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剛和他溫存過,現在又要去他那兒?浪蕩春婦,還吃不飽是嗎?要不要我來喂餵你?」男子逼人的輕蔑眼神像要將蔚雲撕裂了吃,含羞帶怯的她很容易引人遐思。
「你到底是誰?不要過來!過來我就要叫了!」蔚雲用威脅掩飾害怕。
「叫啊!沒有人會相信你的。小小賤婢,得本公子「臨幸」是你的福氣,你膽敢亂吼亂叫,把人引了來,就試試世人是相信你這賤婢,還是相信我堂堂上官家繼承人上官朗月。」男子陰邪笑道,反手扣上門。
上官朗月?繼承人?大公子?蔚雲一凜,果然是個麻煩!她極度恐慌地步步後退。
「不要過來!你既然是君驊的大哥,就該知道我是你弟婦,請放尊重點!」蔚雲怒道。
「弟婦?哈哈哈!你不過是個來歷不明的侍寢丫環,憑什麼能得我尊重,自稱是我弟婦?」上官朗月極度不屑道:「聽說我那三弟為了你,放棄與其他貴族世家的婚事,還以為是怎樣的天仙美女,看來不過是個稚嫩丫頭罷了!君驊的眼光還是有問題。」不過這個稚嫩的丫頭那股青澀羞怯模樣,已引得他色心大動,這話他沒說出口。
「就算我只是個卑微的丫頭,也是你三弟的人,你怎能如此污蔑我?」蔚雲怒極。
「污蔑?什麼鍋配什麼蓋,我那道貌岸然的虛偽老弟,正好配你這低賤卑下的女人!」上官朗月眼中噴火,「我最討厭你們這種假惺惺、自命清高的狗男女!明明骨子裡賤到極點,表面上又是另一副嘴臉,還能得到所有人賞識!賤!你和上官君驊都是這種人!都一樣賤!」字字仇恨透入骨髓,蔚雲震驚地忘了身處險地。
「你瘋了?連自己的兄弟都這樣侮辱,你有沒有半點手足之情?」蔚雲的詫異超越了忿恨。
「手足之情?吃哈哈!……」上官朗月一陣狂笑,扭曲了那張不俗的俊臉,猙獰至極。「他要是顧念手足之情,就不會故意搶奪了我爹娘的稱讚,下人的尊敬,世人的推崇。人人說他是上官家之光,爹娘當他是寶,那我呢?我這個上官家的正牌繼承人,算是個什麼東西?」上官朗月眼布紅絲,目皆欲裂。
「他那麼善良,不會是故意搶你的光彩。」蔚雲提點他。上官兄弟的手足之情真是糟糕至極,竟有這麼深的誤會。
「不是故意?不是故意就可以讓我灰頭土臉,要是故意呢?」上官朗月滔滔不絕地宣洩恨意,吐露近三十年來無窮盡的恨。
「他是你兄弟,兄弟豈有仇恨,會陷你於不利?」蔚雲苦勸,「大公子,你已經神智不清了。」
「誰說的?我清醒的很!清醒的知道你是他最愛的女人,只要奪了你,我那三弟將痛不欲生,大快我心!哈哈哈……」
蔚雲來不及驚訝,上官朗月便如餓虎撲羊般,將蔚雲撲倒在地。蔚雲瘋狂叫著,又踢又打,上官朗月不痛不癢,恣意狂笑。房內的狂笑與狂叫竟然無一人聽見,無人前來過問,一陣無助恐懼感罩住蔚雲。
她不能就這樣任他蹂躪!一次的噩夢已夠她痛上一生,再來一次,毫無疑問她將沒有活下去的勇氣。
蔚雲狠狠咬住上官朗月右腕,逼得他吃痛放手,就趁這個空檔,她迅速摘下頭上銀簪,猛力往他右肩刺去……
上官朗月左手猛壓右肩,鮮血自指灰汩汩流出,流掉他的力量,等他喘口氣還想撲上蔚雲時,她卻趁此開了門閂,奪門逃出。
急切的敲門聲打斷上官君驊的癡想。他癡癡在房中等著,盼不到蔚雲前來,心中焦急,又不好前去探問,怕嚇退了才剛願意接近自己的她,一顆心懸著老高。
敲門聲不是意料中的輕怯,反倒是急促地,令上官君驊疑竇叢生。他連忙開了門,一道嬌小的白色人影直奔而入,竄進床帳中,鑽入被褥裡,像是在躲藏什麼。
「雲兒!你怎麼了?」
上官君驊一掀被,蜷曲於內的白色人影轉而投入他的懷抱。
「發生了什麼事?」
上官君驊聽著蔚雲壓低的啜泣,幾乎瘋了,「到底怎麼了?」
蔚雲聽到他的聲音,心中一寬,終於放聲哭了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到底什麼事?」上官君驊吼著。
蔚雲依然不語,只是搖著頭流淚。
「你倒是說說話啊!你哭的我心都擰疼了!」上官君驊焦急地猛搖她纖纖身軀。
蔚雲的淚猶未止。
紅腫的眼眶,蒼白的臉孔,如梨花帶雨,纖細嬌弱而引人疼惜。上官君驊狠狠抱住她,狠狠疼進心裡。
淚奔騰一陣,漸漸乾涸了。上官君驊一度以為他永遠拭不完蔚雲的淚,慌張地拚命以抽為她擦拭,終於,淚漸漸止住了。
蔚雲吸吸鼻子,順順氣,看著焦急的上官君驊滿腹疑問的模樣,漸漸鎮定了下來。
「我想喝杯水。」
蔚雲接過他遞過來的杯子,邊喝邊想。
她將杯子遞還他,看著上官君驊點亮油燈。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
現在還有這心情說這些?上官君驊捺著性子,盡量以平緩正常的語調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蔚雲身軀一僵。
是晚間了吧?上官朗月受傷的事情有人發現了嗎?她還剩多少機會能與上官君驊獨處?上官家絕不會放過她的。沒辦法,她是女子,女子要是不幸遇上了這種事情,只會被質疑是否行為不檢,以致引狼入室,沒有人會相信她的清白,更何況她是在上官家的屋簷下傷了上官家的大公子。
蔚雲心在顫抖。就要被迫離開他了嗎?她才剛準備要接受他,同他一起為未來奮鬥,轉眼間就變成了這樣,老天啊!你又要開我廾麼玩笑?
「你過來一下。」蔚雲微笑,拉著他的手,讓他靠近床邊,靠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