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咩!不講理!惡霸!」被火眼金睛一掃射,純純吐吐舌頭,不敢再強出頭。
少掉純純的攪和,塗均堯卯足全力對抗敵手。
「別人的老婆?有沒有搞錯,你們結過婚了?」
「沒有。」阮天成老實的搖著頭。「但是,我們訂過婚。」
「訂婚?那又如何?你可牽過純純的手、親過她?還是瞭解她身體的敏感部位?」趁對手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他一舉轟出強力炮彈,「她喜歡哪一種做愛姿勢,你瞭解嗎?」
偌大的廳堂,頓時安靜無聲。
「塗均堯,你——你混蛋!」純純窘得只想挖地洞,把自己藏起來。
「我……我可以學,作紀錄、觀摩……反正,我會想辦法解決……嗯——讓純純滿意。」阮天成辭不達意,頭冒冷汗的表達自己的意見。
「上床只是婚姻的一小部分,學長有許多優點是『別人』沒辦法學的!」純純火冒三丈,向塗均堯開戰。
「純純,你別攪和,這是男人對男人的爭奪——」
「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塗均堯!我可不是你們爭奪的『東西』我是人!我有感情、有思考能力,我可以自己決定誰才是我結婚的對象。」
「好!你選誰?」他也衝起來。
「絕對不是你!」純純面色冰冷,一副頑抗到底的決絕。
「純純,你——」
「你怎麼啦?」淡淡分開爭執不下的兩人,握著妹妹冰冷的雙手,焦急的問。
「純純……」均堯被她白如紙的臉色嚇了好大一跳。
淡淡沒好氣的橫他一眼,立刻發號施捨,「快去開車,把她送到醫院。」
★ ★ ★
和藹的醫生從診療室出來後,一群人全圍上前去。
「純純要不要緊?」淡淡代表發問。
接她們降臨人世的老醫生,不太開心的告訴大家。
「已經有過一次差點流產的經驗,特意吩咐你們讓孕婦保持心情平靜,怎麼又忘了?千萬別再有第三次,再一次,我可不敢擔保孩子保得住!」
塗均堯頓時成了千夫所指的萬古罪人。
「今晚讓她留下來觀察,要是沒有異狀,明天再出院。」
老醫生走後,塗均堯的頭垂得十分低。
「可不可以讓我看顧純純?」
「不可以!」淡淡一口否決。
「淡淡,讓純純決定。」抱著二兒子,牽著大兒子的歸稚皓是同情塗均堯的。
「我知道純純的決定。」淡淡不肯讓步。
「淡淡,寶寶們累了,我們得帶他們回家睡覺。」
淡淡瞪了塗均堯一眼,才伴著丈夫走出醫院大門。
洪寵飛向安平、友君招招手,要她們一道打道回府。
於母看著兩名「女婿」人選,語重心長的說道:「不管純純選誰,希望你們都能有風度的接受,純純是好女孩,值得你們爭取,但是,她畢竟只有一個,只能嫁給一個人,所以,無論是誰輸了,都該祝福純純,她值得的,不是嗎?」
「嗯!」塗均堯的頭低垂得幾乎快貼到胸口。「對不起!」他正式向洪宏飛道歉。
洪宏飛躲到老婆背後,捂著帥氣面孔大搖其頭。
「免啦!免啦!別再揍我就行了——真要命!一個比一個下手狠,按這順序推算,到友君的男朋友時,我豈不是給揍得一命嗚呼?」
美麗的於母愛憐的揉揉小丈夫的臉皮,而後才又回過頭交代。
「你們問問純純的意思,看誰留下來照顧她,但別勉強她。」說完,他們親熱的相偎離去。
阮天成和塗均堯互相交換目光後,一起推開病房門扇,潔亮的屋子,躺在病床上的佳人,顯得雪白虛弱。
塗均堯對於自己的魯莽,更加自責懊惱。
聽完兩人的來意,純純許久許久都沒說話,也許有一世紀之久,塗均堯才聆聽到死刑宣判。
「都走吧!這裡有護士照顧,不必麻煩你們了。」
「可是……」他們都搶著發言。
純純抬起手,只對阮天成說:「學長!你已經連續熬夜好幾天,回去睡個好覺,我真的沒關係。」
純純再三堅持,阮天成終於悻悻然地走了。
而她卻連施捨一眼都不肯給塗均堯!她背對著他,合上眼。
塗均堯不知站了多久,始終一言不發的凝視著她的背影。
或許他也累了,不多久,純純便聽見沉厚的腳步聲,順著門扇的方向,一路往外延伸……
張開眼,純純了無睡意,重重的歎了口氣。
心疼不了多久,他沉重的腳步聲又回到病房。背著他,她不明白他在搞什麼鬼?
先聽見拉鏈開合、拖動椅子的聲音,然後,他那嘶啞低沉的男低音,便抑揚頓挫的為她念起書。
他念的是一本古裝愛情小說,內容是描寫一名小丫鬟如何「欺壓」少主人的荒唐經歷,他雖然正經的讀著,可是,兩道濃眉已經不自覺的打成麻花捲了。
但他仍不死心的繼續奮鬥。
「……『你得乖乖聽話,做人家的奴隸,不許命令我做東做西,要你伺候的時候,得認真勤奮。』小丫頭得意洋洋,以為自已一手掌握著少主人,豈知,狗急了跳牆,人被逼急了,就做出違反本性的事來。向來溫和的少主人,一個箭步撲向小丫頭,然後——
「……『嗯——啊——你……你在幹什麼呀?』小丫頭驚聲尖叫。『嘿嘿!這下子你沒辦法神氣了吧!然後——』Shit!這團哼哼啊啊的字,怎麼念啊?」
純純已經很努力很努力的忍耐,但是,終於忍不住,笑意狂烈的從她嘴裡『噗哧』爆出。
「純純,別激動!來,深呼吸,放輕鬆、放輕鬆——」塗均堯大感緊張的哄著她。
可是,一見到他的臉,笑聲便無法抑止的從她嘴裡流瀉。
「這是你愛看的小說耶!有這麼爆笑嗎?」
「書……沒有,是……你!」純純上氣不接下氣的說。
「不生我的氣了?」
他一問,她的臉色立刻下沉,不發一語。
「怎麼會是第二次差點流產?」他乾脆換個話題,試圖打破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