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雍達緊握雙拳,眼裡露出危險的光芒。他突然感到心焦不已,迫不及待的想見趙玉嬌一面。
他來到趙玉嬌的房裡,一見到她,大手一攬便要抱她,不料卻碰了一鼻子灰——
「你不能靠近我,也不能對我毛手毛腳的,祖爺爺吩咐咱們得『潔身自愛』!」趙玉嬌連忙躲到桌子底下。
打從她作了那個夢之後,她就拒絕與朱雍達親密,雖然她也捨不得——可是,一想到他倆在溫存的時候,祖爺爺會冒出來監視,再大的熱情也會熄滅啊!
「你天天躺在我的懷裡睡覺,為什麼我就沒有見到你所說的鬼爺爺?」他蹲下身想把她從桌子底下撈出來,可她卻像條泥鰍似的閃躲著。
「你每次都趁我睡著以後把我抱到你的房裡,那不算數啦!」奇怪,她的房門都栓得好好的,為何還是擋不了他的「大駕光臨」?害她每每在他溫暖的胸膛中醒來都害臊不已。
「怎麼不算數?你的鬼爺爺若是計較這一點,那你被我抱著睡覺的時候應該是噩夢連連,而不是像小豬一樣打呼。」
「人家才沒有像小豬一樣打呼咧!」一個不留心,趙玉嬌的足踝被他勾住,整個人被拖了出來,落入他寬大的胸膛裡。
朱雍達氣息微喘,心中有兩個想法在交戰,一是好好的揍她一頓小屁屁,一是狠狠的吻她一遍,把他連日來被拒絕的連本帶利的要回來!
不瞭解他複雜的心思,趙玉嬌發出殺豬般的哀叫,「別碰我!不然你的手會爛掉,嘴巴會爛掉,全身爛光光!」
「這是詛咒嗎?」朱雍達算是開了眼界。「小東西,看來我最近寵你寵過了頭,你才會不把我放在眼裡!」
「人家就是不想把你放在眼裡嘛!」趙玉嬌在他懷裡掙扎著。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說清楚!」朱雍達非逼出她的真心話不可。
「每次看見你,我就好想跟以前一樣,抱抱你、親親你,可是,一想到祖爺爺說這是逾矩——哎呀!人家不要變成壞姑娘嘛!都是你害的!」
「小東西,你是我的,就算你的鬼爺爺從中阻擾,我一樣要得到你,我想要的東西,沒人能跟我搶!」
「是嗎?那些跟你訂親的姑娘呢?」趙玉嬌頂回去。
「是誰告訴你的?」他額上的青筋暴露,不自覺的加重手上的力道。
趙玉嬌痛得哇哇大叫,「就是祖爺爺他們說的嘛!」
「說!你在替誰掩飾,難道是——冷無情!?」強烈的妒意襲向他的心頭,「你是什麼時候跟冷無情發生姦情的?怪不得你處處防著我,不讓我碰!」
「你在胡說些什麼?那明明是祖爺爺和朱鶴姑娘告訴我的——」
「朱鶴?」那又是誰?
「就是曾經在你家被虐待致死的苦命阿草咩!」
「阿草?」朱雍達渾身一震。
「阿草」是個禁忌,這世上知道這件事的人只有皇帝、高僧和他。
為了解開他身上所受的詛咒,皇帝曾經秘密為他舉辦法事,當時只招來一名自稱是「阿草」的女鬼,口口聲聲的說要為自己復仇,不願意和解。
如今,高僧已作古,而皇帝和他都不可能洩密,唯一可能的理由是——
「你見鬼了!」
趙玉嬌的大眼滴溜溜的一轉,噘起紅唇抗議道:「我講了這麼久,你到現在才反應過來!人家我隔天醒來後就去查祖譜,想確認有沒有臨波公子這個人,結果——真讓我找著啦!還看到他親筆描繪的『朱鶴姑娘』畫像。」
「他們……他們說了些什麼?可有告訴你……我被詛咒的那件事?」
「祖爺爺說咱們踰矩了,非得行善補過不可,所以,我才會積極的尋找『李寡婦刺死大伯』的案冊,希望可以平反那樁冤獄嘛!」她努力掙扎了老半天,仍教他抱得緊緊的。
「憑你?」他睨著她。
「你不相信我?」
她氣鼓雙頰的模樣可愛極了,教朱雍達忍不住「踰矩」的吻了她的臉頰一下。
「啊——你為什麼不能忍嘛!?」趙玉嬌嬌斥道。
「我想怎樣就怎樣,即便是那些鬼話也嚇唬不了我!」他冷嗤一聲以表達自己的不在意。
「怪不得人家都說你狂妄!」她也學他冷哼一聲。
然後,她的嫩頸又慘遭狼吻……
「不要啦!萬一被別人看見多不好意思啊!」她嬌喘吁吁的制止他。「咱們不該這樣的!」
「你若不讓我在房裡親個夠,那我就要在眾人面親你!」他才不管別人怎麼想咧!
「暴君!」趙玉嬌咕噥著。「暴君、暴君、大暴君!」
「你可以再大聲一點。」他大聲威脅,「我聽不見。」
「哼!你只會對人家發脾氣,也不好好的疼人家。」趙玉嬌可憐兮兮的說。
「是你自己躲著不讓我疼,還敢怪我?」看她一副委屈的模樣,他就算有再大的火氣也消了。「來!讓我好好的疼疼你。」
「人家不要那種疼嘛!-想到跟你在一起就會被『他們』監視,我……我就——」
「好吧!既然你這麼堅持,我也只好這麼做了!」他在心中做下決定。
「你要怎麼做?」趙玉嬌好奇的問。
「你先親我,我再告訴你!」
她實在是太好奇了,只好乖乖的送上一記香吻。
「『李寡婦』那樁案子由我來辦!」他不容拒絕的說。
「你瞧不起人家的能力啊?」她抗議道。
「嗯!」他直認不諱。「既然檔案室裡找不到那件案子的案冊,早該調縣丞或上一任縣令來問了,還在這邊窮蘑菇。」
「人家又不像你,有那麼大的權力。」言下之意,他是「惡勢力」,專門以大欺小。
「不要!?好——那這件案子就算了!」他很乾脆的說。
「不可以啦!再不翻案,李寡婦就要被砍頭了!」讓他去忙,她在後面「搶」功似乎也不錯。
他似乎看穿她的心思,似笑非笑的說:「成功翻案後,功勞可以歸你,但是,不准你再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