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做事一向都有理由的。」
「是嗎?他有什麼理由要一聲不吭地消失,讓家裡的人擔心?」
家裡的人?殷雪苓幾乎想仰天長嘯。曾幾何時,她谷冰盈倒成了殷家「家裡的人」了?真謝謝她的通知啊!
話不投機半句多,殷雪苓想送客了。
「我哥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所以出去玩玩放鬆一下。谷姑娘請安心。如果沒有別的事……」
就是哥哥有事也還輪不到你吭聲!殷雪苓心裡惡意地這麼想著,只是她不會蠢得把這話說出來。
哥哥在絕情崖失蹤已經讓她很煩了,這煩死人的女人又跳出來瞎攪和,真是天要亡她啊!
谷冰盈哪肯讓人就這麼輕易打發,但她仍勉強忍住氣道:「可是我聽說,當天絕情崖上曾有打鬥……」
「不知道谷姑娘是聽誰說?這個人有沒有告訴你,我們派去絕情崖的人一個也沒少地回來了?」
殷雪苓的意思很簡單,殷振陽的武功遠在這些隨從侍衛之上,如果他們都平安無事,殷振陽當然也不會有事。
真相是否如此不得而知,反正谷冰盈她這個外人也不需要知道。
「殷雪苓,我是說你哥哥有危險,你明不明白!」
殷雪苓皺了皺眉。連名帶姓地叫她耶!棲霞山莊的谷大小姐怎麼這麼沒禮貌?就算急瘋了也不能這樣子!
殷雪苓臉色一沉,道:「謝謝你的通知,谷姑娘可以請回了!」
她的反應讓谷冰盈氣白了臉。
「殷雪苓,你好好聽著,我知道你不喜歡我,我也不喜歡你,反正你早晚是要嫁出去的,我不跟你計較,但是你不能拿你哥的安危開玩笑!」緩過一口氣,她繼續道:「你別想瞞我,他們都告訴我了!你哥是遇襲失蹤,根本就不是出去玩。」
殷雪苓此刻的臉色簡直是難看之至。谷冰盈還沒嫁過來呢!怎麼那麼多人就拿她當主母看待,事事都向她稟告了?
「你以為沿著河岸瞎找可以找到你哥?別傻了!解鈴還需繫鈴人,要找你哥就得問石家!」
「問石家?」
「對!你哥會失蹤一定和石家有關!」
「你就這麼篤定?」
「石棣茹當天也在場,不是嗎?」
「她說了,她沒見到我哥。」
老實說,殷雪苓也不認為石棣茹的話有多少可信度,但是她如果撒謊,又有誰能奈她何?
「你信她?你跟我去一趟石家,我非要她說實話不可。」
殷雪苓冷哼了聲,這才是這位谷大小姐的目的吧!她又不是殷振陽的誰,想去石家興師問罪還師出無名呢!
不過,她也許該親自走一趟,說不定會有什麼意外的收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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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有什麼指教?」
石棣茹沒好氣地踱進花廳,心裡則微覺訝異。她想過殷家可能會派人上門來探口風,卻沒想到如今坐在廳中的會是谷冰盈和殷雪苓。
對谷冰盈,她自然是沒好感,倒是殷雪苓這個小丫頭片子,雖然知道她是殷振陽的妹妹,卻仍然很難討厭她。
她有一種難以言喻的可愛氣質,讓人沒辦法對她擺臉色。
殷雪苓清清嗓子道:「關於日前我哥哥失蹤……」
石棣茹坐下來,掃視兩人後淡淡道:「令兄和我表妹的婚約已經解除,我表妹也已經不在人世,石家對令兄的事不感興趣。」
谷冰盈冷聲道:「石姑娘,你裝傻也裝得太過了!你敢說振陽失蹤,不是你派人所為?」
「我為什麼要讓他失蹤?」
當然是要讓他死,讓他到九泉之下向蘋兒賠罪!
石棣茹諷笑著。原來這就是殷振陽的眼光?真想不到殷振陽竟為了這麼個粗鄙的女子而放棄蘋兒!
「這事果然是你幹的!振陽現在在哪裡?」
石棣茹輕哼道:「什麼這事那事?殷振陽與我什麼相關?你把殷振陽交給我保管了嗎?我哪知他會在哪裡?」
谷冰盈霍然起身,足尖一點,人已到了石棣茹身前,「嚓」地一聲,長劍亮出半截,劍刃正架在石棣茹的頸子上。
老天,原來這就是她讓石棣茹說實話的方法!殷雪苓幾乎要昏倒了。這女人就只有這種程度的手段嗎?
石棣茹似乎全沒把頸上涼颼颼的利刃放在心上,撇撇嘴,不屑地道:「好個武林世家調教出來的正派俠女。」
她當然不在乎谷冰盈的恐嚇,只要谷冰盈不是白癡,就該知道事情輕重;她可是個全然不懂武功的文弱女子,谷冰盈若傷她一根寒毛,石家必定會到處宣揚得人盡皆知,到時候別說是谷冰盈,連整個棲霞山莊都將為人所不齒。
殷雪苓連忙一掌拍開谷冰盈的長劍,然後擋在石棣茹身前,免得谷冰盈做出更過份的舉動。
「你瘋了嗎?」
「不讓她吃點苦頭,她不會說實話。」
石棣茹冷笑道:「如果你真想讓我吃點苦頭,應該把我綁了去,而不是到我的地頭上來逞兇。」
「你以為我不敢?」
谷冰盈索性拔劍出鞘,劍尖「嗡嗡」顫動,甚是駭人。
石梂茹不答她,只是輕哼了聲,一切盡在不言中。
殷雪苓倒抽了口涼氣。怎麼在這當口石棣茹還敢火上加油?看來她得趕緊把她們分開,有多遠離多遠才是上策。
「喂!你把劍收起來啦!」
殷雪苓直覺得自己無辜又無力,她是今年忘了安太歲還是怎的?八輩子的楣運全湊在今天了!
殷雪苓不耐的一聲「喂」終於提醒了谷冰盈,讓她猛然醒悟到自己已經太過失態了!
雖然殷雪苓早晚要嫁出去,但是她現在可還待字閨中,而且她對殷老夫人更有莫大的影響力。衝著這一點,谷冰盈很難完全不拿她當一回事。
谷冰盈冷哼了聲,收劍退開。
擺平了一個,殷雪苓轉向石棣茹誠心道:「好好歹歹,我們總算曾是一家人,石姐姐……」
「我不是你姐姐,與殷家更沒有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