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密碼要明天早上五點過後才能啟動。」他咳了幾聲,有氣無力的道。
「都是你害的,如果那時候趕快走人就不會是這樣子了!」她走到角落,蹲在一旁。
「這可能是你待在這棟大樓的最後一晚了,留在這回味回味也不錯!」他似笑非笑的安慰著她。
「我寧願不要,跟你這個灰心喪志的人關在一起,只會減損我的志氣!」
「那你有本領你走!」他不攔她。
「門鎖上了,我怎麼走?我又不會飛天遁地!」他要說笑也不要挑這麼冷的時候好不好?
「自己想法子啊……」他喃喃道──
「我不跟你說了,越說越離譜!」這個時候,他又有心情開玩笑了,真是個怪人,她才懶得理他。
「喂,你很後悔進來袁氏對吧?像你這種女人,心中一定抱有滿腹的夢想,一定想賺很多錢去圓什麼夢,但是現在都泡湯了!」他在黑暗中緩緩開口。
「你又瞭解我了?」她嗤之以鼻。
「因為你看起來就是很不切實際的那一型!」他的聲音沙啞。
「猜得一點也不准。那你呢?你是哪種型的?」
「我不必告訴你,除非你對我有興趣!」不知為何,現在躺在黑暗中,他很想多聽一些她生氣勃勃的聲音。
「我對你有興趣?!」他想太多了!
「沒有嗎?」
「拜託,你不只有被害妄想症,還是個很嚴重的自戀狂!」她嚷嚷道。她才對他沒興趣呢!雖然她有時莫名其妙地在意他……
「你是不是對我很不滿?」他的聲音裡競有一絲連他自己也搞不懂的笑意。
「當然了,都是你,害得我的鐵飯碗都丟了……」
正當宮紫褘滔滔不絕地抱怨時,他無力地閉上眼,因為連續幾天的疲倦,使他的身體超過了負荷,方纔的那場雨競讓他全身發冷。
「你不要一直躺在地上啦!」她等著他的回話,接著又疑惑地問道:「你怎麼不講話了?那麼快就被我打敗了嗎?」
一片靜默!
「你該不會是睡著了吧?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睡!」宮紫褘跳起來用腳尖踢了踢他。「起來、起來!」他還是睡得非常熟的樣子。
「居然還不起來,喂!」她蹲下來在他耳邊大叫。
「唔──」他痛苦的逸了聲呻吟。
「你不用假裝了,我下會上當的!」她怒瞪著他。「再不起來,我動手打人囉!」
他咳了咳,瑟縮起身體。
宮紫褘察覺到他的異樣,急忙地扶著他的肩頭。「喂,你怎麼了?你不要嚇我,你快起來跟我吵架!」
但是他不能!
「好熱──」他囈語著。
她推推他的肩膀。「你清醒清醒!」
他張開眼又閉上。「別吵!」
「你發高燒了?」她摸摸他的額頭。「我叫你不要淋雨你偏要!更糟的是什麼時候不發燒,偏挑在這個時候!」怎麼辦?出也出不去,連個燈也沒有。
他突然又喃喃道:「好冷──」全身一下發冷一下發熱,他已無法思考。
宮紫褘連忙把身上微濕的外套脫下來披在他的身上。「這樣好多了嗎?」
她的手觸到他的身子,他竟然在顫抖!
她嚇得開始搖晃他。「袁治濤,你千萬不能死!大不了以後我什麼都讓你,
什麼都不跟你吵!其實我會那樣和你頂嘴,還不是希望你能有志氣,不要輕易放棄!」
「我好想睡……地板好硬……」
「睡在我的腿上好了。袁治濤,你一定要度過難關,你一定要趕快好起來,打敗那些陷害你的人!」她擔心的看著他,難過的說。
「你這個醜女人為什麼要那麼雞婆,硬巴著我不放?」他神志恍惚的問。
「我也不知道。」她一邊說一邊撫上他的額頭,他額頭的溫度高得嚇人!
「那你會不會離開我?」他握住她的手,不待她回答,他又道:「我不准!你敢背叛我,我就讓你好看,懂下懂?」
「懂!」她只能這麼說了。
他沉重的呼吸著:心頭一片淒楚。「你一定是在騙我!」
宮紫韓想要伸手摸摸他的臉龐安慰他,可一想到他之前對她的惡劣,她已伸出去的手停頓在半空中,然而,最後還是輕覆到他的瞼上,她不得不這麼做,因為他看起來是那麼孤獨!像個渴求人愛憐的小男孩。
感受到她溫柔的撫觸,他的緊繃放鬆了下來,就此沉入睡夢中。
漫長的夜緩緩度過。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好吵,她還想再睡!
累了一整晚,好不容易才睡著,幹麼要一直推她!
「你到底醒不醒?」再不醒別怪他使出強硬手段了。
這霸道的聲音她實在太熱悉了,到底是誰的?糊里糊塗之中有張瞼孔跳進她的腦海。
「哇!」她的手往下用力一拍,聽到啪的一聲,她終於醒過來,「噩夢,超恐怖的噩夢!」
「你這瘋女人!」那霸道聲音裡飽含的怒氣再真實也不過了。
宮紫褘低下頭,見到一張近在咫尺的英俊臉孔,還有雙深不可測的眸潭──
她又嚇了一跳!「那個……你醒了?」
他吼道:「快放手!」他醒很久了。
放手?!宮紫褘仔細一瞧,他正睡在她的大腿上,她的手正主動繞在他的脖子上!
「啊!」她連忙鬆開手,滿臉羞慚地看著他。「不好意思……啊,剛剛我打了你嗎?」
他的臉上有著紅紅的手指印,原來剛剛那啪的一聲是打在他的臉上啊!
袁治濤翻翻白眼。「你自己不會看嗎?」
「真是非常對不起!你好了一點嗎?」她的手上還有他的餘溫。
他拿開她昨晚覆在她身上的外套,站起身來。「差不多了!」
「昨天晚上你突然生病,高燒不退,我只好脫下外套蓋在你身上。」他不記得了嗎?宮紫褘接過他手中的外套。
「嗯!」他只是低低應了一聲,看不出他臉上的神情。
此刻的他和生病的他似乎不是同一個人,他又回到那個她最初識得,令人猜不透心思的袁治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