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笑面俏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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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6 頁

 

  「沒錯,這是爛泥,別看他現在這麼新潮,小時候還拖著兩管鼻涕咧!這個完全沒女孩子樣的就是任翔,她自小至今沒一天是完整的,不是摔倒就是打架,孤兒院的急救箱等於是為她準備的,她呀!只要一覺得悶就有人要倒霉;和她相處保證生活天天新鮮有趣,不愁心臟欠缺磨練,受得了她的人每個起碼都可以活到九十九。」

  昭鋒詳細暗數,果然,裡頭沒有一個人。

  佯裝無意,他疑惑地咦了聲,「這個是你囉?」

  「不,這是俠安。」「怎麼沒有你和俠安的合照?」

  她的笑陡然僵硬,目視他翻閱整本相簿找尋她們姊妹共同的蹤影。

  「團體照上頭也沒有,安霞,不會是你們幼年並不相像吧?」他明知故問,逼近她謊言的破綻。

  「相簿又不是我們的,怎會有我們的相片?」

  「我媽這麼喜歡大家,不會獨漏了你們的,會不會是掉了?」

  噢!可惡的他,還假惺惺地替她找借口!

  她索性直接拳搗黃龍,以她炯炯閃爍的冷靜,「你在懷疑什麼?」

  「我愛你。」

  「你懷疑對我的愛?」

  「這是所有事中我唯一肯定的。」

  她想裝傻,想擺出安霞的天真,但他火熱的眼神,那包含懇求、期待的眼神使她沒由來地遲疑。

  他在懇求什麼?又在期待什麼?

  坦白告訴我吧!承認你是俠安吧!如果你對我真有感情,不要再瞞我!

  突兀,她四肢虛軟似無力承受自身重量,迴避他灼灼逼人的臉龐,聲音困難地擠出咽喉,「你不肯定什麼?」

  「我問了,你是否會告訴我?」

  她別開頭,長髲宛若心上縷縷輕柔的感情,恁般惹人嬌憐的美麗,他是愛她的,愛到寧願冒著失去她的危險坦白他的心。

  「願意回答我嗎?」他溫柔地鼓勵,「我想多瞭解你,你愛的人,你討厭的人,我都想知道!」

  讓我更接近你,不僅是安霞,還有俠安,讓我認識你另外一面,認識我的引蝶!

  試探性地,他傾近她,「為什麼俠安會討厭我?」

  「因為你曾經辜負我。」

  「我要怎麼做她才肯原諒我?我們終將是一家人,你也不希望我們交惡吧?我知道夾在我們中間讓你很為難的,給個意見讓我掃除我們之間的阻因好不好?」

  彷彿催眠她,他採取以柔克剛的攻勢,句句低姿勢敲中她狠不起心腸的依戀上。

  「假如……我對你誠實,你也能對我誠實嗎?」她咬咬唇,漸傾向軟化,說對他一點也不稀罕是天大的笑話,她當然也盼望能和他坦誠相見。

  昭鋒大喜過望,但不敢自忖,仍步步為營,「你要我做什麼才敢相信我的誠意?」

  「再休養一個星期你就可以出院,遷入非人居後想和誰相處?」她謹慎措詞,問得小心。「你比較習慣面對惡女還是弱女?」

  選擇惡女則抹煞她內心渴愛的靈魂;可若是指定弱女,又不免有歧視她生活方式的嫌疑,在這道簡單的單選題裡可是包藏玄機、暗潮洶湧;如果他沒有機智闖出另外一條路,就得陣亡其中前功盡棄了。

  你呀你,難纏的俏娃!

  昭鋒自信地緩言道:「我欣賞勇敢果斷的堅強,佩服臨危不亂的韌性,喜歡凡事樂觀的個性,愛的是笑起來就像春風滿面的溫馨。」

  她的眼睛迷茫了,他欣賞的、佩服的、喜歡的、愛的不都是她嗎?他表明了不管她是惡女、弱女都鍾情她的決心吶!

  是俠女、是安霞,他都不在乎,她就是她,不論有幾面,不論多捉摸不定,不論多叛逆、怪異,他就是要她!「好。」

  她的一個「好」字破天荒地令昭鋒心跳加速,縱橫商場情場,未有敗績的輝煌成果已練就他泰山崩於前亦不懼不驚的定力,豈知她的一個心思意念竟牽動他如許,他真的落人她掌中了呀!

  她笑開,病房突然揚起令人身心舒暢的春風,只是她斂於文靜後的慧黠俏皮隨著一笑洩逸。

  「那,對令妺你有什麼打算?」

  「打算?!」這回他是真的下水——撲通(不懂)了,什麼時候他們之間多出楚篆這個問題?

  「你討厭她?」因為母親的關係?還是同「惡」相斥?

  「她那麼可人,我怎會討厭她?」她招牌笑容摻了蜜,甜得令昭鋒毛骨悚然:

  「我要知道的是你……對『妹妹』的定義。」

  啊?妹妹不就是妹妹嗎?怎麼她拿獵人鋒利的觸角圍住他,捕捉他的情緒波動?

  難道……「那傢伙私下找過你?」

  「哪個傢伙?」她回以安霞不涉世事的天真,純潔的睫毛眨了眨,「你在說什麼?」

  「我要宰了她——」他就知道,憑他對她的瞭解,她是絕不會在吃虧後如此輕易地鳴金息鼓,沒想到她居然窺見他新生的弱點,搶先在俠安身上下手。

  有妹如此,白髮之源啊!

  「說老實話,她的太平日已經結束了!」我發誓!楚篆你別想再拿我當你為非作歹的靠山!

  「她的太平日……嗯!這句話代表了你對她的感情嗎?還是……」

  「這句話只代表了我的嗜血本性!」他齜牙咧嘴地大作獸態,「下次她再找你,麻煩轉告她,『絕命追殺令』將會在日、台上映,直到兇手自首認罪為止!」

  怪怪!真暴力,比起惡字輩的猶有過之,俠安暗吐舌,惹毛了他可能會引發自爆性毀滅裝置,還是別太刺激他好了,免得屍骨無存。

  「既然你吼起來中氣十足,應該好得差不多,不需要我隨伺在側了。」

  「這代表我過關了嗎?」

  「這代表了我歡迎你成為非人居的一員。」

  「那——」他滑頭地偷牽起她的手吻下飢渴,「你肯讓我睡你房間囉?」

  他滿以為這是水到渠成的事,照他們對彼此與日俱增的張力、引力,這根本是無庸置疑的事。

  俠安還是笑,「你搬進來就知道了嘛!」

  喲!瞧那嬌態、那嗲語,分明是含羞帶怯的邀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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