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愛你不關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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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0 頁

 

  「昨天才聽說他在揚州放話,說要找袁姑娘和他身邊的一個人。」江老大答道。

  事實上,鍾泉流說的是「袁環秋姑娘和她身邊一個不良於行的男人」,不過江老大大約也知道阿清對這個形容滿敏感,就沒照著說。

  泉流怎麼知道他們來到了揚州?鍾家雖然消息靈通,但他們從金陵到揚州,才這麼十幾天而已,這消息未免也傳得太快了吧?阿清想著。

  「他人現下在揚州?」環秋也覺得奇怪。

  江老大搖頭:「不知道,話是鍾家手下放出來的。我不曉得你們跟鍾泉流有什麼關係,所以沒回復鍾家人,不過如果你們要見他,我倒是可以托人轉告;如果你們要躲他……」江老大眼中精光四射,環秋和阿清不自在的閃避。

  她笑得有點壞心腸,續道:「我這賭窟也很安全啦!只要虞美人你不是背夫私奔,鍾泉流不是你老公,而西楚霸王你也沒誘拐人家老婆,那就安心待下,有我罩著你們啦!」阿清哼了一聲,算是答覆;環秋則紅了臉,連連搖頭表示沒這回事。

  沒這回事?就算沒有,大概也相差不遠了吧?江老大那張明艷照人的臉,這回笑得陰陰的、壞壞的,像是日正當中飄來烏雲一片,就是讓人安心不起來。

  阿清和環秋懷疑:他們是不是誤上了賊船?

  ***

  環秋之於鍾泉流,其實沒有躲藏的必要,但看在阿清似乎有難言之隱的份上,就順了他的意思,盡量避免和他碰頭。

  只不過,天下雖大,人與人間的緣分,就是那麼難以割捨。再大的空間,再遠的距離,在有心人的安排下,這些似乎都不成問題。

  所以,環秋和阿清才會張口結舌地一同站在江家大廳內,手指著鍾泉流,眼瞪著江老大。

  罪魁禍首江老大則一臉無辜樣,眨著無辜的眼睛。

  「只不過幫你們引見一個老朋友嘛!既然你們不是姦夫淫婦也沒背叛鍾兄,那麼見見面又有何不可?」真虧她說得出口。

  她的前半輩子大概都在大賭小賭中度過,想挖這對男女的秘密,她也下了賭注;

  她賭他們和鍾泉沛的關係匪淺,而很顯然她賭對了。

  從進門到見著阿清,鍾泉流的臉上儘是驚喜與激動。

  沒錯!真的是他!那陽剛的俊逸臉龐、銳利逼人的眸子、偉岸的身軀……雖然衣著打扮與往日是南轅北轍,獨樹一幟的霸氣也斂去許多,也……跛了條腿,但是錯不了,是他沒錯!「大哥!我想你想得好苦!」

  鍾泉流凝視阿清許久,終於激動的大喊。嘶啞的聲音吐出,跟著便是熱淚滾滾而下。

  大哥!環秋驀地轉望阿清。鍾泉流那日說過,他的大哥因墜崖而生死不明,她一直以為知道鍾泉流大哥下落的唯有阿清,卻怎麼也沒想過:原來阿清就是他大哥!

  阿清見著鍾泉流,沒有像往日那般急急閃躲。看到他真心歡喜的感動模樣,阿清如何也狠不下心否認,也捨不得否認。多年來,與手足相隔兩地,見著他也是避不現身,思念親人的感傷屢屢揮之不去。今日,就順水推舟認了吧!

  「二弟……」他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你你你……」江老大跳起來指著阿清,給結巴巴道:「你是鍾清流?!」

  江老大原本優閒地在一旁看好戲。她最初還以為就算不是背夫私奔的戲碼,起碼也是複雜的三角關係,大概會有場精采的風月傳奇可看,天曉得原來她猜錯了!大錯特錯!正解是:鍾泉流和阿清原來是兄弟!那個西楚霸王原來是洞庭帝王,真是始料未及啊!

  阿清點點頭,苦澀地承認。「鍾清流」這個名字,背負了多少血腥,今日一認,往昔的罪惡感也油然升起。

  「這下我看我是討不了人情債了。」江老大歪歪嘴角,自我嘲諷:「要想討鍾清流的人情債,除非是想找死,說不定還可以討個棺材用,我真是不自量力。」

  鍾清流叱吒長江時,她江老大還不知在哪個小賭場裡混呢!竟妄想幫他找人,好當他的債權人?算了吧!

  「言重了。」鍾清流淡笑道:「謝謝你近日的援助,我的確欠你一份情,來日有何差遣,必當竭盡所能報答。」

  江老大眼睛一亮:「此話當真?」

  「當真。」鍾清流點頭。「促成我兄弟相逢,泉流也欠江老大你一份人情。」鍾泉流眼眶紅紅地道。

  「太好了!哈哈哈……能讓洞庭鍾家人欠我,還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江老大意氣風發之餘,看看他們兩兄弟,高興的摩拳擦掌。有了這兩人的交情,這條長江更加暢通無阻了,她可得意的不得了。

  「你們敘敘,我不打擾了。」她興高采烈地揮揮手,瀟灑離開。

  「大哥,這些年來過的可好?」鍾泉流握著鍾清流的手道。

  「從來沒過的如此清心寡慾。」他微笑道。

  「如果說,沒有那塊石碑和那個香囊伴著你,才是名副其實的清心寡慾吧?」一旁的環秋酸澀地插口。

  一直未能解開的環節就此有了答案。香囊的主人應當是立石碑之人——劉蔚雲,是他的妾,也是他深深愛戀的女人吧?而那個女人,如今已嫁做他人婦,便是他要找的那對夫妻之一麼?

  她背叛了阿清?

  「不要妄自揣測。」看著一旁目光閃爍的環秋,鍾清流心裡的痛,不知是為了她的話,還是為了她。

  「袁姑娘原來是我大哥的朋友?」鍾泉流朝環秋訕訕問道。他終於注意到她的存在了。「萍水相逢,湊巧一同來到揚州罷了。」鍾清流忙撇清關係。

  環秋的心情因著他的話而更加低落。他對她而言,是生死至交般的重要,但她對他而言,原來只是萍水相逢的關係?

  「是啊!萍水相逢,什麼也不是。一個飄零江湖的女子,哪裡高攀得起洞庭鍾家的人?」環秋幽怨地將怒氣徐徐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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