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東西,你對我就只有這麼一丁點兒認識嗎?」朱雍達露出怪異的神情,「咱們談心認識的時間並不多!」
「咱們『談』的還不夠多?難道這連日來奮力使勁的『談』都不算數?」
「你就愛把話題繞到那上頭去!」他歎一口氣。
趙玉嬌看見他落寞的表情,不由得心軟,她遺退所有的下人們,牽起他的手,走到花園裡散步。
清晨的空氣仍顯得寒冷,趙玉嬌忍不主打了一個哆嗦,朱雍達體貼的立刻將她納入溫暖的懷抱裡。
「雍達,有時候我只是想單純的和你說說話,可你總是有法子把話題岔開,去做你想做的事……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她的小手環上他的肩,目光牢牢的鎖住他的臉孔。
「我沒有!」他別過臉去。
「你有!」她扳正他的臉,「你別以為我什麼都不懂!每當我在歇息時,你總會試探我的鼻息,起初我不懂,可是後來漸漸明白了,你怕我突然沒了呼吸,是不是?」
朱雍達試圖用吻來堵住趙玉嬌的話語,但她卻拚著一口氣,非把話說完不可,「既然你那麼討厭別人靠近我,為何又要御醫固定來為我看診,還叫我按時喝補藥?你為什麼如此擔心我的身子?」
「你別說這些煩人的話了,你只要順著我,讓我開心就好,其他的你不必管!」他不習慣對別人吐露心事。
「雍達——」趙玉嬌小巧的下頷在他的胸前磨蹭著,「咱們已是如此親密,可心卻隔得那麼遙遠。」
「呵!不愧是我的小師爺,見解果然不同凡響。」他故意打哈哈。
「你不要一直逃避好嗎?」趙玉嬌絕望似的吼道,震撼了一向堅強的朱雍達。
「你要我說什麼?皇上會關心我的生活,一些要好的叔伯喜歡我作弄他們、講笑話給他們聽,至於冷無情那類的人只求我別找他們麻煩就行了,而你呢?你要什麼?」
他歇口氣,惶急的緊摟住趙玉嬌,似乎怕她會平空消失一般。
「只要你說得出來,我一定給你!珠寶、房子、衣裳……你儘管開口。」
「我只要你的心!」她合上眼,兩行清淚順著臉孔滑落他的衣襟。
「哪怕是一字一句也好,告訴我,你在怕什麼?」
「說了以後就能證明我對你的心嗎?」他不懂,為何她總要他的心?他的心早已死了!
她捧起那張百看不厭的俊顏,紅唇輕輕刷過他的。
「就算我只是你生命中的一場遊戲,就算在你走後,我會變成全趙州人的笑柄,被人說是不守婦道,依舊改變不了我愛你的事實。」
「玉嬌,別逼我!」
「雍達——」她歎一口氣,將頭靠在他胸前,「請你在心裡留一塊角落給我。」
「我——」他吻上她的發,嘶啞的低吼,「我根本沒心。」
「你有的,你只是故意去忽略它。你有心跳、有熱情,擁有一切教人瘋狂的魅力,你不可能沒有心!」
「我不習慣這樣說話,也不習慣你這樣……這樣……」
「溫柔婉約?」她恢復淘氣的模樣,但是,她的眼底有著淡淡的哀傷,「這也要怪你,我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是你挑起的,因為你……我已經不同了……」
「我不會拒絕你對我的愛,但是,要我和你一樣完全付出自己……我做不到!」莫非這是女人的通病,跟男人有肉體上的接觸後,便進一步想要掌控男人的心?
唉!她到底該怎麼說、怎麼做,才能讓他明瞭,她並不是要操縱他,只是希望與他分享生命中的點點滴滴,包括他的不安。
「我要你開心,更要你快樂。因為,只有你快樂,我才能感受到同等的幸福。」她真心的對他表白。
「你知道的,只要你事事順從我,努力照顧我『受傷』的地方,我就會開心快樂。」他圈起她的纖腰,故意以玩笑來迴避她的話。
趙玉嬌歎一口氣,在他的胸前呢喃,「碰上你以後,我的生活就亂了,再也無法回到從前,明知道我只是你捉弄的對象,但是,我就是沒辦法抗拒這樣的你,心甘情願的變成你喜愛的模樣,即使往後你離開我,我的日子將會很苦、很難捱,我也認了。」
「玉嬌,別再說了,咱們談點別的吧!」他摩挲她的嬌軀,企圖改變話題。
「縱容我一次吧!雍達,讓我把話說完。」
「如果,我不縱容你,你能用這種口氣對我說話嗎?」他的口氣中帶著責備,不過,他還是依她所願,讓她暢所欲言。
「雖然我的世界一直很單純,但是,我仍然有能力做你的靠山,給你力量——」
「小東西,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扛,能有什麼力量?」他打斷她的話,不想繼續言不及義的「空談」。
「你連跟我說話都害怕?雍達,你的膽子可真大呀!」她輕佻眉,小手輕佻的騷刮他冒出青髭的下巴。
趙玉嬌這番充滿挑釁的話,果然把朱雍達不可一世的狂傲給激出來了。
「害怕!?我逍遙侯從來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麼寫!」他從鼻孔嗆聲。
「是嗎?那請你告訴力量薄弱、膽子又小的小女子,你這麼怕我沒呼吸,又是為什麼?」
「我是不希望你突然死去,想……想多跟你玩些時候。」他粗聲粗氣的回答,手指突然掐起她臉皮的嫩肉。
「你是堂堂的逍遙侯爺,有身份、有地位,要什麼樣的姑娘還怕沒有,幹嘛只跟玉嬌玩呢?」她輕聲細語的問:「這年頭只要有錢有勢,一個男人有個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
「你想把位子讓給別人坐啦?」哼!他為什麼得站在這裡陪她講這些話?乾脆一拳打暈她,抱她上床,豈不省事?
「我不希罕別的女人,我就是要你,你想怎樣?在我還沒喊停前,誰也別想離開這場遊戲。」
「我沒有要離開嘛!」她捧起他的臉,用眼神傳遞她的情意,「我只是想問你,為何你非要玉嬌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