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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頁

 

  高掌西的雙肩已不自覺地微微顫動,她不能想像對方的下一步行動。

  在於他的屋子裡,今日的情勢更有利於黃獅寨。

  穆亦藍站起來,道:

  「我很快就要離開本城了,下周吧!」

  高掌西聽著,然後問:

  「為什麼?」

  「因為對你有言在先。」

  「何必認真?」

  「那是我的老毛病。」

  「真的要走?」

  「不騙你。」

  「不是說你的目的是我?」

  「是的。目的是你,只須教你知道,原來我已深深地、不能自己地愛上了你,為愛你我做了一點點的情事,讓你謹記住,那就好,那就達到我的目的了。」

  高掌西茫然。

  她幾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這番話,世界上會有如此一段幾乎沒有目的的愛情。

  「我不相信。」高掌西忍不住這樣說。

  「不相信什麼?」

  「不相信你愛我,這樣愛我。」

  「真可惜,我只能請你相信我一次,而那一次的機會已經用在診治你母親一事之上,我不能再對你提出要求了。」

  「那就是說,由著我自行決定信或是不信。」

  「對。」

  「真可惜。」

  「不,對我沒有分別,你信我抑或不信我,我還是愛你。」

  高掌西在打冷顫,她從來沒有想像過人世間會有如許浪漫徹骨,感人肺腑的情愛。

  「夜了,走吧,讓我送你回去。」穆亦藍說著,拿起了她擱在椅上的風樓。

  的確是穆亦藍把高掌西送回莊家來的。

  他禮貌地說了再見後,就把車於開走了。

  連黃獅寨也不再掛在嘴邊,他說他已經達到目的,要履行諾言,走了。

  高掌西把整件事翻來覆去地想了三天,想到頭痛欲裂,依然想不通,想不透。

  她現在就有一種伍芷洋未痊癒之前的不舒服感覺,喉嚨處似有腫瘤堵住了,教她一言一語都極不舒暢。

  已經一連幾晚都睡不安寧了,高掌西決意要找個辦法鬆弛一下,她搖了電話給老同學顧秀娟,把她約到大潭的美國會所去。

  黃昏的美國會所很少客人,高掌西最愛坐到露天茶座去,對著那棵奇大的影樹喝茶,有種特殊的風味。

  當顧秀娟出現時,彼此都似乎微微地吃了一驚似。

  「秀娟,你消瘦多了。」

  「這句話你搶先說了。」

  「是嗎?」

  顧秀娟抬頭向侍應要了檸蒙案後,就對高掌西說:

  「我還以為這一輩子都沒機會穿八號衣裙,結果竟然一穿起來,裙頭還是寬鬆寬鬆的。」

  看得出來,顧秀娟在苦笑。

  「為什麼鬧成這副樣子?」

  「你呢?」

  高掌西不覺辭窮。

  顧秀娟伸手拍拍高掌西,道:

  「我們是好朋友,老同學了,不是嗎?」

  那就是說有什麼心事也不妨直說了,說了。已上就會舒暢一點,反正約會的目的亦不過如此。

  高單西終於娓娓道來:

  「母親的病最近康復過來了,差一點就聽信了壞主意,害她老人家無端端開刀,還是定北的一位好朋友穆亦藍醫生把她治好的。他告訴我,他跟那些主張動手術的醫生不同,他們忐在金錢,他目的在乎感情。」

  顧秀娟較好地歎一口氣,道:

  「你說下去吧!」

  「沒有什麼好說了。」高等西聳聳肩,己然比剛才輕鬆多了「他告訴我,這幾天就要離港了,知到大陸,做完一個成藥計劃之後,就回美國去了。

  「沒有提出要求?」

  「沒有。他說他的目的已然達到。」

  「也許他說得對。你現在不是已經上了心了?這就見他的目的。」

  「是的,我很傻。原本是葉以好好地了結的一回事,如今卻給我添上了麻煩的一筆。

  「你捨不得,是嗎?」

  「是的。」

  高掌四訝異,為什麼在同性好友跟前,她就有膽幹這樣剖白自己的感情,透露自己的思想?

  她甚而坦率地求教,悅:

  「秀娟,我該怎麼辦?」

  「我不知道你該怎麼辦,但我知道你會怎麼辦。」

  「有分別嗎?」

  「當然有,你會做的事個等於你應該做的事,對不對,」

  「那麼我會怎麼做?」

  「你總會有一日跑去告訴他,你捨不得他!」

  高掌西微吃一驚,第一個反應是立即否定,說:

  「不,不,我不會。」

  顧秀娟沒有回話,過了半晌,才說:

  「希望你不會。

  「秀娟;你對我沒有信心!」

  「我對人性沒有信心,人性縱使不是醜惡,也是軟弱的、」

  「我們會經得起考驗、」

  「『對,我們會有這種能力,但要將它發揮出來,必須在重創之後。一直過著太平安樂日子的人,尤其詆擋不往誘惑急會業做錯了之後,才會下決心重新收拾舊山河去。」

  高掌西愕然.她廳怪顧秀娟為什麼會有這番理論,如此地接近現實,莫非是經驗之談』

  故而,她有把握這樣勸戒自己。

  她也為此而逮然消瘦。

  高掌酉忽爾衝動得搶前去握住顧月娟的手,不期然地帶著淒惶的聲音叫喊:

  「秀娟。

  顧秀娟接觸了高掌西的眼神,她收受到訊息,跟著她微低下頭去,人讓老同學看到她快要忍不住落淚。

  過了一陣子,顧秀娟把情緒控制得好一點了,才抬起人來,說:

  「我現在已是血水中央,兩邊都靠不了岸,很是苦惱。』

  高掌西時一門氣,道:

  「無端撩動你的心事,對不起。

  「沒有什麼。我早已想著要把你約出來談談,好抒發胸臆翳悶。」

  「沒想到我們是同病相憐。』

  「『這怕是現代大都會內的一種普遍現象,人生總不會戀愛一次,也沒法子對牢一個人一輩子而不生波折。」

  「他是什麼人」高掌西禁捺不住好奇,這樣問了,可是一出口就有著後悔:「對不起,我不該問。」

  「沒關係,或者在不久將來,就會街知巷聞。倒不如由我親口告訴你,也算一番尊重。」

  高掌西靜聽著,她幾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人名。

  「袁日昇。」

  「是他?就是在餐舞會主跟著他那位肉感得離了譜的太座出席的那位袁日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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