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嫁的話,那就把孩子打掉,我們袁家不能留血脈在外頭。」這是黃瑞芬自他們進門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神情十分冷淡,言語間充滿了利益的考量,無情且冷血。
「媽!」袁仲邦突然吼道,氣壞的握緊拳頭。
兩個女人被他罕見的怒氣嚇了一跳,黃瑞芬怔怔的看著兒子極力克制怒火的模樣,冷傲的姿態不禁放軟,唉!仲邦到底有多愛她?
「那你說現在該怎麼辦?不能讓袁家的血脈留在外頭。」黃瑞芬的口氣軟了許多。
袁仲邦抬頭看著那個摯愛的女子,眼中有著深切的祈求。
「我……」他的眼神灼傷了她的靈魂,喬詠心無法殘忍的將話說出口,只能搖頭,淒然的嬌容上寫滿為難與痛苦。
「如果不想進我們袁家,那就把孩子拿掉。」黃瑞芬早猜出可能的結果,冷冷的下著通牒,縱使兒子極愛她,但也必須考慮到現實問題。
「不可以!」袁仲邦幾乎要暴跳如雷了,母親冷酷的態度一再激怒他,他猶如負傷的獅子陷入痛苦的困境。
「難道你想讓自己的孩子當私生子嗎?」她冷漠的反問。
袁仲邦看向那個從頭到尾不發一語的女子,期望她能給他一個答案。
喬泳心凝視著他,他眼中執著的深情淹沒了她,懦弱得不敢面對現實,她垂下了眼瞼低頭無語,袁仲邦失望了。
黃瑞芬見到兒子瞼上明頒受傷的沖情,不禁惱起喬泳心的冷酷,她不能諒解地—再這麼的傷害自己的兒子。
袁仲邦抑下那陣椎心的痛楚,拉起沙發上的喬泳心大步往外走,嚴酷的面容繃得死緊,一句話也沒有說。
喬詠心說不出抗議的話語,只能順從的任他拉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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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回到袁仲邦租的那間公寓,夕陽的金光穿透窗子,柔柔的灑在屋內地毯上。
「嫁給我!」袁仲邦誠摯的包握著她的雙手,半是懇求半是命令的說道。
喬泳心低頭看著曲膝半跪在她面前的男人,各種情緒緩緩在心頭蕩漾,對他的愛戀讓她對未來不再害怕、不再惶恐,她覺得自己漸漸變得勇敢,某種信念緩緩生成,她朝他溫柔的搖搖頭,「我愛你,可是我無法嫁給你。」
「為什麼?」他不願接受這種答案,她三番兩次的拒絕重創了他的心,令他苦澀難受,「那孩子怎麼辦?」
喬詠心眼中閃過一抹遲疑,「我還沒決定該怎麼處置孩子。」她老實招供,並且歎了口氣。
「那是我們的孩子。」袁仲邦懇求道,話中有著深切的渴望,盼用親情與柔情攻勢打動她。
她輕輕的搖頭,不自覺的將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神情沉靜幽遠,「這個孩子不是在眾人期望中降臨的……」
「什麼意思?」他緊張的握緊她的手,「你不想要這個孩子嗎?」
「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喬詠心臉上有著掙扎,想像自己的父母知道這件事後會有多麼的震驚,情絲真是斬不斷、理還亂,她與他該如何善了?
「那也是我的孩子!」袁仲邦急急地宣示自己的所有權,性格中的霸道不自覺顯露出來,他緊緊抓住自己唯一的籌碼,一但失去,就代表他真的將永遠失去她。
她微笑,溫柔的望著他焦躁的模樣,一雙柔荑在他的黑髮問穿梭,多麼英俊的面孔,這是她孩子的父親……
「我們結婚好嗎?」他再度懇求,眼前的她是他此生唯一鍾愛的女子,什麼自尊、傲氣都可以拋卻,他只要她!
「別說了……」喬詠心低頭以唇堵住他的話,「我不會嫁給你的。」眷戀地在他唇上摩挲,她幾不可聞的歎息。
袁仲邦深感受傷害的退開,「你就這麼不願意嫁我?」難道他真的如此不值得她愛?
「我沒有辦法嫁給你。」她低聲訴說,侯門深似海,她不會快樂的。
「可是我愛你啊!我做錯了什麼?」他的眼眶紅了,那聲音像是負傷動物的吼叫、來自靈魂最深處的沉痛吶喊。
喬泳心的心被揪痛了,「不是你的錯……」她哽咽,「是我……對不起……」為什麼會這樣?如果他們的出生背景不要相差這麼懸殊就好了,也許就能做一對平凡又快樂的夫妻了……
「詠心……詠心……」他呢喃著她的名字,緊緊的抱住她,卻抵不住心在滴血的痛楚,熱淚滑落他的眼眶,永遠對他來說已成了奢望。
「仲邦……」她哽咽的哭了,他的淚灼燙了她,他的呼喊更揪痛了她的心,她沒有辦法承受這樣的深情。
「我一點機會也沒有嗎?」他啞聲問,多麼不願接受,但她的面孔是如此決絕。
「別這樣……」她心酸的搖搖頭,「你以後也許會遇到真正適合你的女孩子……」
「沒有以後,我只要你!」他擁緊了她,在她耳邊無比堅決地許下誓言。
「我不可能嫁給你的,我沒有辦法和你結婚……」她哭著說,心痛的感覺幾乎要將她淹沒。為什麼要愛上他?如果她不要這麼愛他,也許當初就能瀟灑的離去,現在也不會陷入如此兩難的境地,其中還牽扯了一個小生命……她將臉埋在他肩頭,哭得淒淒慘慘。
「我只要你……我只想愛你啊……」他痛苦的嘶吼,深愛的人不願與他長相廝守,枉顧他的一片情深,執意要遠離他身邊。
「你只是一時情緒激動……也許等你冷靜下來……」她的話被他一記粗暴的吻截斷,像要懲罰她的無情般,濕熱的唇舌輾吻著她的,吮痛她的唇。
「你是說你的愛也只是一時的情緒激動嗎?」袁仲邦一雙氣紅的眼瞪視著她,在她唇邊吼出他的質問與不信。
「不是的……」喬詠心急著想解釋,淚流滿面。
「那你怎能質疑我的感情?你怎麼知道我的心有多痛?我被你傷得有多重?」每字每句都挾帶著最沉痛的指控,他氣怨她的不信任,明知那只是她逃避的謊言,他仍感到被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