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你不能那麼做!」上官君驊在吼著。
「哎喲!你不是說對她沒興趣嗎?怎麼氣成這副德行?」鍾清流現在如同玩弄老鼠的貓,不慌不忙地對付他的獵物。
「我只是路見不平!基於道義,看不過去。你的手段實在太卑劣!」上官君驊義憤填膺。
「是嗎?那你就抱著你的道義睡吧!而我……」鍾清流曖昧地看著昏迷中的蔚雲,語氣輕佻,「今晚就抱著這個美人睡羅!」他嘻嘻笑道。鍾清流認定上官君驊明明愛著蔚雲,只是不願承認又故作清高,更該死的是小姑娘看來也喜歡這小子,才讓他得不到美人眷顧,飽嘗挫折滋味。
「送幾罈好酒過來給上官公子,今晚他會需要喝個痛快。」現在,這個滋味就換人嘗嘗!鍾清流獰笑。他吩咐完後,抱著蔚雲揚長而去。
遊戲還沒玩完,明天還可以繼續……鍾清流臨去前心裡是這個主意。
上官君驊眼睜睜地看著鍾清流的背影,緩緩消失在眼前,像是帶著一個仙子走入地獄的魔鬼!他知道他的房門外如今戒備森嚴,他是插翅也難飛,遑論想要去救人。自身都難保的人,如何去保護一個弱女子?
他頹喪地看著滿桌菜餚,氣憤地拂袖掃去一桌晶亮的杯盤,氣憤自己的無能。
「公子……」駱龐在一邊手足無措的看著他。
酒!矗立在桌邊一隅的兩罈酒,拉住了他的視線。他苦笑了起來。沒錯!鍾清流說的對,他是需要酒。儘管這是鍾清流苦心的安排,等著看他的醜態,看他的失敗,他也顧不得了。就算明早鍾清流會帶著雲兒姑娘過來耀武揚威,來驗收他的醉相,他也要喝。
他狂灌著酒,駱龐怎麼也阻止不了。
他首次覺得自己一無是處。他從不妄自菲薄也不驕矜自大,對自己所作所為也一向俯仰無愧,只是今天,他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是。
他恨自己!恨到骨裡、肉裡、血脈裡!他被一個弱女子救了,以她的貞操交換他的自由與生命,而他只能眼睜睜看著羊入虎口,什麼忙也幫不上。
他同時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他不怕得罪了煞星,但是對方因遷怒,利用她來報復的手段,令他膽寒。
他為她感到可悲。直到昏倒前那一刻,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樣的決定吧?或者她根本還來不及弄清楚?不管怎樣,明早她就會知道了,到時她又會以怎樣怨毒的眼光來看他?是狠狠泣訴自己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做了這麼大的犧牲,還是痛責他並未盡全力救她、保護她?
他不敢面對明天的來臨,不敢猜測那無邪的天真笑靨明天將會如何轉化。
他更不敢想像如今她的情況,鍾清流動手了嗎?他一觸及這個念頭便不敢再想下去。
他一定要醉!否則他過不了今晚!
★★★
東斗殿格局簡單,藍灰色調陽剛而陰冷,全然不似碧海大廳那般金碧輝煌,也沒有執拂殿春色旖旎。這是「樂水居」主人鍾清流的居所。
說居所並不為過,以船為家的他,待在東斗殿的時候比踏在土地上來的多,東斗殿內的一切,對他如同呼吸般重要,除了打掃僕役,他嚴禁任何人踏入一步。
東斗殿也是鍾清流睡覺的地方,「純睡覺」的地方。就算他寵幸婢妾,夜夜春宵,也會留在執拂、焚香、秉玉圭三殿,然後於拂曉前離開,回到東斗殿睡覺。換言之,不會有任何閒雜人等,尤其是女人能踏入東斗殿一步。不過,今晚他為蔚雲破了例。
小心翼翼地將蔚雲安置在床上後,鍾清流糾結紛亂的腦袋裡正面臨空前的交戰。
他該不該做?事到臨頭,面對著她清純而懵懂無知的睡臉,正毫無防備地耽溺夢中,他竟有些猶豫。他很少強迫女人,因為從來都不必強迫。不過可以預料得到,要是強迫她,她一定會抵抗,只好將她敲昏,以便下手。
強摘的瓜不甜。他該摘嗎?一念之間,陰錯陽差地將她擄了來,雖然擄錯了人,他並沒有後悔;只是,真該這麼做嗎?
他確定自己想要她,因為她是雲兒。就算她不是劉蔚雲,就算沒有上官君驊這個對手的刺激,他還是會想盡一切辦法要她。看著她,鍾清流有了這個領悟:他要徹底得到她!她的人,她的心。
他緩緩伸出了手……
但是王者的自尊令他退卻再三。想得到她是一回事,用強迫的手段又是另一回事,他平靜無波的面孔下正翻覆著空前巨浪。也許,還有折衷的辦法!
在沒有得到她的心之前,他下不了手,而一旁虎視眈眈的上官君驊隨時可能奪走她的心,那麼,他要讓上官小子知難而退,並且斷了雲兒對他的愛慕,就只有……
非常時期用非常手段!雲兒不愛他,是因為他輸在起跑點,那夜晚了一步與她結識攀談,他不相信自己不如上官君驊。
終於打定主意後,他再度伸出手,緩緩地褪去她那一身銀白華服,將片片衣衫隨意拋出,任它無方向地落地,隨即,蔚雲無瑕的身體落入眼中.竟令他雙手不自然地顫抖了起來,難以自持。
他深呼吸幾口,調穩氣息。
又不是沒見過女人的身體!鍾清流自我解嘲。不過,他承認蔚雲靈秀可愛的美是很少見,然而真正令他顫抖的,卻是這副美麗軀殼下的純真靈魂,短短不到兩天,竟成了他心之所繫,魂之所牽,夢裡無盡的迴旋。
許久,鍾清流抱著既定的主意,強自鎮定紛亂的心神,彷彿有種赴死的幻覺,脫去身上衣服,輕手輕腳地在蔚雲身旁躺下。
再度癡戀地看著她美麓的胴體片刻後,他為她蓋上棉被,仍不忍將視線掉離她純稚的臉。
只偷一個吻應該不過分吧?鍾清流愛憐地湊上她粉嫩的面頰,忘我地嘗著她嬌嫩欲滴的朱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