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楊清季眼睛一亮。
他語氣終於和緩了下來。「要是你敢再讓張晶傷心,我會親手宰了你!」
「謝謝您,爸。」楊振傑說完,整個人倒了下去,楊清季見到這個情形,不禁涕淚縱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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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常這樣坐著發呆,心思不曉得飄到哪去。
一頂帽子放在桌上,楊清季拍了拍身上的衣服。
「這兒風真大。」
「爸!」張晶掩飾住自己的落寞。「你何時來的?」
「剛到,你會不會不歡迎我不請自來?」他盯了眼她未隆起的肚子。
她沒臉見他,她讓他失望了。
「怎麼會呢?我去替您倒杯茶。」還沒拉開椅子,楊清季就出聲了。
「不用忙了,我是有事來找你的。」他不拐彎抹角。「我得到你們離婚的消息了。」
「收到離婚協議書後才算。」她的臉上沒有表情。
「那臭小子在拖什麼?你們離婚也好,省得我一大把年紀了還那麼操勞!」他根本是來落井下石的。
「爸──」她嗚咽著。
歎了聲。「別說對不起,今天我是來跟你分享我的好心情的。你一定想不到,那個臭小子居然找上我,向我下跪和磕頭,要我來挽回你。哈哈,他可找錯人了,他磕到頭破血流,當場昏過去,我還大罵他罪有應得,可見風水是輪流轉的。」
張晶不得不附和他,她破碎的心不想被人看到。
「他真的是活該。」但是她的聲音聽起來卻很難過。
「你高不高興?我可是樂得要飛上天了!」楊清季愉快地道。
「嗯,很高興,他,他頭破血流嘛……」
「是啊!我想說畢竟是自己的孽種,就送他到醫院,醫生要他留院觀察,他還不肯。哼,以為自己很偉大嗎?他乾脆痛死算了,免得禍害遺千年!」楊清季一邊說,一邊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張晶再也笑不出來。「這麼嚴重……」
「這小子很會演戲,我才不會被他騙了。想想,居然可以假裝失憶,他是腦筋有問題嗎?」
「可是這回有外傷,醫生也要他住院……」她不禁擔心起來。
「你關心他?」楊清季不可思議的問。
「沒有!」她連忙否認。
「那臭小子根本不值得同情,想要我幫忙挽回你?簡直是笑話!我跟你可是站在同一線上的。」楊清季發現她臉色微變,暗暗感到開心。
張晶偷偷捏住大腿,臉色慘白。
「他真的是瘋了,說他寧願你氣他,也不要別人誤解你。當初有個叫張維明的拿什麼照片去威脅他,說要他放你走,否則就要把那些照片公諸於世,那臭小子花了三千萬才把照片贖回來……」
張晶聞言渾身一震,這消息對她而言簡直是青天霹靂!
「不過,這可能是他編出來的,我們不要相信他!」楊清季悠然地道。
「爸,您知道整件事的經過對不對?」她好激動!
這就是他們婚姻破裂的主因?
「我根本不想聽,那個臭小子那麼對你,我為什麼要理他?」他哼了哼。
「不過他一直求我,要我把這個盒子交給你。我本來不想帶的,但它剛好在我車上,所以就順便帶過來了。不過,你可以不看。」他戴上帽子起身,打算離開。能不能雨過天青就看這一擲了。
張晶記起這盒內有他埋掉的戒指,這激起了她的恨意,她為什麼要在乎他!
「張晶,有句話我還是得說,有愛時就要把握,不要等到真的失去時,才讓回憶來折磨你,我就是這樣的例子。我走了。」這是他的親身遭遇。
待楊清季離開,張晶顫抖的打開盒子,結婚戒指還在!
他以為她會真的為他一直痛下去嗎?
她用力的合上,卻見到一張躺在盒底下的紙,看起來塵封了好久,上次她只看到戒指就被痛惹紅了雙眼,沒發現它。
她攤了開來,是楊振傑的字。
親愛的張晶:
我在夜裡叫著這個名字,回想以前的種種,她給我大多驚喜與感動,她身上有股吸引我的魔力,令我不想多看別的女子一眼。
曾經,我覺得我是這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但是今晚,我必須清醒了。
今晚,這是個悲慘的晚上。
我的孩子,我連見他最後一眼也沒有。
我在這裡給他下跪。
孩子,爸爸對不起你,爸爸想代替你受苦,但是我不能棄下你的媽媽。
我們曾深愛著對方,如今卻宛如陌生人一樣。
那為什麼我不放了她呢?為什麼還要和她糾纏呢?幾次我想抱著她說,我真的很愛她,但都忍了下來。
我雖對她冷漠,但內心卻很愛她,這造成我莫大的痛苦,也是我之所以放不開她的原由。
我把我的戒指埋起來,不是把對她的愛埋起來,而足要自己不要把她當成妻子,順理成章的佔有她。
張維明要我放了她!
雖然他拿了一大堆照片來威脅我,我恨不得再也不要見到他,但他是對的。
我根本沒有資格擁有張晶,但我不能想像失去她會如何?
也許我再也不能喊她的名、再也不能抱著她了!
這個後院真是我的傷心地,但也只有它能傾聽我的心聲了。
我在這裡燒了照片,想著躺在醫院裡的張晶。
但是,我的心也碎了,孩子沒了時,我心急如焚的趕到醫院,發誓。以後要好好對張晶,加倍疼她。但是我卻看到張維明握著她的手安慰她……
我沒有進去,不知道要如何在這個世界上立足,也許他們才是一對的。
我只好日日夜夜買醉,醉了就不會再痛,我想見她、想求她,又怕看到不願見到的畫面,所以我重複過著這樣的日子。
張晶一定恨透我了,但沒關係,至少我心裡還是愛著她的。
張晶,你瞭解嗎?你知道嗎?
尾聲
幽暗的屋內酒氣沖天,滿地的酒瓶,楊振傑已經三天三夜沒出門了,外面的世界變得如何都和他無關。
他拿著酒杯,張晶的臉倒映在酒液上,他一口仰下,滑入喉嚨的竟是鹹澀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