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所有的人皆迅速離去。
直到獨處時,易燁璋才讓傷痛而無助的情緒毫無保留的在臉上流露。
小鈴鈴兒,你現在人在哪裡?你還好嗎?
天啊!他不過是依法行事罷了,這樣錯了嗎?為什麼老天爺要這麼殘忍,讓稚嫩的孩兒承擔大人之間的仇恨呢?為什麼?易燁璋悲憤的緊閉雙眼。
他該怎麼面對郁琦?怎麼告訴她這個這個殘酷的真相?想起纖弱的妻子,他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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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後
「爹找我嗎?」易勁宇快步的走進父親的書房。
「嗯。你先坐下來,我有事交代你。」
「好的。」
待兒子坐下後,易燁璋才開口問道:「你是不是今天就要動身南下,參加你好友的婚宴?」
「是的。」易勁宇點點頭,問道:「爹有什麼事要交代孩兒去辦?」
「我接到了消息,聽說當年擄走你妹妹的歹徒將她帶到南方去,雖然這個消息並非完全可信,但總是個線索,既然你要到南方,那麼你就循著這個線索尋找看看吧。」
這些年來,為找尋愛女的下落,易燁璋雖然早已心力交瘁,但他從沒有想要放棄,只是殘酷的現實卻也讓他不敢抱太大的希望,因為期望隨之而來的絕望已經讓他失望太多回了。
「爹只管放心,我一定會盡我所能的找尋雅之的下落,或許這次真的能夠有好消息。」看著父親凝重的臉色,易勁宇不由得開口安撫。
「我知道你會的。」他拍拍兒子的肩,歎道:「我也希望你這次真的能夠帶雅之一起回家。」
想起這些年來看著爹娘為了妹妹的事疲於奔命,易勁宇的心情也跟著沉重了起來,尤其是他那脆弱的母親,更是因為思女心切而積憂成疾。
「爹,娘的身子可有好些?」
「還是老樣子,這些年來,她一直思念雅之,幾乎腸斷魂銷,每年一到雅之的生日,她的心痛更是加倍,身子又怎麼承受得了?」想起因思女心切而變得體弱多病的妻子,易燁璋不由得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爹不必太過憂心,我想只要雅之回家來,娘的身子也就無恙了。」易勁宇只能如此期盼。
「嗯。」易曄璋苦笑著點點頭。
他們父子都知道,雅之的平安歸來是她的最佳良藥,但想找回雅之又談何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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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順利的將昭妹嫁進韋府,陳昭珶心裡既高興又得意,緊接而來的最後一個任務,便是回家說服她那頑固的爹接受這個既定的事實了。
「哈!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我覺得自己現在輕鬆得像是一隻展翅高飛的小鳥呢!」她腳步輕快的往家的方向前進。
為了怕突然回家會造成不必要的騷動,她偷偷摸摸的自後花園溜進門,躡手躡腳的來到父母的房外,謹慎的先探看一下情況。
「哈哈哈!只要一想到我們的女兒終於如我所願的飛上枝頭,我的心情就平靜不下來,我真是太開心了!」陳財旺笑呵呵的說。
陳江月花也笑得花枝亂顫,接口道:「可不是嗎?以前陳夫人與林夫人常看不起我,現在可好了,我的女兒可是堂堂知府大人的兒媳婦,她們的身份也都矮了我一大截!看她們以後還敢不敢狗眼看人低。」
「是啊,這下女兒可幫我爭了一口氣,我看誰還敢看不起我這個商人。」他再次哈哈大笑。
「可惜昭珶不打算歸寧宴客,否則咱們又可以風光風光了。」陳江月花有些遺憾的說。
「沒關係的,我想過一陣子她就會跟女婿一起回家,到時我們再宴請一些有頭有臉的人,一樣可以風風光光的,你不必急在這一時,咱們還是給女兒一些時間適應她尊貴的身份才好。」
「嗯!說得有道理,咱們風光的日子長得很呢!」陳江月花笑呵呵的直點頭。
「可不是嗎?哈哈哈……」
陳昭珶偷偷看著父母誇張的笑容,聽完他們得意忘形的談話後,她深深覺得現在不是她現身的時候,於是悄悄的走回自己的房間。
「瞧爹娘得意忘形成這樣,我要是現在就跟他們解釋一切,他們八成會喪失理智的直奔韋府,到時不但昭妹的婚姻不保,恐怕整件事也要鬧得滿城風雨。」陳昭珶眉頭深鎖的自言自語。
「我看這件事還是等過一陣子再說吧,等昭妹與韋皓元生米煮成『非常非常熟』的熟飯後,再來作打算好了。」她最後有了結論。
「那這段時間我要躲去哪裡才好?」她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哈!真笨,我不是一直很想闖蕩江湖嗎?眼前不就是最好的時機?不如就趁這個機會展開我的俠女生涯吧!嗯,我還真是聰明過人呢!」她不禁為自己的聰明喝采。
「我得好好的思考一下該怎麼作準備。」
她笑呵呵的往床上一躺,準備開始計畫她的江湖之行,誰知思緒才在腦子裡轉了一圈,她便已見周公去了。
這也難怪,為了順利把昭妹嫁進韋家,今天她可說是誠惶誠恐的忙碌了一整天,幾乎累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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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老頭,你今天要是再不交出錢來,大爺我就要你吃不完兜著走。」一名壯碩的地痞流氓態度粗暴的將老人賣的菜全都打落在地上,囂張的出言威脅。
「大爺,不是小的不給錢,實在是這一陣子生意不好做,我連吃飯都成了問題,哪來的錢孝敬大爺呢?求大爺放小的一條生路吧!」衣衫襤褸的老人跪在地上苦苦的哀求著。
「沒錢!你以為一句沒錢就可以打發我了嗎?要是人人都像你一樣,那我還靠什麼吃飯?你少在那裡裝可憐了。」
「請大爺高抬貴手。」老人只能無助而恐懼的猛磕頭,令見者不由得鼻酸,但卻沒有人敢開口幫他,怕受到池魚之殃。
「看來不讓你吃一點苦頭,你是不可能乖乖聽話的。」他高舉手上的棍棒,眼看就要往老人的身上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