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震雷立刻用眼神狠狠的「謀殺」曉萼。「我明天還有一堆工作要處理,你若再用這種無聊的遊戲吵醒我,明天的影劇頭條就有些二點全露的裸照,」他冷冷的瞪著她,「要不要試試一夕成名的滋味?」
曉萼被嚇得哇哇大叫,隨即拖著一臉莫宰羊的曉依火速逃亡。之後再見面時,曉萼完全是一副規矩安分的模樣,對符震雷也十分有禮貌。
曉姍是最正常的,她總是安靜的守在曉依身邊,看她的書,或是寫學校報告。但是,每到夜半時刻,曉依常常哭哭啼啼的跑來跟他搶床位。
「好可怕……有大蟒蛇……跟人頭一樣大的毒蜘蛛……還有不小心碰到它一滴口水就會死翹翹的毒蠍王……」
拜託喔!曉姍是去哪兒弄來這些古里古怪的鬼故事的?「大姐,你弄錯了,一滴唾液立即致命的是南美產的三角仙色蟒。」曉姍托高手中厚重的「有毒動植物大覽」,她正在寫一篇有關毒性動物與水產植物交互作用的論文。
曉依嚇得身體直發抖。
「你先睡,再一下報告就趕完了。」就讀大三植物系的曉姍,也是領獎學金的優異份子。
唉——懷裡有個渾身發抖,穿小熊維尼睡衣的可愛女人……教他怎麼睡得著?他只好移至隔壁房間,曉依理所當然的抱著他,而負責「保護」曉依不被欺負的曉姍也順理成章的跟著;於是,燈光、寫字聲、顫抖的曉依,還有不識相的第三者曉姍,交相組成符震雷「失眠之夜交響曲」。一個星期後,他受不了的高舉雙手投降,讓曉依打道回府。
不過,在她包袱款款回家之前,他要曉依再三保證,從此之後再也不讓童玲親,也不跟她作太親暱的動作。
奇怪的是,儘管曉依的承諾一點也靠不住,他卻不曾動過乾脆甩了她的念頭,反而越挫越勇,擁有她的決心也越來越強。
明瞭曉依是如此的受弟妹蹂躪,以至於腦袋瓜子常常秀逗短路,他說什麼也不能放開她,至少,在修正她錯誤的認知前,他是不該拋開她不管的。
令傘傘
符震雷長吁一口氣,正要開口解除曉依的加班命令,她卻先行開口。「今天不能加班喔!我晚上有事。」
「什麼事?」他疑神疑鬼的望著她。
曉依一臉的神秘,「就是有事咩!問那麼多幹嘛?」
她下班後,符震雷接到一通出乎他意料的電話,沒多久他也出了辦公室,開車來到北區一家中型醫院。
「叩叩!」他伸手輕敲著門。
一道溫柔的嗓音傳來,「請進。」
進了病房,他才發現曉萼、曉姍、曉男全圍在一個憔悴的婦人身旁。從婦人的五官來看,不難看出她年輕時是個長相出色的美人,而她的子女全繼承了她的美貌。
「謝謝你,符先生。」支開三個孩子後,她讓符震雷坐在床畔的椅子上,誠心的向他道謝。
「伯母,曉依太善良,不懂得跟弟妹計較,您能注意到這點實在是太好了,其他人的行為是該受約束了。」
董桂蘭笑吟吟的凝神傾聽半晌,才說:「曉萼他們從小就是曉依的保護者喔!」
這雲淡風輕的一句話令符震雷心生不滿。「可是,我親眼看見他們欺負曉依——」
「那是他們在考驗你,因為曉萼他們不放心讓曉依單獨跟男人在一起,」她微微笑了笑,「其實我也一樣。」
董桂蘭輕而易舉的堵住了符震雷的嘴,讓他不曉得該說什麼才好。
「我向你道謝,是因為你的慷慨讓我住院少了欠錢還債的壓力,你預付曉依薪水這件事,讓我們全家人由衷的感激。」
董桂蘭溫和優雅的注視著符震雷。「依照曉依的形容,我們本以為你是脾氣暴躁卻又好心的老先生……我們實在不該信任曉依的。」
「老先生?」符震雷皺起了眉,他什麼時候又變成老先生了?不過,聽見曉依不是為了其他男人而欠債,這點令他心們開朗。
董桂蘭笑了,「要不是曉依外表改變得太明顯,童玲又跟我們說你其實是個年輕俊俏的老闆,我們還真的會被桐裡糊塗的曉依誤導呢!」
「你們不贊成曉依跟男人在一起,卻答應她跟……女人……呃……在一起?」這是個怎麼樣的家庭啊?「跟女人在一起?」董桂蘭露出迷惘之色。
「童玲啊!」符震雷如實回答。
「童玲?」
他看著董桂蘭隱忍爆笑的表情。「難道是我弄錯了?但是,曉依她——」
「符先生,這問題就由你自己去找答案吧!請你來這兒,是因為我有別的話要說——」歇口氣,董桂蘭繼續說道:「你—定覺得很奇怪,兩個成年男女正常交往,女方家人為何於涉這麼多,又是測驗又是被揪來訓話的?」
符震雷趕忙擺出正經八百的表情,不敢洩漏出內心的想法、「我相信以你的條件,絕對可以找到千百個比曉依更優秀的對象。不過,今天你願意趕來這兒,表示你對曉依有一定程度的喜歡了,對不對?」
「曉依是個討人喜歡的人。」他模稜兩可的回答:「在你們交往更深入以前,我認為有必要讓你明白曉依的情況。」
「她有不治之症?」符震雷立刻緊張起來。董桂蘭歎了口氣,歎氣的聲音讓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不是這麼一回事。我舉例子給你聽吧!」
還有比不治之症更嚴重的事啊?他聚精會神的聽。
「曉依為了籌錢替我治病,所以想去當酒小姐,因為她以為酒店的工作很簡單,只要會喝酒、講笑話就可以了。」董桂蘭無奈的苦笑了下,「為了打消她的瘋狂念頭,我們灌輸她沒有一家酒店會用A罩杯女人的觀念。」
哇咧!這是什麼家庭啊?曉依明明就不只A罩杯嘛!
「你一定在心裡大罵,居然連媽媽都欺負女兒,對不對?」見符震雷笑得尷尬,董桂蘭只是淡淡的微笑著,「曉依是個特別的人,本來就該用特殊的方式管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