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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除了屬於「夜貓子」外,應當所有的人都沉醉在夢鄉之中吧!而她卻只能張著眼睛,無眠的望著黑夜。
她懊惱的想著,明天大概又是一個潮濕多雨的日子吧!因為曾受傷的左腳就像氣象台似的反應著潮濕的氣候,不斷傳來陣陣惱人的酸痛,令她不舒適的輕移了一下身子,擁著她入眠的子帆跟著輕輕的蠕動著。
菁聆轉頭看著丈夫熟睡的臉龐,不想吵醒他,於是她輕輕的走下床鋪,靜靜的坐在窗前的沙發上,悄然的看著沉睡的子帆。
時間過得好快,他們已經結婚半年了,感情也隨著時間而日益濃郁,望著子帆熟睡的臉龐,她不由得綻出一抹滿足的微笑,誰想得到,這個看似風流多情、放蕩不羈的男子,卻擁有一個最多情細膩的靈魂。他總是恣意的用他的濃情細心的呵護著她,將她淹沒在甜蜜的婚姻之中。
菁聆甜蜜的一笑,也許老天爺終究是厚愛她的,在幼年時讓她遭遇巨變,讓她的生命失去快樂與歡笑,為了補償她曾失去的種種,所以給了她--子帆。
他是一個細心溫柔的丈夫,也是一個熱情的情人,就好像太陽之子,他的熱情足以點燃任何女人的心,但他的熱情卻獨為她而發光發熱,她是何其幸運可以得到他的青睞與專寵啊!
她曾不只一次的想過,其實子帆可以匹配更好的女人--思及此,她再度深情的看著子帆,他最不喜歡聽她說這種話,每次一聽到她這種自憐自卑的說法,他總是會生氣的板著臉,「我不喜歡聽到妳這麼說,妳真是該打。」說著還會若有其事的打著她的屁股,最後則演變成一場火熱的纏綿,思及此,她害羞的紅了臉,儘管結婚這麼久了,可是她依然不能適應子帆的熱情,或許有一天她也能像丈夫一樣恣意的放任自己的熱情吧!
她滿心的沉醉在幸福的婚姻之中,可是惱人的酸痛不容忽視的陣陣襲擊而來,讓她苦惱而不適的蹙眉歎息,看來今夜會是漫長的一夜。
子帆半夢半醒的翻身,嘴角含著幸福微笑,用手找尋妻子的所在,最後睡眼惺忪的張開雙眼,這才發現妻子眉頭輕鎖的坐在窗前,看來是這麼的單薄、惹人愛憐,他馬上走下床,關心的問道:「怎麼不睡,是不是腳又不舒服了?」
「嗯!」被惱人酸痛折磨著的她,無力隱藏不適的輕輕點頭。
「為什麼不叫醒我?」他心痛的擁著她單薄的身子。
「你這一陣子忙著展覽的事,睡眠已經不足了,我不想吵醒你,」她輕輕咬唇道:「不能協助你的事業,已經令我愧疚不已,我不想再成為你的負擔。」
「妳再說這種話,小心我打妳屁股。」子帆果然眉頭緊皺的說著。
「好嘛!我不說就是了,你別皺眉頭。」菁聆輕輕撫平他的眉頭。
「這才乖,來,妳先到床上躺著,我去拿藥酒幫妳按摩一下,腳就不會不舒服了。」子帆溫柔的摟著妻子走向床鋪。
「不用了,我的腳好多了,我們一起休息吧。」
「乖,聽話。」子帆寵溺的親了她一下,還是將她送到床上,很快的拿來藥酒,動作熟練的為她按摩受傷的腳。
就像神奇魔術一般,在子帆的按摩下,酸痛逐漸減緩,菁聆目眩的看著子帆,沉醉在丈夫的溫柔呵護之中。為了她受傷的腳,子帆不但請教了多位物理治療師,並且探請了多位民間的推拿師,用心的找出可以減輕酸痛的方法,這一切的努力只為了不願見她有一絲一毫的不適,他就是這樣多情溫柔的男人,他的恩深情重如何不令她刻骨銘心呢?她幸福的一笑,人生有幸得此即君死亦瞑目。
子帆抬頭捕捉了妻子耽溺羨慕的眼光,志得意滿的一笑,雖然他覺得呵護妻子本是他的責任,但他不否認妻子迷戀而崇拜的眼光讓他覺得自己好似無所不能,更想加倍的呵護她。
為了讓妻子早些安睡,子帆故意曖昧的說道:「我知道我有一張賞心悅目的俊臉,令女人垂涎,可是現在我最關心的是妳的身體健康,所以麻煩妳閉上美麗的雙眸好嗎?否則我怕自己受不了誘惑,結果可能……」如他預料的,菁聆馬上臉紅的閉上眼睛,再也不敢盯著他。
結婚這麼久以來,菁聆還是一個害羞的小東西,他喜歡,非常的喜歡,他偷偷的笑著。望著妻子嬌紅的臉龐,想著她一天天的走出過去的陰霾,他的心裡就越輕鬆,就像是一個驕傲的父親般……
父親?!子帆嫌惡的皺眉,那是他從不曾想要扮演的角色,雖然他喜歡孩子,也無法否認自己有些許期望擁有他和菁聆的愛之結晶,可是一想到菁聆可能受的苦,他是說什麼也不肯讓孩子加入他們幸福的婚姻之中。再說,他可不想像恆帆一樣,昏倒在親人的眼前,那真是太丟臉了,怎麼適合他這個灑脫的男人呢!
在他細心的為菁聆按摩了約三十分鐘之後,她終於舒眉的沉入了夢鄉之中,子帆這才滿意的微笑,收起藥酒,洗去手上殘留的藥酒之後,他悄聲的回到床旁,輕輕躺在她身旁,將她擁在自己的懷中,吸吮著她獨有的幽香,陪著她一同進入美夢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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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菁聆與子帆結婚三週年慶的日子,子帆選擇以開畫展來紀念這個特別的日子。畫展當然是以菁聆為主題,展示的是這些年來子帆為她所畫的畫像,取名為「吾妻」。
子帆挽著妻子穿梭在其中,突然他眉頭緊皺的說道:「我真的有點後悔舉辦這場畫展。」
「為什麼呢?」菁聆奇怪的問道:「我聽張經理說這場展覽空前成功,也造成不小的迴響,你應該高興才是,怎麼反而後悔了呢?」
子帆將妻子拉近自己身旁,醋勁十足的叫道:「妳看看那些人,一副色迷迷的樣子,盯著妳的畫像流口水,教人看了真想扁他們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