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她抓住他的手,睜開迷濛的眼仰挸上方的人,雙頰透著激情的緋紅。
他依言停了下來,氣息沉重。
喬詠心窘迫的撇開了眼,「要戴保險套。」她咬咬下唇,紅霞滿面。
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飽含逗弄的笑意。
「房間有。」他親了她一記,抱起她走向臥室。
她被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宏寒宰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她將臉埋進被子中不敢看,直到一邊的床鋪因為他的重量而下陷:再度抬眼時,她被兩片下壓的唇辦堵住了小嘴,堅實溫熱的男體覆上她,言語在此刻已不重要,彼此眼中只剩溫柔繾綣……
激情過後——
喬詠心趴在他胸前,纖手遊走於他下巴堅毅的線條,烏黑的髮絲飛洩於她光裸的雪背上。
「你長得很英俊……」她的語氣像是歎息,接觸到他挑眉的眸光,她柔媚的給了他一笑。
捉住她頑皮的手,他一一親吻著她的手指,目光纏綿。
「我愛你。」袁仲邦眷戀的低語。
她笑而不語,轉頭瞥見窗外絕美的夕陽,「好漂亮,你這邊看得到夕陽呢!」她驚呼讚歎。
金光灑落在兩人身上,他凝視著沐浴在夕陽餘暉中的女子,一顆心因為那份深沉執著的情感而微微發疼;滿足於此刻的溫存,卻又因為那份源自於她的不確定而感到不安,他想擁著她過一輩子,但她呢?
「當初看中這間房子就是因為它絕佳的景致。」袁仲邦揚起微笑,手指撥弄著她如絲緞般的秀髮。
「你爸媽知道嗎?」她幽幽輕問,不想去憶起這些現實與無奈,但似乎不可能。
「也許!但又如何?」他挑眉看著她。
她回望他,半晌後,不禁露出個輕淺的微笑,重回他的懷抱。她避談將來的事,不為自己設下任何限制,以走一步算一步的心態珍惜每一次與他見面的時光。她是自私的,只想把握每一刻有他的記憶,留待將來成為生命中最甜美的回憶,不去想還有沒有明天的事。
***************
「泳心,又要出門啊?」喬母看著她一身外出打扮,眼神一閃,不動聲色的詢問。
喬泳心一震,卜意識地心虛起來,但還是勉強擠出笑容,「嗯!今天跟幾個朋友約好一起去逛街。」
「喔!去逛哪兒?」喬母裝作不知情的又問。
「就百貨公司嘛!晚一點還會去吃飯、喝茶、聊聊天。」她笑笑,暗示會很晚才回來。
「喔!」喬母點點頭,沒有再追問,直到看見女兒穿好鞋子奔出門,一副迫不及待想去會情人的模樣。
喬母歎了口氣,彎身坐進沙發裡。
「她和袁仲邦似乎還在聯絡。」
「你怎麼知道?」喬父隔著報紙睞她一眼。
「女兒是我生的,就這麼點心思,我還會看不出來嗎?」她望著自己的丈夫。
「那又如何?現在的年輕人不是常說,情人做不成還可以做朋友的嗎?」他沒有感染到妻子的憂心。
喬母沒有戳破丈夫的遲鈍,她懷疑以袁仲邦的性格能天真單純的安於做朋友,他已經是個成人,又在南場打滾多年,見多識廣,對於仍喜歡著的女人會肯輕易放手才怪。
「我比較擔心的是詠心,她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她忍不住歎息,就像飛蛾撲火,明知沒有回頭路,卻還是奮不顧身的一頭栽進去,他們喬家只是普通家庭,沒有本錢與人家玩愛情遊戲,而女兒臉上竟有著義無反顧的神情。
「有什麼好擔心的?你沒發現她這陣子變得開朗多了?比較常見到她的笑容了?將來會發生什麼樣的變化還很難預料,你何必替她煩惱這麼多?」看似遲鈍的喬父思想觀念反而較為樂觀豁達。
「但總是會擔心,你看袁家那邊……」喬母沒那麼放得開,緊皺的眉頭並沒有因此而舒展。一我們詠心是高攀人家了,若真嫁過去不會幸福的。」也許一開始她就該採取強烈反對的態度,但當時詠心是那麼樣的快樂,發自內心的幸福甜蜜,她怎麼忍心棒打鴛鴦?更何況對方又是完美得無可挑剔,她又從何反對起?
「是我們詠心沒那福氣。」喬父有感而發的搖搖頭,袁仲邦用情之深有目共睹,有錢公子哥兒能做到這樣實屬難能可貴,只可惜詠心無法適應富貴人家的生活。
「如果他沒有那麼顯赫的背景,今天就不會有這些問題了。」喬母輕歎。門當戶對雖是八股的門第觀念,但自有它的道理,麻雀變鳳凰並非是一件全然值得欣喜的事,灰姑娘只適合存在於童話世界中。
「別想那些不可能的事了,縱使他瘋狂到只愛美人不愛江山,為了泳心拋卻所有財富地位,但父母家人的血緣關係是不可能斬斷的,屆時他只會多背負個不孝的罪名,兩人勉強在一起只會更加不快樂。」
喬母不再言語,女兒大了,有自己的想法,怎麼做都是兩難,她也只能退居一旁,期待船到橋頭自然直,真心希望女兒得到快樂。
***************
回應的揮揮手,喬泳心朝前方那個頎長的身影走去,揚起淡淡的笑。
「我遲到了嗎?」她仰頭看他。
「沒有。」袁仲邦回以溫柔的笑,敏銳的察覺她神色有異,「怎麼了?有心事?」
喬詠心一頓,驚詫於他的敏銳,綻開不自然的笑容,任憑他牽起自己的手。「我母親似乎發現我們還在一起的事。」思慮半晌後,她緩緩托出。
他沒有立即接腔,只是握緊了她纖細的小手,望著遠方,「我想和你永遠在一起。」他的話充滿了深意。
她內心滿溢激盪衝擊,但卻低頭不語,只是回握那只包著自己的大手,沉默的依靠在他身旁。
***************
兩人如膠似漆,卻又懷著一份對未來的不確定感,就這樣生活了一個多月。袁仲邦像是希望日子能永遠這樣走下去般滿足;喬詠心卻抱持著不知是否還有明天的心情,很努力的記下與他相處的點點滴滴,隨時做好與他分離的心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