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哪裡也不准去。」他的俊臉冷了下來,沸騰的怒火被他以驚人的意志力壓制住。
「輩——」她開口想再說些什ど。
「我不答應!你聽清楚了嗎?」他像被燙到般暴怒的打斷她的話,那像受傷動物的吼聲迴盪在屋子裡。
程雨妍還來不及言語,他已經踩著憤怒的步伐轉身離開,大門被用力的關上,那巨大的聲響狠狠的撞在她的心上,擊潰了她所有的自制,隱忍的淚水再也抑不住的奪眶而出。
第九章
裴劭擎已經好多天沒有回來了。
程雨妍漠然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從那一晚他怒氣沖沖的離開後,地沒有再見遇他一面,她一直隱忍著,忍住所有的情緒等他,想再和他談一談,但他卻連家也不回了。
他是去找以前的那些女友嗎h她的心抽痛了下。
他要她的感情,可是她不願給,裴劭擎只是想征服她,征服她這個不算馴從的情婦。他對她的興趣只是一時的,他是個遊戲人間的情場浪子,女人於他有如眾星拱月,他狂妄又自負的要佔有她的一切。可是她的感情是自私的,無法與人分享,她有自己的原則,她沒有辦法原諒自己愛上他這個多情種。
是她太過自信,太過自信自己能全身而退,以為自己能同他一樣冷靜的玩這場遊戲,表面上她狀似瀟灑的裝作對一切都不在乎,可是她猶如飄浮在汪洋大海中的一葉孤舟,稍一不慎就會被他激狂濃烈的情感給吞噬,所以她防街得好累,身心俱疲苦不堪言。她怕那根情緒的弦繃斷時,她將崩潰而徹底的失去自我,她怕自己可能會愛上他的事實,她懦弱得只想逃,不再有把握繼續與他玩這個遊戲,她只想逃得遠遠的。
「小姐,你真的要走嗎?」王嫂有些不安、有些不捨,這陣子小姐輿先生之間的爭吵她是看在眼裡的,明明是很登對的人呀,為何要鬧到分開呢?
「王嫂,這陣子謝謝你的照顧了。」程雨妍勉強扯出一個淡淡的微笑,他們對她的好全存在心底,名義上雖為主僕,但地早與他們衍生出一種似家人間親密的情誼,尤其王嫂待她極好。
「小兩口吵吵嘴就算了,何必非得要走?」她聯絡不上裴劭擎,程雨妍執意要離去,她根本無力阻止,只怕裴劭擎回來要怪罪了。
「王嫂,事情沒有那ど單純……」她歎了口氣,「我真的無法再待下去。」
「嘔氣只會帶來後悔。」王嫂以過來人的經驗說道。
程雨妍只能回以虛弱的微笑,拾起腳邊的行李,她沒有帶走裴劭擎贈與的任何東西,一如當初來時那樣簡單,身上也已穿回自己樸實的衣服——下恤與牛仔褲。
「叫小許送你好嗎?」王嫂實在不放心。
程雨妍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坐車。」
裴劭擎不願正面與她談,她仍是不改離去的決心。她不確定這作法是否會惹怒他,但依他那樣驕傲的性子,絕對無法忍受女人先對他不告而別。可是他避著她,一輩子不與她正面對談,她豈能就這樣耗一輩子?她還有自己的人生與未來,她不能為了他虛度過日,坐看他留連在情場上,而自己卻只能鬱鬱寡歡無可奈何。
她留了一封信給他,請他大方的不要與她這個小情婦計較,言詞間溫婉感性,盼他能念在往日濃情蜜意好聚好散,她會終生感激他。
一步一步走離裴宅,她的心有著濃濃的惆悵,淡淡的不捨,不管裴劭擎是否過後就忘了她這個人,但她知道自己將會永遠記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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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程雨妍一臉疲態的推開家門,屋裡親人的笑臉稍稍溫暖了她的心。
「回來啦,累不累?今天工作找得如何?」程母慈藹的綻開笑顏。
「要等通知。」她敷衍的笑笑,其實心底多少有點底,面試主管太過親切的笑臉,這陣子看了不下數十次,看得她早巳預料到結果。
「慢慢來,不用急。趕快去洗手準備吃飯了。」
一嗯。」程雨妍點點頭,卸下一身的疲憊,準備慰勞餓了一天的五臟六腑。
離開裴宅迄今已過一個月,在紛紛擾擾的情況下她也畢業了,父母親只當她是學業結束返回自家,對她前陣子的遭遇一無所知。問她為何放棄助理的高薪轉而尋找其它工作機會時,程雨妍才想起前陣子所編派的謊言,她表明不願再受人恩惠,想自食其力換個環境,爸媽不疑有他,也贊同她的作法,否則她真不知該如何圓自己所撒下的這個謊。
可是說也奇怪,畢業已有一段時間,她天天出門找工作,自信條件不差,雖無經驗,但學科成績尚可,可是這ど多天下來沒有一間公司肯錄用她,面試主管甚至連最基本的應試條件都未提出,就露出個好大的笑容要她等待通知,然後就請她回家了。她著實不解,為何自己總在第一眼就被淘汰出局了?她自信履歷表寫得不錯,怎ど他們一點機會也不給她?聽聞幾位同學找工作的情形也不太順利,這才讓她焦躁的心稍稍平緩了些。也許真是經濟蕭條時機未到,她開始考慮從流動率高的服務業做起。
明天再出去試試吧,家中不算寬裕的經濟情況容不得她再揮霍,想起了那快被翻爛的求才報紙及週刊,她不禁暗暗歎了口氣。
沒來由竟想起了裴劭擎,他不曾來找過她,她暗鬆了口氣的同時卻升起失落感,不知他如何了?已經回到美國和未婚妻完婚,然後繼續他浪子的生涯嗎?他從不肯為誰定下心來,程雨妍對他的未婚妻不禁寄予淡淡的同情。
「隔壁李媽媽的兒子回來了,你知道嗎?」
「阿志?」程雨妍思緒轉回,低靡的情緒稍稍揚起。
「對啊!當完兵回來變得又高又壯,都快認不出來了。他在路上喊我,我還看不出面前這少年仔是誰。」程母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