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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
那是他們的血交融而成的,都是我的錯!
好可怕,她看見到處都是血淋淋的,怎麼會有血啊?
她要走出去,但是醫生告訴她,心病要用心藥醫,她沒有心藥,她沒有!
「醒醒!不要再夢下去了!」紀震搖著她的肩膀。
張晶的額上佈滿汗珠。「把孩子還給我!」
「以後還會再有的!」紀震吼著。
「那不一樣!那是我跟振傑的!」她大喊。
他站了起來。「我拿茶過來。」
「我不要喝,你坐下。」她說不出「不要走」三個宇。
「還要睡嗎?還是要再聽故事?還有很多沒念完。」見到她蒼白的臉,他的心扭成一團。
張晶凝著他。「喂,你的公司叫服務到府,就代表什麼都服務對不對?」她轉移了話題。
「是啊!」他不疑有他。
她把臉偎進他胸膛。「那我美不美?」
他聽得耳根子都紅了。
「美。」他只擠得出這個宇。
「那你看到我會不會心動?」她究竟盤算著什麼詭計?
他不敢正視她。
「老實說!」她野蠻地道。
他吸了口氣。「其實我──」他本想大聲說,但聲音卻小得可以。「我只是默默的傾慕著你,若你覺得厭惡的話,我不會表現出來的。」
「你有機會了。」她輕拍了下他的臉。「我要你跟我生孩子,事成之後少不了你的好處。」
「什麼?」他差點跌下床。
「你不用負任何責任,孩子我會獨力撫養長大,換言之,你只要提供精子就好。」
「可那也是我的孩子啊。」他吶吶的道。
「你要自我催眠,那不是你的!只要我懷孕成功,我就給你一大筆錢,你再也不必辛辛苦苦的外出工作。如果你一輩子不見孩子,你就不會想起他。」
她是在編故事嗎?
這是他們之間的事,她卻像是在說別人的事!
「不行!我不要!」他正氣凜然地道。
「想反抗?那你就等死吧!就算叫人把你五花大綁,我也要得到你。」不信走著瞧!
「你好殘忍!」他忍不住道。
「誰叫你長得跟他那麼像?就等你了,你是要溫柔的方式還是粗暴的?」不是沒有商量的餘地。
「你這是何苦?」他露出要她及時回頭的神色。
她捏住他的下巴。「還是我去找別的男人?」
總之,她要孩子,失去的,她就要回來!
怕她真的那麼做,他趕緊道:「我答應你,但是我有個條件。」
「你說,最好別太過份。」
反正她豁出去了,什麼倫理道德都阻攔不了她。
她冷笑,「我做不到!反正方纔你已一口允諾,煮熟的鴨子,我可是不會讓它飛了!」
「我只是要營造這個氣氛,如果你辦不到,假裝也好,反正咱們以後就互不相干了。」最好的戰術就是攻心為上。
「這還差不多。不過你要記住,那是我在假裝的。」她把話說前頭。
「嗯,那我們就合演一齣戲吧!你把我當成丈夫,我把你當成妻子,要是你覺得怪,就想想你們當初快樂的日子。這段時間你也要尊重我,不可以喝苦咖啡!要和我睡在一起──」
「你是不是變態啊?」她有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他正襟危坐。「絕對不是!」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更長久的將來,等有了孩子,他勢必不走。
張晶可不那麼想,算準危險期,打算一次就成功,用過後就把他一腳踹到太平洋去!
到底是誰老謀深算?
一切還是未知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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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們「同居」的第一天。
張晶洗好澡,由浴室裡走了出來,看見紀震──不,冒牌的楊振傑坐在床上看書。
幸好他沒提議要一起洗澡──天,那種情況她連想都不敢想。
「洗好了?」他溫柔笑問。
他是不會看嗎?多此一問!
張晶怪異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坐在椅子上梳頭髮。
見他下了床,她有些緊張,耳裡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她努力的要自己不去理他,眼角卻不由自主的偷瞄他。
「我幫你吹頭髮。」他體貼地道。
「不用了,我自己來。」他一開口,她就封殺他。
「忘了嗎?我是你的丈夫。」他理直氣壯地道,伸手要吹風機。
給她記住!
她在心裡補上這筆。
張晶虛弱的把吹風機交給他,指尖碰到他的手時,她連忙縮回手,全身酥酥麻麻的。
「請便。」原先的她跑哪去了?她該對他頤指氣使,命令東、命令西的,但此時此刻她就像一隻軟腳蝦。
天要反了,怎麼每件事都是由他主動?
「放輕鬆,你似乎很緊繃。」他又是多麼地愜意呀!
「我沒有!我現在就像只悠遊在水中的魚,自由自在的──」她胡亂編著。
他的動作很輕柔,細心的呵護著她,她整個人都快化了。
張晶舒服地閉上了眼,時間彷彿靜止了,這世界只剩下他和她……
倏地,她張開眼。
她怎能這麼陶醉?她一定要固守心防,這男人只是個「種男」罷了!
「可以嗎?」
「差強人意。」她吞下口水。「好了,頭髮已經乾了,我要上床睡了。」她由另一頭溜走。
他的唇角浮現一抹笑意。「你要聽故事嗎?」
「讓我耳根於靜一靜。」她有點想臨陣脫逃。
張晶躺在床上,渾身戒備,她只要一躺下就會想到他可能會有的「需求」。
她立刻坐起,隨意抓了本書,此時此刻,她最需要的是佛經、聖經。
「睡前要吃一次藥,我已把藥丸搗成粉狀,這樣你比較好吞嚥。」連這點小細節他都注意到了。
「給我。」她平和地道,第一次沒有抗拒。
「嘴巴張開,我來倒。」她自己弄不好。
「喂,你是故意要跟我吵架嗎?」沒三兩下,她已沉不住氣的原形畢露。
「夫妻不都是這樣的嗎?」他加重「夫妻」兩個字。
他是假扮的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