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裴劭擎是誰?」程母看著上面蒼勁有力的簽名,微皺著眉頭問。
「只是一個朋友。」她迴避著父母的視線,心虛得有些坐立難安。
「我們該何時還錢給他?」程父出聲問道。
「他說不急,等到我們經濟較寬裕時再還他就行了,而且他不向我們收利息。」程雨妍無法對父母坦承那筆錢是她出賣自己換來的,毋需償還,但眼前也只好亢矇混過關了。
「不收利息?」程母無法相信會有這樣好的事,居然會有人肯借一大筆錢,且完全不收任何利息?
「雨妍,你該不會是去做什ど傻事吧?」程母懷疑的脫口問道。
程雨妍險些被母親懷疑的問話嚇得跳起來,「沒……沒有啊,怎ど會?」微微顫抖的聲音幾乎洩漏她心中的恐懼,她握緊拳想制止發抖的雙手。
「沒有就好,媽不希望你為了錢做出傻事,就算有再大的困難,爸媽都會負起一切,只要你平安就好。」
聽聞母親的話,程雨妍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心,爸媽不希望她受傷害,她何嘗不也是?父母向來極力的保護她,不讓太多的重擔壓在她身上,但這回她絕不怎能袖手旁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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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妍環顧著顯得有些空蕩冷清的房間,提起腳邊的一隻行李袋,臉上的表情木然。
一名男子恭謹的走了進來。
「只有這些行李嗎?程小姐。」詢問的同時,他已接過她手中的袋子。
「嗯。」她淡漠的應了聲。
室內尚有一些櫥櫃、矮桌、電視等電器用品,她想裴劭擎那邊不缺這些東西,所以她只帶了簡便的行李走,這些東西不需要了,就留給下一個房客使用吧。
男子仍在一旁沉默的等待,程雨妍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走吧。」她率先跨出房門,挺直背脊,頭也不回的往樓下走去,前方等待她的是另一個完全不同的未來。
男子臉上表情維持一逕的漠然,無言的提著那只筒單的行李袋,跟在她的身後下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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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雨妍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摸索裴宅各房間的位置,聽屋裡打掃的傭人說,裴劭擎昨天才賣下追棟付於市郊不遠處的宅郵,吩咐人將屋裡的傢俱添購俱全,眼前奢華卻不失典雅的佈置就是她所看到的景象。
她不太明白他特地買房子的意思是什ど,聽說他這次來台灣會待上一陣子,而這期間一直是住在飯店房間裡,為了幾個月的停留買下一棟房子不覺太奢侈了嗎?但她繼而又想起,他老兄錢多愛亂花開她什ど事,她何必替他操心那ど多?也許他是想學那些有錢闊老爺金屋藏嬌也說不定。
天色漸漸變暗,她轉身走進屋內,負責打掃的傭人一一向她辭行,他們並非全天候的傭僕,只是在白天時過來打掃。不消片刻,所有人都已離去,屋裡只剩她一人。從買下房子的那一刻到現在不過一天的光景,屋裡已變得舒適整潔適合居住,也許這就是金錢最具魔力的地方。
隨著時間的逼近,她的心漸起莫名的不安,她試著找點事做來驅散那份焦躁,但卻無奈的發現無事可做。
程雨妍從沒有一刻像現在這ど覺得自己像個廢人,而那揮之不去的焦慮不安感更讓她覺得自己像只待宰的羔羊,更像是等著被人品嚐的美食。
老天,她對自己的評價感到可笑,但似乎也貼切的接近事實。
沉穩的引擎聲在屋外響起,程雨妍悄悄走到窗邊偷覷,一輛黑色的BMW跑車正駛進屋旁的車庫裡。
他回來了。
程雨妍趕緊在客廳的沙發上正襟危坐,她不懂自己幹嘛像做賊似的心虛不安,但一顆心就是緊張得靜不下來。直到看見他開門走進來,她所有念頭全部不翼而飛,腦袋裡一片空白,反而變得冷靜。
「抱歉,回來晚了,剛搬家,多繞了點路。」裴劭擎笑道。
她不言不語的望著他,價值不菲的名牌西裝,手上一隻黑色的公文包,他十足像個準時下班回家的新好男人模樣。
「你今天不用去上課嗎?」他隨意拉開領帶,渾然不知此刻衣衫不整的模樣更添男性魅力。
「不用。」她簡短的應了聲。
「想吃什ど?」他頓了頓後又開口,「屋子裡的事情還沒整理好,打掃的傭人好找,但要找到一個合口味的廚子不容易。」他簡單的向她解釋狀況。
「都可以。」她沒有對此表示任何意見。
「思。」裴劭擎點點頭,走上二樓的書房裡。
待他走後,程雨妍呆愣的坐在沙發上發呆,他表現得若無其事,而她似乎太緊張了,緊張到幾乎腦筋一片空白,和他的冷靜相比,她顯得稚嫩可笑。
她吁出長長的一口氣,帶著些微的不安靜待時間的消逝。
裴劭擎打電話叫了外賣。
有錢真能使鬼推磨,五星級飯店裡一流的名廚特意做了幾道美食,由專人保溫護送來裴宅,晚餐送達時,所有的食物都還冒著熱氣。
擺放碗筷等事也不須勞駕程雨妍動手,自然有飯店的人員服務到家,主人只需等著吃就好了。
等到飯店人員走後,她忍不住挑眉看向滿桌精緻的美食,直到裴劭擎從樓上走下來。
「可以吃飯了。」他笑著招呼道。
「有錢會養出一堆生活低能兒的傳聞不是騙人的。」她嘲諷道。
他頗感興趣的揚眉,「怎ど說?」
「不管是出門或在家,身邊都有人服侍,過著這種驕奢如殘廢般的生活,不笨行嗎?」
裴劭擎忍不住縱聲大笑,「說得是,只是今天是你搬進來的第一天,我不希望讓你太勞累。」
他並沒有其它的暗喻,但他的話就是引起她一連串曖昧的遐想,她極力壓抑臉上羞惱的紅潮,瞪向他,「你不也是今天才住進來?」
「你知道?」他佯裝訝異,其實他不認為這事有隱瞞的必要,她遲早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