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懼熱大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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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我很好啦,溫特伯伯,你不用擔心我。」蘇青玫低頭笑了笑。

  前頭的大廳傳來美妙的音樂聲,讓她輕輕哼著歌。

  夜晚的風柔柔吹拂,晚上工作比起白天,真的是舒服許多。如果可能的話,真希望白天在屋外的工作可以挪到晚上呢。

  「那我們先走了,你自己要小心點。」

  「好,再見,溫特伯伯。」她沒有低頭的說道。

  今晚喬家為女兒開生日宴會,她雖然待在離主廳很遠的後院,但是夜風仍然傳來音樂聲,讓她想起爸媽在世時,曾經也為她開過一次生日舞會,但她天生害羞,與其與一些泛泛之交共度最重要的生日,她寧願跟爸爸媽媽一塊度過,所以後來她的生日就再也沒有辦舞會,生日的那天她拉小提琴,唯一的聽眾只有爸爸跟媽媽,其實她的生日還想要邀一個人,只是每一年他都不理不睬的。

  一想到展塵,兒時的回憶就不由得全數湧進心頭。展塵的生日跟喬家一樣,都是大開宴會,來的貴客都是大人,那時她不懂為什麼展塵的朋友都是大人,後來才知道連展塵也不見得認識那些大人,那些人都是展家商業上的朋友、敵手,甚至是有求於展家的,那時,展塵酷得都不理人,宴會進行到一半,他就不見人影,只有她知道每次他都躲在溫室睡大覺,她只好抱著小提琴待在溫室外面拉給他聽。

  蘇青玫想到這裡,露出甜甜的笑意。

  她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這些零零碎碎的回憶會成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溫暖。

  他,現在過得還好吧?

  也許,那天她應該上前像一個普通朋友問他近況的,只是現在她的身份……

  她用力振作起來,不願自己再哀怨下去,開始哼著每年他生日時,她演奏的曲調。

  只不過沉浸在音符中的她,根本沒發現由前頭主廳走出的人影在瞧見她後,藏身在樹影之間,她哼的樂曲令他一僵。

  威爾第四季的春之樂章……

  展塵的臉色陰晴不定,望著她的目光變得更為深邃。這種曲子想忘也忘不了,從她呱呱落地開始,就喜歡上音樂,她出生後第一個摸的就是小提琴,當她會拉曲子時,第一個聽眾就是他,就算本來他對音樂一點也不懂,在她煩人的熏陶下,多少知道了一點曲子,何況是這首每年他生日時,她固定拉奏的曲子。

  他凝視的打量她。有別於三年前少女青澀的身軀,如今的她,變得成熟而美麗了。

  美麗?哼,他怎麼會把這種形容詞冠在她身上?他應該想起她就覺得煩啊!為什麼會一知道她的消息,就迫不及待的來喬家?

  難道,藍桀說得沒有錯?

  狗兒的汪汪聲闖入蘇青玫哼著的音符,她困惑的張開眼,發現一條杜賓狗在鋁梯旁打轉時,頓時嚇得回神過來。

  「左……左爾敦,是誰教你出來的?快回去,好不好?」她發抖的說道。

  狗兒又威脅的吠了幾聲,接著試圖撞擊鋁梯。

  後院了根本沒有人,離主廳又遠,就算她喊救命也沒有人會來。左爾敦一直看她不順眼,平常除非遛狗的時間到了,否則左爾敦都關在籠子裡啊,是誰忘了把它鎖起來?

  「好狗狗,別撞我,我馬上就下去,你別撞我,好不好?」她緊緊抓著鋁梯,怯怯的跟它打起商量來。

  狗兒不買她的帳,突然叫了一聲,用力往鋁梯一撞,蘇青玫驚叫出聲,覺得自己抱著鋁梯往下掉,她嚇得閉上眼睛。

  一個熟悉又狂怒的聲音在她上方爆開——

  「你這個笨蛋!在危險的時候要張開眼睛,才能判斷該怎麼辦,這種基本常識還要人教嗎?還是你又要讓我幫你背疤?」

  蘇青玫一震,腦中想起兒時有一次她從樹上掉下來,展塵從下頭及時抱住她,卻受了傷……隨即她又發現這怒罵的聲音好耳熟——

  不會是他吧?

  她輕輕張開眼,赫然發現朝思暮想的面孔離她只有但公分!

  她又驚叫一聲,直覺的用雙手摀住臉孔,不敢相信他就在她的面前,而且還……抱著她!

  「你以為把自己藏起來,我就會消失嗎?」望著她逃避的舉動,展塵不以為然的說道。急喘的耳鳴還沒有散去,剛才還好他眼明手快,不然依這個笨蛋的跌勢八成早就斷了背脊。

  從小,只要他一個眼神,她就會乖乖聽話,她對他根本沒有任何抗拒的能力。於是,她只好認命的放下雙手,怯怯的說道:「謝謝你……你可以放我下來了。」

  他沒有理她,直接抱她往附近的小廳走去。

  「我工作還沒有做完,不能休息的……」她囁嚅的看他一眼。

  「你這麼拚命也不會有人頒獎給你,你安份點,別動!」展塵低喝一聲,將她放在小廳裡的沙發上。

  「可是我渾身都髒兮兮的,沙發會弄髒的啦……」

  「蘇青玫——」通常他用這種聲音叫她,就表示她的麻煩大了,他的耐心也告罄了。

  「東西在哪裡?」

  「什……什麼東西?」她沒膽的瞄他一眼。

  「急救箱啊!」

  「你受傷了嗎?我去拿……」她神色焦急的由沙發上爬起。

  「你給我躺下!」這個笨蛋!果然跟小時候一樣,一點都沒有變,非惹得他生氣不可!

  蘇青玫被他吼得一動也不敢動,只能委屈的窩在沙發上,指了指一旁的矮櫃,看著他氣沖沖的去拿急救箱。

  「手伸過來!」

  「我沒受傷啊……好痛!」手背上被雙氧水刺痛到差點掉眼淚,她這才呆呆的發現剛才跌落時手被樹枝刮傷了。

  「沒傷?」他冷冷哼一聲,看她一眼——心裡莫名的覺得她楚楚可憐的表情竟然刺痛他的心。

  這是怎麼回事?他對她一向是不假辭色,而且是非常討厭的啊。

  「很痛?」他沒好氣的問。

  「不,一點都不痛。」儘管眼裡的水氣早已無所遁形,她依舊咬著唇,頭搖得像撥浪鼓似的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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