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夏玉堂就滾邊去吧!
從頭到尾是自己混蛋,搞錯尋人的方向,沒有料到她會是北方宮家的人。
當年,他曾聽說北方官家有一女是奇才,隨父記錄武林中事,併入武林宮在排名時目睹了每一個人的武藝。
人人津津樂道她的一雙眼睛遠勝其父,曾遭她的眼看到的武功,她能立刻畫下招式,當年他不以為意,認為言過其實,畢竟當年以他這個天才都做不到,一個不懂武術的女子怎會有這等天賦呢。
但八年前她留下的水泱劍法破綻處讓他信服了。
一個不懂武功的姑娘竟有如此才能,讓他害怕是因她的才華讓她的性命縮短。
「夏玉堂認識你?』」
「他見過我幾次……在提親之後。」她小聲的說,不太願意回憶那個讓她膽戰心驚的男人。
「我兄嫂以我身子不宜婚嫁之說,拒絕了他。但他不死心,又提了幾次親,最後一次,我兄嫂允諾七天之後給他答覆,誰料不到六天,兄嫂便出了意外而死。」
她回憶起當時,不免感傷。對上他溫柔似水的眼眸,才又有勇氣往下說道:「我不知道我讓他執著的地方在哪兒,辦完兄嫂的喪事之後,我幾乎三天兩頭躺在病床上,夏家就是在那時對外揚言將在百日之內迎我過門。」
嚴夙辛瞇起眼,摟住她身子的雙臂縮緊。
「我是萬萬不可能應允的,但情勢所逼,我一個弱女子根本無法抵抗他們……我已經心有所屬,身子也給了人,要我再委身嫁給夏玉堂,我寧願自盡,但縛縛才兩歲,我只好捨棄宮家,連夜抱著縛縛逃往南方來。」
「夏玉堂那個混球!」一想到當年她是怎麼的恐懼,怎麼的逃離北方,他的心就絞痛起來。
在那樣不利的環境下,她還要養育一個小女孩,她能活下來真的是奇跡了。
「蘿兒,夏玉堂的事就交給我,你安心養病吧。」他溫柔的說,滿腔的愛意真想加諸在她身子,但她是病人,他只能強忍下來。
「找麻煩你的事,實在太多了……」
「別老想著你拖累我!」他不悅道,「我要的不是你的內疚,蘿兒,你該明白我要的是什麼,如果你真的認為你拖累了我,那麼就選擇最好的方式來報答我。」
最好的方式?是指……她的愛嗎?
她的明眸望著他,說道:「你從來沒有想過,八年前跟八年後,我對你的感情有所變化嗎?」
「沒有。」他決斷的說,「你是個死心眼的人,愛我就是愛我了,只會更濃不會轉淡,蘿兒,如果你真的對我不再有感情,早就回頭找夏玉堂了,還會守在那個破屋裡嗎?」
被他說中,她的雙頰微微酡紅。
他的嘴輕輕觸著她雪白的臉頰,沿著滑嫩的肌膚來到小巧的鼻,最後落在她冰涼的櫻唇上。
他強自忍住自己的慾望,以溫柔的碰觸來融化她固執的心意。
「蘿兒,別再教我受苦了。我苦了八年還不夠嗎?一定要讓我再苦下去,讓我等著你的愛嗎?」
「可是,我是個病人啊……」
「就算你殘廢了,我也只要你啊!只要你一息尚存,我就感激的謝天謝地了。你不知道我多害怕,害怕這一生就這麼空虛過了,害怕得到你不幸的消息,只要你還活著,我就滿足了,別再折磨我了,好嗎?」
他把他最真的心意赤裸裸的奉上,月蘿感動得眼眶又紅了。
他歎息,心疼的抹去她掉下的淚珠。
「別哭了,你掉一滴淚,我的心就疼一回。」
月蘿吸吸鼻子,靜靜的躺在他的懷裡,汲的他的體溫、堅強的意志、過了半晌,她才小聲說道:「你知道我是在哪兒喜歡上你的嗎?」
他搖搖頭。
「在武林宮。你十五歲時進武林宮爭排名,我隨爹爹一塊進宮記載,就是那一次,我看見了你……」
他訝然。「你卻是在我十七歲時找上我……你觀察我兩年了?」
她害羞的點點頭。「我明白自己大你幾歲,一南一北,要交集幾乎是不可能的,在獲知自己生命無多時,我打定主意給自己一個最美的回憶。」
「那麼,那一夜是你過去生活裡最美的回憶嗎?」他柔聲問,捧起她的小臉。
她點頭。「是的。」
他懊惱道:「早知如此,我就不該那麼衝動,應該再讓你留下更美更好的記憶。」
她的臉紅了,因為想起那一夜他的索求無度。
雖然那時彼此都是年少之時,卻是將最美最好的身子交給對方。
嚴夙辛一時激動,俯下頭吻她。
她感受到他隱藏在溫柔裡的急切。她是有點羞於曝露自己這一副瘦弱的身子,但如果他想要……
她鼓起最大的勇氣,如同那一夜一般,她吻住他的唇。
欣喜於她的主動,他熱情的吞噬著她,火熱的雙手翻開她的衣襟,擺住她的椒乳,八年來所有蘊藏的激情幾乎要為她排山倒海而來!
他及時想起她病弱不適激烈負荷的身子,立刻強迫自己抽離她,倉卒的退開數步,粗重的喘息。
「你……」她迷惑的望著他,「你不要我嗎?」
「不,我怎會……」激情尚殘留在他的知覺裡,他甩去那種暈眩感,湧入腹部的慾望讓他吃驚,讓他明白她對他的影響力有多大。
正要開口解釋,門突然被踹開。
「太不像話了!」朱公王爺大刺刺的站在房門口,惱怒的說:「要看一個病人需要看這麼久嗎?不拿藥也不施醫,孤男寡女關在房裡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左勁在他身後向嚴夙辛聳聳肩,表示自己盡力了。
「娘!」宮縛縛奔進來撲向月蘿,嚴夙辛及時拉住她。
「你娘禁不起撞,別這樣撲進她懷裡。」他另一隻手執起月蘿的小手,轉過身對著這個一見他就執意說他比女人還美的朱公王爺,說道:「她對草民的意義不止是病人,還有另一層身份。」
「另一層身份?」朱公王爺從他的眼裡讀出了深切的情意,心裡大大的震撼。「難道真如左勁所言,她是你的妻子?你不曾說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