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治濤難受地瞧著她,他知道她不是這樣的,她是出自內心幫助他,然而他把她傷得有多深……
宮紫褘命令自己不要哭,但眼淚掉得更凶。
「先別哭,我們進屋去。」袁治濤苦澀地道。
「我哭是因為覺得你真的成為一個廢人了,我是在為這個社會感到可憐。」她口是心非嚷道。
當她知道他騙她時,他可知道她的傷害有多重?當他身邊摟著別的女人時,她還告訴自己他不是故意的,她要原諒他,因為她是多麼放不下他、多麼地在乎他!
「傷口還在流血,你必須要敷藥。」
她憤憤地推開他。「從今以後我不會再管你,你如願以償了,以後就當作我們不認識。」她絕望的說道。
袁治濤拉回她的身子,他知道一切都是他起的頭,但真的聽到她說出口,他卻無法接受!
「放開我,我不想見到你這個人,我連一句話也不想跟你講,一分一秒都不相!」
她才不信他會在乎她,假如他心裡真的有她,他就不會做出剛剛那樣的事來了!
袁治濤拉近她,他的眼裡隱著說不出的痛苦,他頭一低就想要吻上她!
宮紫褘轉開瞼,捶打著他的胸膛。
「你的女人還沒走多遠,我不是她,你有需要的話,就去追她,不要來侮辱我!」
「難道你不知道我──」他忽然說不出口,他不能讓她知道他的心意。
「怎樣?你還想用什麼計謀來拐騙我?我不會再上當了!」她咬住唇無法控制的哭著,硬是推開他,轉身跑回屋子,想就此把自己封閉起來。
可惡!袁治濤猛烈的踢濺著四周的水窪。
多麼可悲,那麼多話堆在他的胸口,他竟連一句話也無法表達!
都是他一手搞砸他們的默契,她不會再原諒他了。
他抬頭望向垂著雨的夜幕,無止盡的孤獨向他湧來,這一刻他的心感到無比寒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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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噹!叮噹!
門鈴在響,宮紫褘用手抹了抹疲倦的瞼,哭了整夜之後,她終於可以命令自己不再去想他了。
但是偶爾一想到,她就會痛到不能自己!
其實她很希望按門鈴的人是他,但是又很希望不是他,見到他之後沒什麼好說的,但沒見到他時又有滿腹的話只能自言自語!她是怎麼了?中邪了嗎?沒有他會怎樣嗎?
門外的那個人還是不死心地按著門鈴,宮紫褘吸了口氣,走去開門。
門外站著的果然是袁治濤。
「你還來做什麼?」她實在是搞不懂自己的心思,明明還很氣他,話也說絕了,但是見到他後卻又有股難以言喻的快樂……
她心中甚至有絲感覺──好像他是在乎她的。
「這是我買的醫藥箱!」袁治濤的臉龐非常憔悴。
一見到他,她紅了眼眶。「我自己就有了──」她低啞著聲音道,忍不住又哽咽了。
「你還在哭嗎?」他沉聲問道。
「沒有,昨天淋了雨我感冒了。」她不承認。「把你的醫藥箱拿走,我用下到。」
「謝謝你昨天出來找我。」他們之間怎麼會變得如此陌生?
「我昨天只是路過。」不是去找他!
「我跟琳達只是逢場作戲。」他澀聲道。
「你下必跟我說明,你有你的自由,我心痛的是那三萬塊!」她撒著謊。
「有很多事情我現在沒辦法詳細跟你說清楚,以後你就會知道。」他的眼裡有著說不出口的痛。
他是來跟她認錯的?沒用的,她這次是吃了秤陀鐵了心,絕不會再心軟了!縱使他看起來帶著一股孤寂痛苦……
「做錯事的人還滿口理由!」她冷硬道。
「對不起,我最不願意的就是書你傷心。」他想把她推遠,卻造成反效果,使得她在他的心中重量更重了。
「你的甜言蜜語還是用在別的女人身上比較有價值!反正我只是個醜女,嘮叨得惹你心煩!往後不會了,你可以去大肆慶祝了!」她淚眼漣漣道。
「不要再哭了,哭久了對眼睛不好!」
「我才沒──你要去哪裡?」宮紫褘看到他轉身要定,忍不住又叫住了他。
「找昨天那位老闆。」遲早他是得面對的。
宮紫褘沒有再攔阻他,看著他的背影漸行漸遠,她的眼淚又掉下來了,她說這些話都是有口無心,他明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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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門鈴再度響了,宮紫褘丟下衛生紙,馬上街去開門。「我曉得你只有三分鐘熱度……」
「你好。」洪總管朝她點點頭。「初次拜訪貴府,這是一點小禮。」
宮紫褘滿臉疑惑的道:「你按錯門鈴了。」
「沒有按錯,我是治濤少爺的管家。」
「他剛出去不久,你先進來再說吧!」
「其實我是來找你的。」洪總管走進來,開門見山的道。
宮紫褘倒了杯茶給他,請他坐下。「我?」
「少爺他昨天是不是鬧脾氣了?」洪總管歎著氣道。
「你怎麼知道?」他會算命嗎?
「這已是司空見慣的事了,他們父子倆只要一是面就是彼此互相傷害,然後再來折磨自己!」這麼多年來都是這樣的。
「等等,父子?」誰跟誰?
「昨天那位大老闆就是治濤少爺的父親!」
「怎麼可能?!」傑克先生介紹的人居然是袁治濤的父親?
「宮小姐,我是特地來求你的!」洪總管說出目的。「昨天老爺心臟病發,命差點都沒了,幸好及時急救,現在才無礙。」
「我不知道他們是父子!」難怪袁治濤當時的反應僵到下能再僵。「到底怎麼回事?」
「事情要從九年前說起,那時夫人還在世,他們一家三口和樂融融。老爺非常愛夫人,這點無庸置疑,但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夫人她那麼好的一個人,醫生卻宣判她得了癌症末期!她住進醫院時還不停的安慰老爺,要他別太傷心,要他以公事為第一,不准常去看她!老爺從此活在痛苦的深淵中,他聽了夫人的話不常去看她,自己卻老是偷偷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