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淺淺的試探,發現她好奇的迎合上來,他不再客氣,猛烈的與她糾纏,密不通風的汲取她的甜液……
火吻之後,一串細綴之吻跟著而來,吻得純純暈頭轉向,毫無招架之力。
他也不好過,才偃息的亢奮又有著出閘的衝動。
塗均堯趕忙鬆開對她的箝制,背向著她,大口大口補充氧氣。
一時間,偌大空間中只有急切的呼吸在相應。
「塗……塗均堯——」叫他老闆,很怪,喊他的名字,又好像沒那麼親密,乾脆連名帶姓地叫人。
「什麼事?」他突然有股詭異莫名的預感。
「你做燈神,許我三個願望好不好?」
「這是你要的補償?」他不答反問。
背後許久都沒有動靜,他忍不住要回頭和她「對質」,她的聲音卻在此時幽幽響起。
「嗯!就當作補償。」純純同意他的條件,「我已經取下黑布了。」
「啊?」他動作更快,眨眼間便拾取地上衣物,蒙蓋臉面。
「我第一個願望,就是看你的臉。」純純拉扯他的衣角,卻引發劇烈反彈。
「不!」塗均堯猛然瑟縮身軀,一副防禦姿態。
「要!這是我的第一個願望,這是我唯一可以拆穿老闆神秘面具的機會,為什麼不答應我?」純純固執起來也是一頭蠻牛。
拉拉扯扯間,衣衫破了,兩隻大手緊捂著面孔,忙往門扇方向奔逃,半途卻絆倒高腳木凳,給了她跳上他的腰桿,扳開他大手的時機。
「你的臉……」目睹破碎顏面,她內心亦是激動萬分。
「不要看!」塗均堯緊緊埋藏面孔,嘶啞的嗓音從指縫間咆哮而出。
「借我看看會少塊肉嗎?我又不是要把消息賣給記者,也沒要跟人宣傳——」她可也不是任人使喚的料。
「既然如此,有啥好看?」塗均堯動怒了,「用我的傷痕滿足你的好奇心嗎?」
「一報還一報,用你的痛還我的,挺公平的!」純純心中有把跟別人不一樣的衡量尺。「給我看,我知道那是強烈濃液造成的傷口,是不是硫酸?」
一根一根扳開他的手指,不許他逃竄掙扎、反抗……
她不同於一般人的反常堅持,令塗均堯好奇心大起,不再強力扭動,反而消極的等待她作嘔的表情——那是初次接觸的人,給他的「最佳反應」獎。
怔愣的互相凝視,一時間,偌大空間中只剩微風躡手躡腳地掠過,彷彿害怕打擾了他們。
在這靜謐的氣氛裡,一道無形的氣流暖暖的包裹住彼此,他們同時進入恍如「戀愛」的粉紅氣渦中……
第三章
純純率先回過神來,手緩緩刻劃他那猙獰的臉孔。
塗均堯扭曲的面孔早已失去感覺的能力,但是,他清楚的接收到純純溫柔的訊號,他身上的利角,好像在一瞬間被她的雙手拔掉了……
「你不覺得恐怖嗎?」他的喉結急劇的上下滾動,洩漏出他對這問題的在意。
「還好嘛!沒傷到眼睛、鼻子、嘴,只有臉頰……」純純彎起好看的唇瓣,活似老媽媽在教訓頑劣小子般的說:「男人又不是靠臉皮吃飯的!這個社會就是這麼不公平,只要有才幹,醜男人一樣會被稱作『性格』,還大受歡迎呢!你別怕人家不懂得欣賞,而是該主動證明給別人看!」
蝦米?!她的反應竟是如此……跌破他的眼鏡。
純純瞅著他的表情,不表認同的啐念,「幹嘛啦!天底下被毀容的又不只你一個,比你更慘的都敢勇於活在陽光底下了,你才這樣就躲躲藏藏的,是不是男人啊?你不覺得丟臉嗎?」
塗均堯認真的瞅視著她,她的眼眸仍是清澈明亮,沒有摻雜一絲虛假。
「我有一群顏面傷殘的朋友,可以介紹給你認識、認識……」黑眼珠滴溜溜一轉,唇角往上揚,「當然啦!要是你知道他們的協會缺經費,有心資助,是先生您『自願的』,跟我無關!」
瞧她撇得多清啊……他認輸了!
「真有你的!」
純純再次拍拍他的臉,驕傲的揚起粉臉。「可別因為太感動就愛上我喔!」
「於純純——」他好氣又好笑的掐掐她微翹的鼻子,「你未免太臭屁了吧!愛一個人可是需要很多條件的,哪有這樣隨隨便便感動一下就愛上的,這種愛情未免太廉價了。」
「胡說八道!愛情才不廉價呢!」純純反唇相稽,「要讓人感動可不是容易的事,請問偉大神秘的塗老闆,你有多久不曾被人感動過了?」
「你在作實驗的時候,也常這樣強辭奪理嗎?」
「講輸人就拐彎罵人,男人喔!」純純以不屑的表情斜睨著他。可無論是多麼討厭的表情,讓純純做出來,總流露出一股淘氣的味道。
塗均堯不想繼續和她爭辯下去,索性伸出魔手往她滑溜的雪膚上襲去……
「塗均堯,別呵我癢……哈……停啦……停……」
疲累外加十指魔爪的騷擾,純純很快的高豎白旗投降。
「還敢不敢跟老闆爭辯?」說著說著,他也覺得好笑,忍不住咧開唇角放聲朗笑。
「臭老闆,我要開除你啦!哇……」純純上氣不接下氣,一邊抹淚一邊狂笑阻止他,「別啦……」
「敢開除老闆?你真是給老天爺借膽,看招!」
兩人滾來滾去,到後來,他們也已經搞不清楚是在呵癢呢?還是乘機吃彼此的豆腐?
「塗均堯……」純純突然輕聲喚道。
「嗯?」他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
「我又沒有……我是說,藥效沒發作……你……你幹嘛親……親人家的……」在清醒的狀況下體驗激情滋味,這還是頭一遭,害純純覺得怪難為情的。
「我只是突然想親你而已……」他也弄不懂自己的身體,好像無時無刻都想擁有她,明明才剛滿足過,才一下子,又全身繃緊。
「那……換手一下,行不行?」
「換手?」塗均堯有聽沒有到,執意的長驅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