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髮絲泛白、身體健壯的老人見著陶兒,急忙地步下船,「你是芸兒姑娘吧!小的等你多時,請你快上船吧!」
陶兒驚愕地望著他,「老伯,你說什麼?芸兒沒來嗎?」怎麼回事?芸兒應該比她早一步先到這港口才是啊!
「啊,你不是芸兒姑娘嗎?」老人訝異,「怎麼回事?那芸兒姑娘究竟來不來啊!我這船已耽擱一晚,再不出發會來不及交貨的。」他一臉無奈。
陶兒臉色泛白。芸兒沒來,難道……
被何大年抓回去了嗎?
「老伯,對不起。人不用等了,你開船吧!」沒辦法,她只有折回去打聽芸兒的下落。
老人聽見不用再等人,開心道:「那我對不住了。」他匆忙上船,很快將船駛離港口。
陶兒望著逐漸遠離的船,心中一歎。這下糟了,芸兒沒上船,八成出事了??br />
她好不容易地悄悄離開蘇府,躲過眾人耳目想與芸兒會合一同離開泉州,豈料事與願違,若芸兒真給何大年抓回去,可就功虧一簣了。
思索至此,陶兒著急萬分,不得不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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芸兒失蹤了!
陶兒在路上遇見一對父子,才知芸兒早已上馬直奔港口,可港口卻不見芸兒身影,看來,芸兒是在前往港口的途中失去了蹤影。
陶兒心急如焚,來到何府附近打聽情況。
不消半刻,她得知芸兒未被抓回,總算鬆了口氣 正想離去時,卻讓踏出門口的管事瞧見了。
「是陶兒!來人,給我抓起來!」林叔大聲喝道。
陶兒見情況不妙,暗叫糟糕,轉身拔腿就跑。
「別讓那死丫頭溜了!快追,快追!」林叔拚命驅使人手。
十幾名手下陸續衝出府,朝陶兒追去。
陶兒害怕地往前狂奔,片刻不敢停留,一心只想、離那可怕的府第。她不能被抓回去,這一回去的下場令她不敢想像。
儘管陶兒用盡體力直往前奔,但是終究不及十幾名壯漢的速度。
「啊!」背部遭人持棍一擊,痛楚登時竄起,陶兒哀聲跌至地面,身子嚴重擦傷,髮絲瞬間零亂、狼狽不堪。
下一秒,亂棍不留情地打在她背上,她痛苦地想逃開,卻被兩名壯漢硬是架起,而她嘴角早已滲出血絲。
「好了!別打了!」林叔喝止,他怒氣沖沖地瞪著傷痕纍纍、虛弱不堪的陶兒,「死丫頭,敢吃裡扒外!等回府後要你生不如死。來人,給我架回去!」
陶兒全身無力,連站也站不穩,只有任人宰割之份。
沒人幫她、沒人救她,一路上只有湊熱鬧、看笑話之人圍觀,這就是身為丫鬟的下場吧!一旦做了丫鬟便是主人的東西,不能反抗、不能思想、更不能有自主權。
丫鬟永遠是丫鬟,一輩子都是讓人瞧不起的身份,而她竟癡心妄想要擺脫。
驀地,陶兒染血的唇色勾起一抹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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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條黑鞭抽向陶兒的背,皮開肉綻似的滋味既火熱又刺痛,令她身子幾乎要裂成兩半,燙人的淚珠迸出眼眶,頻頻掉落地面。
「死丫頭,快說!芸兒到哪去了?」何夫人氣急敗壞地再度抽出一鞭。好不容易能與蘇為大老爺結親,卻讓陶兒給壞了事,教她哪吞得下這口氣。
「夫人,我……真的不知道……」陶兒咬緊牙根地吐出話。
「胡說!」何夫人又是狠狠一鞭。
「啊∼∼」陶兒痛苦哀號,身子無法動彈,眼前逐漸轉黑,「夫人……我沒說謊.....芸兒真的……失蹤了……」她費力道完,人也昏厥過去。
「敢昏!我打死你這死丫頭!」何夫人打算再抽鞭。
何大年見狀,急忙阻止,「好了,夫人,先等等吧!瞧這死丫頭都昏了,等會不小心打死,教咱們到哪找芸兒?」虧他如此精打細算,竟被陶兒這死丫頭擺了一道。
何夫人喘了幾口氣,「氣死我了!好端端一門親事,竟讓這死丫頭給壞了!來人!給我端水來。」她朝門口喊道。兩名手下立刻轉身離去。
何夫人氣呼呼地來到位子,「老爺!怎麼辦?瞧陶兒這死丫頭嘴巴還挺硬,什麼也不說,咱們如何跟蘇大爺交代?」
何大年莫可奈何,「能怎麼辦?若真交不出芸兒,咱們只有將聘禮退還羅!」
「哎喲!那怎麼行。不行!我反對!」視錢如命的何夫人嚷道。白花花的銀兩教她退,門都沒有!
何大年當然也不願,畢竟蘇為所下的聘禮夠他下半輩子不愁吃穿呢!
「我不管,無論如何也要找到芸兒那死丫頭!」何夫人下了決定。
這時,兩名手下端著冷水進到大廳,何夫人接過,毫不留情地將冰冷的水朝陶兒潑去。
「啊!」傷口受到刺激,疼醒了陶兒,那被綁住的雙手想揮去臉上的水珠,未料身子一動有如遭千刀萬剮般,令她腦子霎時陷入空白狀態。
何夫人將手裡的鞭朝旁一甩,刺耳的摩擦聲傳進陶兒耳裡,令她打了個顫。相信只要再抽一鞭,她將一命嗚呼了吧!
「死丫頭!我再問你一遍,芸兒人究竟在哪?」何夫人面孔掙檸。
陶兒口乾舌燥,無法道話,只能撐著頭輕搖,惹得何夫人失去理智,持鞭的手高舉就要揮去。
正當陶兒閉上眼,默默接受這死亡之鞭時,一道人影竄進大廳,來到陶兒身旁,一把抓住那致命的一鞭。
何大年與何夫人見著這陌生男子,不禁滿臉錯愕。
陶兒察覺地睜開眼,瞥見蘇騂的剎那,她無法置信地道:「蘇…… ……爺……輕輕一喚,她就體力不支地昏了過去。
蘇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眼前這嬌小女子滿身是傷,尤其背上那三條可怕的鞭痕更是令人恍目驚心,一股如浪濤翻滾之怒氣頓時湧入胸口,他怒不可遏地朝何夫人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