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賴帳?這是什麼?」柳天生拿出汀芷去投靠柳家時的一份財富清冊。
「佟家的白玉簫價值連城,但是你沒有列在帳上,還有梅家堡的鎮山珠象,柳家的鼎、曹家的夜光碗……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老大哥!別生氣,這些全是汀芷那丫頭,為討你的歡心捏造出來的,要不然,你們可以搜,曹府就這麼一丁點大,紙上那些琳琅滿目的珠寶,沒有一座小山是藏不完的!」
曹百萬頻頻拭汗,頻頻咒罵親生女兒,為了顯示真誠,他還交出一串鑰匙給柳天生父子。
「別演戲啦!你們曹府就如同一座小山那麼大嗎?」大飛成功的把眾人的目標轉移到他身上。
「你在說什麼?」綠芽沒好氣的瞪他一眼。
「你看——」大飛用兩手捧高綠芽的臉蛋,讓她看向天花板上。「看到沒?那把簫和那把斧頭,還有那顆嵌在正中央的珠子,誰想得出那些價值連城的東西,會被光明正大的擺在最顯眼的地方?」
綠芽對大飛的觀察入微讚不絕口。
「沒錯!有誰會想得到呢?跟這些雕龍刻鳳的裝飾擺在一起,寶物就感覺不出來是寶物了!」
「也許腳底下還埋有什麼好的東西也不一定呢!」大飛惋惜的說道。
「那織錦在什麼地方?」綠芽似乎忘記廳堂有其他人,竟和大飛聊起天來。
「瞧!太師椅後頭當屏風掛的那一大塊就是織錦了!」
「還有什麼?」綠芽興奮的扯住大飛的手臂。
「你們兩人鬧夠了沒有?」本來蒙住臉,喬裝柳如風手下使毒高手的其中一人,突然受不了的狂吼,扯下黑色的臉巾,一張俊逸非凡的臉呈現在眾人眼前!
「佟好德!」曹百萬詫異的看著曹府教書匠!「這是怎麼一回事?」
佟好德沒有回答,反而對著綠芽和大飛說:「你們是唯恐天下不亂,是不是?」
「喂!講話客氣點,柳天生父子和曹百萬共同謀害十二家人命的案子不是已經罪證確鑿了嗎?」大飛雙手叉腰吼回去。
「要不是答應幫你趟這淌渾水,我跟綠芽也不至於鬧翻呢!」
「他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綠芽一頭霧水的問。
「他和我?他就是外公的徒孫,也就是我的師兄嘛!我被外公關起來的時候,是他每天送飯給我,後來被外公知道,他還被外公修理一頓!」大飛跟綠芽解釋道。
「沒錯!我請大飛協助我逮捕三年前殺害我全家的兇手,還請他扮演追求曹汀芳的富家公子!」
因為出外學藝逃過一劫,佟好德一心想找出兇手為全家報仇!
大飛的身份和背景很適合扮演臥底的角色,不容易讓曹百萬拆穿他的真實身份。
可是,佟好德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綠芽這個掃把星存在,天哪!他完美的報仇計畫差一點就敗在他們兩人的手中!
他也沒有忘記,綠芽女扮男裝,在後花園輕薄曹汀芳,當時還教他誤會……種種事情令佟好德對緣芽實在很反感。
「早跟你說過,女人要選乖巧老實又不愛跟男人逞口舌之能的,偏偏你要選一個男人婆,嘴巴利得像鋸子!」佟好德抱怨道。
大飛也跟他爭辯道:
「我的綠芽可真是個妙寶貝,不僅讓我每天的生活熱鬧又活潑,而且酸甜苦辣的滋味更是絕妙無比呢!」
綠芽嘟起紅唇不滿的向大飛皺眉頭,因為她弄不清楚大飛這是在誇獎她、還是在取笑她?
幾個蒙面黑衣人,聽他們三個人居然在閒話家常,於是不耐煩的一個個除去臉上的黑布。
柳如風看見後,心臟差點停止跳動,這些人他怎麼一個也不認識啊?
他的那些蒙面黑衣手下,何時全被調包了?
他們是無常老人、童艷書、洪大宇以及無常老人的徒弟和徒孫們,他們藉機是來「活動筋骨」的。
無常老人環視眾人,捻起雪白鬍子,隨即以武林盟主的身份下令將罪魁禍首收押起來,並讓他的弟子請官差來把整件案子了結。
待一切處理完畢後,無常老人「散步」到大飛身旁,護子心切的桃花堡主洪大宇也趕緊飛奔至大飛身邊,童艷書無奈地歎口氣也跟上前去。
倏地!綠芽一陣氣悶逼胸,眼前一黑,便往後倒下!
大飛眼明手快的一把抱住她。
一群人都在問:「綠芽怎麼了?」
他這才發現,自己正受眾人注目的焦點,他還傻傻的看看眾人,疑惑地問道:「你們是什麼時候跟來的?」
這一回,洪大宇首次和丈人達成共同的協議,他們一起伸手朝大飛的後腦杓「啪」下去,還很凶的對大飛說:「還囉唆,快去請大夫啊!」
「幹嘛?又是為了綠芽揍我!我真是招誰惹誰了?」
「廢話一大堆,你不擔心綠芽有什麼萬一嗎?」無常老人又喝斥大飛,洪大宇也作狀要揍人!
大飛雖然嘴巴嘀咕,卻又不願撇下綠芽,急忙把她背到平鎮最好的一家藥鋪找大夫。
於是,一群人浩浩蕩蕩的跟著大飛的腳步,場面真是蔚為奇觀!
經過大夫的診察後,眾人響徹雲霄的一陣歡呼聲,令平鎮百姓以為出了大事呢!
原來是綠芽懷孕啦!
怪不得她變得既愛哭又神精兮兮,常常情緒起伏和不安。
大飛決定「原諒」綠芽給他惹來一堆的麻煩,因為,他現在更有資格神氣了。
「爹、外公!你們再欺負我就別想抱孫子和曾孫了!」
瞧他那副得意的模樣,那兩位愈來愈有默契的翁婿,不約而同的大腳踹上他的屁屁,送他兩枚大腳印!
引起一室的嘲笑聲,讓大飛狠狠跺著腳跟自己發誓:
我洪大飛這輩子肯定跟綠芽沒完沒了!
他得好好計畫一下如何實施「沒完沒了」的詭計!
***
桃花堡
連天響個不停的鞭炮聲,綿延百里的賀客盈門。
原本應該喜悅無比的新郎倌,此時卻似將要被人押上刑場般,嘴巴翹得足以吊上百斤豬肉,隨意的行禮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