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我不答應呢?」谷司權挑眉反問,大概能猜出他在打什麼主意,但他不是笨蛋,怎麼可能乖乖就範?想用夥伴威脅他是起不了太大作用的,棠梓必須為他們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他不可能因此而任人要脅,而且照推斷來看,這些人犯不著為了幾顆藥被搶而大作文章,他們打了棠梓三人一頓已當作是教訓了,想逼他加入黑道才是這些人真正的目的吧。
龍哥笑了聲,並不急著發怒,他一點頭,一旁的手下立刻會意的呈上一包牛皮紙袋,他接過手將東西丟上桌。
「先看過再決定也不遲。」他笑道,緩緩的吸了口煙。
谷司權瞥望他一眼,那張臉上算計的神情令人反感,他抽出紙袋裡頭的東西,結果卻是一疊照片,而照片裡的女子竟是他再熟悉不過的人,她手腳被縛,嘴上也被貼了膠布,那雙美麗的眼裡呈現的全是驚恐,他們綁了汐嫣!
「有時兄弟比不上女人好用啊……」他不疾不徐的笑說,很滿意他看到照片那一刻臉上的表情。
「你們把她怎麼樣了!」谷司權怒不可遏的拍桌而起,身體因為憤怒與害怕而微微顫抖著,恨不得立刻殺掉眼前這個人渣洩憤。
「別緊張,她現在毫髮無傷,只要你肯乖乖合作,事成之後,我保證把她完好如初的還給你。」
谷司權動也不動的與他對峙好半晌,狂燃的怒火在胸口堆積,他止不住憤怒的翻倒整張桌子,乒乒乓乓的巨響驚動整間餐廳,碗碟瓷盤摔碎了一地,餐廳經理慌張的跑上二樓VIP室查看,而龍哥身邊護衛的手下,警戒的往前踏一步準備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一點教訓,卻被龍哥給攔下了。
「我答應你!」他憤怒的指著面前的男人發誓,「不過你最好叫你的手下顧好她,若她有個什麼萬一,我會殺了你!」
第十章
「小姐,你好歹也吃點東西,不吃會生病的。」男人捧著盒裝鮮奶與麵包遞到她面前,傷腦筋的看著這個滴水未進的倔強女孩。
平汐嫣連瞄都沒有瞄一眼,他們將她載來這間老舊的公寓已經一天了,四個大男人加上她,一整天他們就待在屋內看電視或玩牌打發看守她的時間,除了買吃的以外,至今未曾離開過半步,她曾經聽見屋外有人走動交談的聲音,但她被封住了嘴無法呼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機會就在咫尺之遙,卻怎麼也無法靠近,而負責她吃食的就是眼前這名男子,略顯憨胖的臉龐是這群人中看來較具有人性的一個。
「不用理她!是她自己不吃,不是我們虐待她。」男子陰狠的說道,一把扯住了她的頭髮,惹來她痛叫一聲,「不過我不會讓你在我的手上死掉的,我只要負責讓你活著交差就夠,你想自找苦吃是你的事?」
男人丟開了她,任她摔跌在沙發椅上,平汐嫣恨恨的瞪著這些人,不讓害怕表現在臉上。
門外忽然響起了敲門聲,震驚了屋內所有人,她反應很快的把握住機會張口想叫,但才發出一個音,立刻被一隻肥厚的手掌給逼了回去,壓得她快窒息,屋內呈現緊繃的安靜,她掙扎著想呼吸,男人撕下一塊膠布封住她的嘴後才放開她。
屋內嚴陣以待,幾個大男人交換戒備的一眼,各自探向身邊的球棒、木棍等武器,外頭的敲門聲再次傳來。
「有人在嗎?我是樓下新開張的餃子館,特地拿我們店內招牌的黃金煎餃來請各位街坊鄰居嘗嘗味道的,請多多指教!」
男人透過門上的貓眼往外看去,屋外站了一個瘦高的少年,身上穿著餃子館的綠色制服,手上的托盤擺了好幾盒裝的黃金餃子,可口的賣相令人垂涎欲滴。
「老大,是個小鬼!」他低聲陳述自己所看見的。
領頭的男人聞言擠到門邊看,果然看見屋外站的不過是名十五、六歲的少年。
「如何?要開門嗎?有免費的煎餃可以吃。」
男人考慮了半晌後點點頭,指向屋內看守平汐嫣的男子,「小心看好她,別讓她耍什麼花樣。」
「知道了。」
大門打開,屋外的少年揚開招客的笑容,「請嘗嘗!還望不吝賜教。」
「歹謝、歹謝!真是不好意思!」男人操著台灣國語道謝,十足鄉下大老粗的模樣,滿身戾氣盡斂,伸手就要接過那些美味的點心。
少年眼中乍然進現一絲精光,在他伸出手時,猝不及防的抬起右腳朝男人的肚腹猛烈踹去,力道之大將他踢翻了好幾圈,連帶也打翻了那些金黃色的餃子。
屋內男人被這突如其來的狀況嚇了一跳,紛紛抓起身邊的木棒攻擊不速之客,平汐嫣睜大了眼,看著少年像瞬間換了一個人,臉上偽裝的笑容隱去,換上的是陰冷銳利的神情,身手敏捷俐落的對抗四個大男人,在踢飛第一個男子後,他很快躲過隨之襲來的木棍,順勢旋身一踢,重重的掃向男人的頭部,打得他頭昏眼花,另一名男子很快攻上,他抓起一旁的凳子,毫不留情的朝男人擊去,慘叫聲立刻響起,男人痛得跪倒在地,血液飛灑,屋內怒吼咆哮的聲音四起,少年的氣息冷靜,下手又快又狠,不消片刻就已撂倒四個大男人在地上喘息,再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平汐嫣看著他來到自己面前,不發一言的抽出身上的獵刀,俐落的割斷束縛她手腳的繩子。
一得到自由,她立刻撕下嘴上的膠布,眼中堆滿了困惑的疑問,剛才那殘酷的一幕快嚇壞她了。
「你是誰?」她問,少年身上有刀卻沒有使用,居然赤手空拳就撂倒四個身材比他壯碩的大男人。
他只瞥了她一眼,「跟我來。」
「等等……」平汐嫣不明就裡的被拉著走,心中的疑問更深,「你到底是……」她總覺得眼前的少年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他長得很像一個人,那輪廓及冷峻的神情,都讓她想起了谷司權,正因如此,即使心中困惑,她也沒有反對的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