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手下的人謹慎的應答。
「好,你們馬上到各個安排位置就位。」
「是。」訓練有素的部屬們,立即迅捷的就戰略位置。
令狐夏轉頭看向一旁的仇焰,此刻仇焰臉上除了貫有的冷酷外,眼眸中還有一絲暴戾之氣。
「師兄真的決定這麼做?」儘管箭在弦上,他還是不得不問。
「沒錯。」他神色冷峻的說這。
「為什麼不乾脆殺了羅伯商以報滅門之仇呢?」他實在不樂於見到師兄的一生就為仇恨所主導,那樣的人生太淒楚與灰暗了。
「不,那太便宜他了,我要他留在人世中,好好的品嚐痛苦的滋味,一步步走向滅亡。」他冷酷無情的說著。
「可是新娘總是無辜的,她……」
「省省你的同情心吧!一個十七歲的姑娘願意嫁給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你想她圖的是什麼?」仇焰鄙夷的說著。
「也許她也是被迫……」
「我們該行動了。」仇照無意再為此事多費唇舌,抬手制止了令狐夏的奉勸之語,逕自策馬上前。
令狐夏輕歎一聲,不再說什麼的跟隨於後。
沒有新嫁娘的喜悅,沒有待嫁兒女的甜蜜期待,霜兒心中只有濃濃的苦澀與無助。雖然她一向天真無憂,可是哪一個少女沒有夢?誰能接受這樣噩夢般的婚禮?
重病在床的外公令她牽腸掛肚,被軟禁的姑姑令她寢食難安,她就像是被摘除了翅膀的蝶兒,帶著痛楚與不安,無助的任由花轎緩緩的將她抬向未知的國度,等候著她的則是一場注定沒有歡樂的未來。
短暫的折服只是迫於無奈,如果他們以為她會就此認輸,那代表他們低估了她的能力,她輕輕碰觸懷中的匕首,這是她利用幫外公購置所需物品時所添購的,也是她認為能夠解決所有問題的答案。
誰想像得到,連一隻蚊子都不敢殺的她,竟打算用這把利刃解救自己與她所愛的人。
「只要能在新婚之夜殺了那個死老頭,我就能帶著姑姑遠走他鄉,然後找機會接出外公,我們一家三口便又能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霜兒故作雀躍的自語著。她試著讓思想停在快樂的時刻,但她所不想見的可怕畫面卻一再浮現,想起鮮血與肥油滿地的噁心畫面,霜兒不由打了一個冷顫,淚水也不受控制的浮現眼眸。
「不,我不能這麼沒用!如果我退縮了!那麼所有美的事物都將遠離我的生活。」她用力的吸了一口氣,勇敢的拭去波水,努力的培善她所需的勇氣。
自小在外公與姑姑的呵護下成長,雖然說不上錦衣玉食,卻也衣食無虞、快樂而無憂,現在該是她回報他們的時候了,他們兩個人的幸福都掌握在她的手中,如果只有鮮血可以解決他們的問題,那麼她怎能退縮呢?心中這麼想著,可是握著利刃的手卻不聽使喚的微顫著。
突然來了一陣猛烈的撞擊,霜兒在花轎裡跌得七葷八素,忍不住叫道:「難道道是老天爺對我那可怕計謀的懲罰嗎?可是我是不得已的呀!老天爺,你怎麼可以如此不明事理呢?」正當她想好好的跟老天爺理論的時候,花轎終於恢復了平衡。
她好不容易才坐穩身子,緊接著外面便傳來一陣騷動,打殺的聲音震天價響,霜兒好奇的輕掀門簾,只見一群身著勁裝的男子,將羅家莊的人團團包圍,她這才知道根本不是什麼老天爺的怒火,只是有人突然攔下了花轎。
「一定是上天可憐我的遭遇,特別派貴人相助。」霜兒愉悅的自語著。
她原來滿佈愁雲的臉龐,終於浮現了陽光,兩手合掌,不停感謝老天爺的仁慈,順便為自己剛才的誤解道歉。
就一個花轎被不知明人士攔劫,而前途不明的新嫁娘而言,她的反應頗值得玩味,不知道是否腦袋太過簡單了些?她甚至像看戲似的,饒富興味的盯著外面瞧,只差沒有加油吶喊一番了。
當中最吸引她的是領導者的劍術,只見他輕鬆的揮舞著手中的劍,羅家莊的兵馬頓時成了一盤散沙,能逃的早已逃的不見蹤影,不幸被包圍在其中的,則早已手腳發軟的跪倒在地。
戰鬥一結束,霜兒便迫不及待的走下了花轎,臉上則是帶著燦爛的笑容。
儘管羅伯商安排了大隊人馬保護他未進門的妻子,但在「孤星堡」有系統的戰略下,只能用兵荒馬亂、潰不成軍來形容羅家的迎親隊伍,不到片刻,孤星堡的人已經包圍住了新娘的花轎,並制止了所有的人。
「大爺饒命,大爺饒命。」轎夫與幾位不幸被包圍的人馬,跪在地上哀求著。
冤有頭債有主,仇焰並不想以無辜的生命來填塞仇恨的縫隙,他冷冷的看了他們一眼,而後轉頭看向令狐夏,再度以眼神示意。
今狐夏瞭解的輕輕點頭,轉身看著地上的人,大聲的說道:「回去告訴羅伯商,他的喜事是辦不成了,如果他有空的話,歡迎他前來參加我們堡主的婚禮,還有,今天只是序幕罷了!好戲還在後頭。」說完不耐煩的揮揮手,叫道:「走吧!」
羅家的人馬上連滾帶爬的逃離現場。
仇焰正想開口要人將新娘帶出,不料新娘已主動走出花轎,跪在仇焰跟前,眾人以為緊接著的戲碼該是一段哭哭啼啼、求饒哀求的片段,誰知新娘竟用力的磕頭,嘴裡大聲的嚷著:「謝謝恩公的救命之恩,恩公的大恩大德,小女子來世再報。」
她這麼連磕幾個頭,原來覆蓋在頭上的紅巾自然飄落在地,她的絕美之容也震撼了每一個人的心,所有的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氣,根本捨不得將視線移離她的身上。
仇焰不悅掃了下屬一眼,接著跳下馬背,走到她跟前,冷冷的說道:「我不是妳的恩公。」
「我早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姑姑說,有人為善不欲人知!我想你就是這種類型的人,我猜的對不對?」她一臉崇拜的看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