莫生氣呀,莫生氣,小娃兒眼光短淺也難怪,別跟她一般見識了。辜琰司拚命地安撫自己的自尊心和波動的情緒。
「既然你都說這是荒唐事了,那我問你,之前你為何老是纏著我喊『相公』?」他實在無法理解她的心態。
「好玩啊!」花巧兒氣死人不償命地說。
當然,最重要的是——誰要他敢小看她,老是把她當成小娃兒看待?
「好——玩?」這是什麼理出?
為了她一句好玩,他竟然就要賠上一生,辜琰司真想掐死這貪玩的寶貝。
「但是現在不好玩了啦,人家根本不想嫁給你。」花巧兒唇兒一撇,嚷嚷道。
「我也不……」
「辜琰司,我警告你,你最好別喜歡我。」這點她可要先說明。
辜琰司咬牙切齒,自己想說的話居然讓她搶先一步說了去,扼腕啊!
「放心!我對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娃兒沒興趣。」他冷哼道。
「你這是什麼態度?」花巧兒惱怒道。「什麼乳臭未乾?什麼沒興趣?太過分了,那我偏要嫁……」
哇!差……差一點,就只差那麼一點又中了他的計。
「你想激我嫁給你?我偏不!」她可是很聰明的,才不會中他的計。
跟她說話真會被她氣死,辜琰司忍不住猛翻白眼。
「很好,這是最好不過的了。」他氣急敗壞地道。
不管如何,兩人總是達成了共同的目的——拒絕婚姻。
「那現在怎麼辦?兩家長輩都說好了。」花巧兒兩手撐著桌面,煩惱地道。
「這個……」辜琰司也正為這件事而來!
靜默了一會兒,花巧兒突然大叫——
「有了!」
「什麼辦法?」原本差點打起來的兩人現在又是同舟共濟的盟友了。
「逃婚!」晶亮的眼眸閃出熠熠的光芒。
「逃婚?」辜琰司皺著劍眉。「不大好吧,你年紀這麼小……不!你看來這麼柔弱,怎麼能適應外頭的生活?」
「笨啊!」花巧兒亳不客氣地敲了他腦袋一下。「誰說我要逃了?」
「不是你?難道是……」
「你!」她巧笑倩兮地望著他說道。
「我?」辜琰司跳起來。「為什麼是我?」
「我柔弱啊 我是柔弱的『小女子』。」花巧兒甜笑道。
「你總算承認自己小啦!」他冷眼一睨問。
「所以那就麻煩你逃婚去吧!」只要婚禮上少了新郎或新娘,就無法成親了,花巧兒打的正是這個主意。
「不——」他被迫娶她已經夠吃虧了,還要他為此而離開家,哪有這種事?「要逃你逃,本少爺身負重任,不像你可以那麼逍遙自在,每天只負責玩樂!」
身為御風山莊的唯一繼承人,他肩上的擔子有多重可想而知,若真這麼無緣無故地離了家,他爹娘一定不會饒過他的;更何況這一逃,他瀟灑公子的形象全毀,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他才不幹!
「少把自己捧得太高了。」花巧兒撇撇唇調侃這。「那一天在客棧裡不知道看見誰左擁右抱,好不逍遙快活?咦!你說咱們究竟誰比較會吃喝玩樂?」
「那是被你……」明明就是被她鬧得心煩啊!辜琰司及時頓了頓。
好男不跟女鬥,尤其是跟個小娃子鬥!他拚命說服自己。
「有理說不清,算了!」在瞭解這小女子嘴上工夫的厲害後,辜琰司為了保持自己一貫瀟灑,決定走人。
他又像來時一樣,無聲無息地飄然離去。
「喂!你怎麼……」走了?太過分了,花巧兒擰起了秀眉,也不管對方聽不聽得見,大嚷道:「好好好,你走啊,那我們就等著成親好了,哼——」
兩人的談判就這樣宣告破裂——
☆ ☆ ☆
等著成親?等著成——親?
成親耶!他明白他爹娘對於這樁婚事有多大的期許,尤其自己又是家中的獨子,對方還是個門戶相當的人家……
可一想到一生都要面對那氣死人不償命、又牙尖嘴利的小娃兒,他就覺得頭痛!
怎麼辦?難道除了逃婚外,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他劍眉依舊深鎖,在房裡走來走去,地板上幾乎要讓他走出條溝渠來了,還是想不出個好法子來。
「難道除了逃婚外,真的別無他法了?」他自問。
很不幸的,好像是耶!
當然,身為一個大男人,自然沒有理由叫那小娃子到外頭流浪的道理,那麼……
「就是我逃了!」
天殺的!到底是上輩子欠了她什麼,才會從遇到她之後沒一刻安寧的?
也罷,逃就逃吧,說不定……說不定他的良緣就在天涯的某處,等著與他命運的相逢呢!
往好處去想就對了,呵呵!
俊朗的笑容再度重現,辜琰司隨便準備了個包袱,開始他逃婚的生涯!
☆ ☆ ☆
不行,她才不要嫁給他!
辜琰司雖然外表衣冠楚楚,她也承認自己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的確被迷了心魂,但後來她就發現了,其實那傢伙是個奸邪之輩,要不他不會一看到美女就流口水,猛撲上去,尤其那回在客棧裡還看到他與兩個女人糾纏不清。
哎喲!一想到就覺得噁心。
大淫蟲、登徒子、風流種……
她才不要嫁給那種大色狼,跟其他女人共侍一夫咧!如果無法找到一個真正愛她的良人,她倒寧願像她曇花姑姑一樣,一輩子不嫁人。
手裡拿了個小小的包袱,她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週遭的情況。
大家都以為她躲在房裡不出門,對她的防備也減低了些,她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沒錯,既然辜琰司不願意逃的話,那當然只有她逃了!
聽曇花姑姑說江湖上有很多好玩的事,這下可好,她可以藉這個逃婚的理由正大光明地到處遊玩去;說不定……說不定她能因此而遇到一個好良人呢!
「呵——」不小心竟笑出聲來。
她一吃驚,燦亮的靈眸緊張地左右瞟望——還好,沒驚動任何人。
哎呀!矜持啊矜持,她好歹也是花府的千金小姐,怎可如仳不知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