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
後來……然後,天亮了!
「塗均堯?」
不敢相信,他們竟渾身精光的躺在一塊兒!
他怎麼可以?他怎麼敢?
「純純——」他眨眨無辜的眼睛,指指身上的斑斑傷痕,指控她,「你強迫我的!」
「胡說八道。」她頭痛欲裂,就是想不起昨夜的點點滴滴,只記得他幫她揉腿,說了句「好美」,讓她滿心感動……
「如果不是你硬要,我敢對你胡來嗎?」他還是一副非常委屈的嘴臉。
「嫌我變醜了,沒硬要,你也不會想——」
「冤枉啊!純純大人,我現在可是巴不得立刻娶你,每天跟你泡在一起,但是,你也知道,你家人都不同意我們結婚——」
「她們不會不同意啊!」這是她的婚事,當然得由她點頭。
「對!她們要是敢不同意,我就把證據露給大家看。」塗均堯在於家人的耳濡目染下,漸漸變得……不按牌理出牌、大膽。
「你在說什麼呀?」
「你逼找上床……強硬對我求婚……」
這說謊不打草稿的大騙子!她才不會這樣……可是,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既然你也急了,我立刻去宣佈『我們』的喜訊。」
「我沒有!塗均堯,你要是敢亂造謠,我單詞把你斬成八塊餵魚。」瞧他真要行動了,純純趕快制止他。
「純純,你不守信用。」他哀嚎。沒想到這招失靈。
「這關係我的終身大事,就算不守信用,也要堅持到底。」
「純純,我跟你說,那個塗均堯不知道昨天什麼時候落跑的?東西也沒收——」
淡淡開了房門進來,就看見「失蹤」的男人,裹著毛毯向她道早安,身畔有團高高隆起的「小山」。
「那是純純的屍體嗎?」淡淡冷冷的發飆。
「嗨!大姐——」純純臉紅似火的露了臉。
「你們誰負責答話?」淡淡渾身拷問的氣勢。
塗均堯當仁不讓,把純純寶貝的摟進懷裡,理直氣壯的回話,「我們和好了,正在談論婚禮。」
「純純?」
在淡淡的銳利眼神逼供下,純純只好輕輕的點了頭。
哇!沒料到勝利女神終於跟他微笑!
「穿好衣服就下樓,有很多細節要討論!」
第十章
那天早晨後,塗均堯正式被轟出於家大門,進入所謂的婚前觀察期,為期一個月。一個月內,他必須快快裝潢好屋子,等待盛大婚禮,並告知全世界的人他把純純娶到手啦!
而他也不能忽略工作,只要公司業績下滑3%,淡淡隨時有權利終止婚禮進行。
明明是他跟純純的婚事,大權卻落在大姐的手裡,套句歸稚皓老話用用——淡淡是四姐妹的女王嘛!
值得慶幸的是,跟純純手拉手純聊天的「自由」尚未被剝除。這天晚上,吃過晚飯,他又牽起溫熱的小手,上他們半成品的家散步。
「真好!再過二十一天……」
環顧一手打造出來的窩,純純並非全然的無動於衷。
「你後悔嫁給我嗎?」
「我們還沒結婚呢!」她指出事實。
「老讓我七上八下地擔心個不停,哪天得了什麼心臟、精神毛病,你就苦了!」塗均堯苦笑的看著她。
「為什麼要娶我?」這是她的每日一問。
「因為要照顧你。」這是他千篇一律的回答,每次都是溫柔深情的傾訴,可不是敷衍了事喔!
純純一半失望一半無所謂——他就是不解風情,認定照顧、負責任就是婚姻的全部。
「最近公司沒有新進美眉需要你照顧?」她在暗示,他懂嗎?
「那是各部門主管的工作,不關我的事,我身邊用的秘書、助理都是『正常』的男人。」塗均堯好怕節外生枝,趕緊解釋。
「你長得酷又多金,投懷送抱的女生一定不少吧?」
她在吃醋?好現象、均堯得意的咧開唇。
「放心!我是忠實的好丈夫,絕不敢有二心。當有一天我們漸漸變老,孩子也大啦!我們就拋開所有,環遊世界去!」
「不怕老了走不動?」想像他們滿頭白髮,仍然手牽手同看日落星辰,多美的畫面呵!
「走不動,我背你;要是我走不動,你推我?」
「好。」握起他有力的大手,她肯定的許諾。
「純純,你讓我變成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
他等待她回應相同的答案,她卻給他一抹微笑。
分手前,純純主動親吻他,在他耳畔磨蹭許久,終究無法將滿腔話語化成字句說出。
「想我,夢裡見!」
摸摸她的粉頰,再三回首,見她在光暈底下佇立的身影,他開心的吹起口哨。「他說了沒有?」淡淡來到妹妹身旁,一同凝視絕塵而去的車身。
「沒有,或許這輩子都等不到吧!」純純的口氣不無遺憾。「姐,你等多久才等到姐夫對你說?」
「忘了。」淡淡在某些方面是粗枝大葉的。「他每天有一堆話好說,像在背台詞,誰理他說了什麼?」
「姐!你很幸福。」純純羨慕地說。
淡淡卻回答,「生活幸福同意,不過,我喜歡不多話的男人。」
對喜歡的男人有不同定義的姐妹;懷抱著微小的缺憾,踱步回巢。
★ ★ ★
塗均堯看完一份報告後,把他的老搭檔給召進辦公室。
「回信給亞馬遜研究室,如果,他們同意我方派員直接參與實驗室作業,而不是只等待他們寄資料過來,我方可以提高十倍援助金額。」
「亞馬遜河耶!你預備派誰去送死啊?」大廷哇哇大叫。
「阮天成。」他給他一個名字。「還有,那叫接收,不叫送死。」
「均堯,我認識你這麼久,第一次發現你器量狹小,公報私仇,公器私用……」大廷繼續誇張呻吟,「真慶幸純純沒有很多未婚夫。」
「大廷——」
「嗯?」
「閉嘴!」他傲然的瞄著老友,「你最近太閒了,要不要替阮天成做開路公關?」
大廷趕緊扭頭就走,走到門檻,差一步就逃生成功,又被一道冷箭給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