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傳來綠音假意的祝福:「冷大哥慢慢玩,我先去購物,待會兒就回來……哦!對了,通常茸茸所謂『玩個夠』是十二分鐘,『玩個過癮』呢!則是二十分鐘,你有非常充足的時間可以和茸茸溝通,相信它一定會很樂意和你『溝通』的。拜拜!」
當綠音丟下這番話之後,關門聲響起的同時混雜了冷寞一籌莫展的呻吟。
「綠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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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綠音織巧的身形蹦跳在小巷間,唇邊可人的笑容未曾變過。
看來這次冷大哥最少得花上八分鐘和茸茸這個災難溝通了……不!還得加上三分鐘的深呼吸才能克制他的怒氣,阻止自己的手伸出去拍茸茸的脖子。嘻……經過這次「溝通」,相信他們的感情會更加融洽和諧。
她邊想邊笑,快樂已不足以形容近日來的生活。
「嗨!小麻雀,你們好嗎?」她開心地向電線桿上的麻雀打招呼,麻雀們看似緊張地對她叫著。
「什麼?你們說什麼?有人?在我後面?」綠音納悶地回頭,只見一個模糊的人影剛映在眼底,緊接而來的劇痛就將她帶入宇宙無盡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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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閉目養神的丁慈寧想摒除雜念專心休息的時候,一陣強烈的不安貫穿她腦際,她睜眼直視前方,知道必然有事發生,精確的第六感從未騙過她。
她站起身:一定有人出事了。
她這麼告訴自己,毫不猶豫地舉起電話,撥著電話號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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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寞凝視無垠蒼穹,那吞噬大地的藍和冥界始終無二的黑一模一樣,不過那蒼幽的深藍多了種黑所無法詮釋的生機和遼遠。
凝戒!
他的腦海浮現此兩字的時候,開啟了一連串他思慮過千百次的程序:凝戒已經認綠音為主,無法自綠音那取回凝成了。要想重新掌握凝戒,唯今之計,就只有從綠音身上下手,只有完全控制谷綠音,隨心所欲地操縱她,才能藉由她發揮凝戒強大的力量。控制凡人最好的辦法便是用感情束縛他們,讓他們心甘情願受人指使。嘿嘿!人類真是愚蠢,竟然聽任感情的枷鎖綁自己一輩子。
什麼親情、友情、愛情,自出生就和情沾上關係,難怪人類那麼脆弱,也難怪人界和五界的距離越來越遠。五界中只有法則,不像人界處處充斥醜惡的慾望和煩惱。貪婪、邪惡、時時算計他人,哼!真是愚不可及。
冷寞不屑地想著近日來對人界的觀察。
他的眼神回到屋內,同時憶起了和他一同生活在這屋內的人兒;谷綠音是人類中的異類,也虧得她生存在這骯髒的人界,居然還保有這麼一顆純潔的心。
不過她也真好騙,短短無憑無據的三言兩語她竟深信不疑。
他的臉深藏一絲得意:看來她已經被我設的陷阱困住了,只要再進一步,我就可以讓她為我賣命,甚至於就算是為我死,也沒有怨言。到時候,我就擁有凝戒無與倫比的力量,還多了個忠心不二的幫手,若是再解了凝戒的封印,哼哼!到那時就算是魔尊無情,也無法和我相抗衡,六界的霸主非我莫屬。
我要讓無情知道我冷寞真正的能力,我要洗刷這次遭他重創的恥辱。哈哈……
他思緒電轉,臉上卻仍冷得像石頭般平靜。正當他計劃著下一步的行動時,一隻麻雀飛了進來跌落在地。
冷寞皺起眉,手剛張開,那只受傷甚重的麻雀就已在他手中,小鳥拚命地傳達訊息,冷寞發現麻雀嘴喙所叼之物:「綠音的衣物?你從哪撿來綠音衣服的布料?」他手中的鳥兒漸漸屈服在創傷下,冷寞見狀不惜耗用靈力為麻雀治好傷,他意識到綠音必定是出了意外,所以也不必浪費時間多問,醫好了麻雀就命令它帶他去尋綠音。
他如旋風般離開了這屋子,徒留滿室焦急和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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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有這個王牌在我們手上,不怕沒有錢賺。小劉,你這次做得很好,沒有辜負我的期望,很好……只不過……」
一個面帶陰險笑容的中年男於,瞥了一眼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不省人事的女子:「你下手也未免太重了吧?她可是我們以後的財神爺、搖錢樹,這樣一個嬌滴滴的小女人,嘖嘖……虧你狠得下心,出那麼重的力打昏她。」
「沒有辦法!誰教那女的會和動物講話,我特地挑了條動物最少的巷子攔截她,誰曉得那幾隻該死的麻雀差點就壞了我們的大事。還是我精明,早一步打昏她,否則讓她發現必定會招來大批動物保護她,到時別說我了,就算我們幾個一塊上也摸不到她一根毛,還談什麼其它?」
另一位長得小頭銳面令人望而生厭的人,措詞低褻地說著:「為了抓這女的,還被那幾隻麻雀給啄了好幾下,真他媽的倒霉……」
「想不到這女的長得還不錯,讓我春心大動……」第三個發話的人吞著口水,盯著昏迷的綠音猛瞧。
那名喚小劉的人馬上惡狠狠地撞了他一下:「收斂一下你自己,這妞可是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抓來的,我不准你碰她,要玩也輪不到你。」
「好嘛!不碰就不碰,有什麼了不起?大不了我自己去應召站找一個,隨便一個都比這個小女孩有經驗。」那人無趣地說。
「好了,別再瞎起哄了,我們現在有這個女的,以後要多少錢就有多少錢,還愁沒錢花,沒女人玩?」
幾人聽了為首的人一言,眼中均流露出貪婪的光芒。
那中年人陰沉地笑著:「我們現在要照計劃來控制她,要她指揮動物幫我們賺錢。」
「如果她一醒,叫動物來救她怎麼辦?」小劉顧慮周全。
那中年人笑得更是得意:「放心,我早有方法,這女的生性善良,我們可以抓幾隻野貓野狗,逼她聽我們的話。要是她不從,就當她的面殺了那些貓狗,必要時還可以用她養的那一窩動物威脅她,我們不是還有那種會上癮的藥嗎?有這麼多辦法還怕她不乖乖就範?若是她不順從,她本身不也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寶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