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留住一季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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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 頁

 

  他朝她招招手,薛穎便跳上車。

  現在已經非常習慣坐他的車。事實上,方怡如和她私底下都喚他的車是交通車。

  也真虧傅維恆如此好性子。再者,也是因為他從不把這兩個大小女人當成部屬看。在他心裡,方怡如是心腹也是知己,是家人也是朋友。至於薛穎是開心果吧!

  每回只要見到她,就會覺得心情很好。也許只要是自己認為重要的人,再怎麼付出也都會心甘情願的。

  薛穎從沒見過博維恆親自開車,稀奇道:「哇!傅董也會開車啊!」

  大驚小怪,分明是把人給看扁了。

  他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地說:「你這是疑問句還是肯定句?」

  薛穎察覺失言,只好報以傻笑。忽然靈光一閃,趕緊道:「這是驚歎句!就是好了不起的意思。」

  總算扳回一城,而且還順便拍了個小馬屁。

  「這還差不多。」他笑。「小何今天有事,所以我自已開車。反正也沒什麼事。對了,你下了課,怎麼不趕快回家,居然還在街上遊蕩?今天可讓我抓到了吧!」

  「什麼嘛!我也想回家啊,可是我等一下還得去上英文呢!還說什麼遊蕩!人家是在找吃的,餓著肚子怎麼上課嘛!」她嗔道。

  薛穎很少有這麼理直氣壯的時候。

  「是嗎?那先去吃飯吧!你想吃什麼?」他趕緊陪笑。

  提到吃,又有人請,眼睛馬上就亮了起來。笑說:「隨便!嗯……啊,吃日本料理好不好?」絲亳不客氣。

  「其實你的英文已經很不錯了,倒是日文不好,不如順便也去補補日文吧!」來到日本料理店裡,面對滿桌美食,傅維恆建議道。

  「順便?」差點被一個壽司噎死。

  沒想到傅維恆這麼狠,存心累死她。

  她嚇得直搖頭。「夠了,夠了,念太多會消化不良的,何況我最討厭日文了。」

  「討厭?為什麼?」他不明白,語言不過是種工具罷了,何謂喜歡、討厭?「現在會日文挺有用的,又吃香。」

  「以前念國中的時候,我歷史最好了,還被選為歷史小老師呢!」她眨眨眼。

  說的是什麼跟什麼?牛頭不對馬嘴的。

  後來一想,歷史?

  恍然明白。這樣黑白分明!他笑。

  「那為什麼又愛吃日本料理?」仍不放過她。

  「這些東西都是國產的,再說老闆、小弟也是自己人,有什麼關係?」

  反正怎麼說都是她有理。

  沒多久,薛穎終於要結束學生生涯。

  畢業典禮當天,跟老師、同學們話別時,大家免不了陸陸續續地開始掉眼淚。正當悲慼的場面達到高潮時,忽然眼前出現一對俊男美女。那美女手上還捧著一大束的花。

  「傅董!方姊!」薛穎意外。「你們怎麼來了?」

  身邊的同學都為之肅靜。

  方怡如把花送給薛穎,笑道:「平常光見你一天到晚嘻皮笑臉的,所以我們今天就特地過來看看你會不會哭得淅瀝嘩啦?」

  薛穎不好意思。「什麼嘛!」

  「好了!你的同學在等你呢!我們先走了。別忘了再玩幾天就該上班了,知道嗎?」傅維恆道。

  兩人一陣風似的來去,留下一堆比道別更有趣的話題給薛穎的同學們。她怔怔地看著手上的花,感動得又想掉眼淚,決心從此效忠傅氏。

  而後的幾日,她忙著搬家。「爸媽跟哥哥搬到新竹,以後一個人留在台北,得要學著獨立了。」想像自己好像很可憐的樣子。

  事實上,面對自己的新生活,薛穎覺得既興奮又刺激,簡直是有點迫不及待了。

  第三章

  第一次擁有屬於自己的名片,上面印著「助理秘書」的「頭銜」。

  薛穎覺得這樣就很了不起了,非常滿足。

  可是傅維恆及方怡如卻沒有這麼好打發,他們非常努力地「重用」她,像是深怕「大材小用」似的。

  更慘的是,現在秘書室多了她之後,全公司的人都會很自然地跟著轉移目標,有事先找她。無關乎「喜新厭舊」,完全是因為薛穎比較「小牌」,比較好「差遣」的關係。

  再有就是傅維恆及方怡如認為薛穎既然已經畢業了,就該徹頭徹尾地像個上班族。於是洋洋灑灑地列了十幾條「新生活運動綱要」給她,還附註表示:暫定,想到再加。

  其中規定她要化點妝、不可以穿球鞋或牛仔褲;要穩重一點,不可以再咬手指甲等等諸如此類的守則。

  薛穎盡量遵行,可是沒想到後來又加上一點:「不可以笑得太可愛,只要抿抿嘴角就行了。」

  雖然他們都同意薛穎笑起來很迷人,但也一致認為那樣的笑容太過孩子氣,並不符合當前社會上的秘書要點。

  薛穎看得哇哇叫。無奈傅維恆和方怡如並不理會,仍是施以威脅利誘,逼她收斂些。

  其實相較之下,薛穎「愛笑」的習慣還算是好的,至少不具殺傷力。她那迷糊性子才是真的麻煩。

  一次博維恆和方怡如要出去簽約,薛穎忽然發現少放進一張文件。當下便抓著那張紙趕了出去,眼看他們倆就要進電梯下樓,她又不好意思大聲叫喚,只好加速衝上前去。只聽「砰!」一聲,一頭撞上了自動門。

  眾人驚呼,傅維恆和方怡如也聽到這聲巨響,回過頭看,大驚失色。

  「啊!」薛穎頓時覺得眼冒金星、頭昏耳嗚,她一屁股坐在地上。

  身邊的同事紛紛圍上來。「你怎麼樣?」

  她痛得說不出話來,用手搗著額頭,耳邊還不時聽到蜜蜂、小鳥吱吱、嗡嗡的聲音。

  「你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傅維恆排開眾人,急道:「把手拿開,讓我看看!叫你把手拿開啊!」也不顧旁人圍觀,只想看看她的傷。

  「先扶她進去再說吧!」方怡如忙拉拉博維恆的衣角,使了使眼色。

  他會意,冷靜下來,克制自己以免過於失態。

  帶她進了辦公室,看見她額頭上大塊烏紫,忍不住罵道:「你急什麼?那麼大的人了,還這樣冒失,門也不看!」傅維恆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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