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王爺眼見老三的笨嘴引來風從虎疑心,忙緩和氣氛。
「呵呵!風將軍不要誤會。我三皇弟的意思是,聽說將軍有個表妹要出嫁了,除了預先來討杯喜酒喝喝,另外還各自備了好禮相送,將軍可別見外啊!」
兩位王爺趕忙獻寶似的拿出禮物。一個送的是金漆白玉如意,一個送的是一對琉璃錦鋰,都算是昂貴罕見的珍品。
見鬼了!他一個遠房表妹要嫁,也得宴請他們?與他們何干?又不是要嫁他風從虎……嘖!想哪兒去了?
風從虎皺著眉婉拒。「兩位王爺真客氣,這些禮物太貴重了,表妹出身寒門,她恐怕受之不起,王爺們還是收回吧!」
「不會啦!寶物贈美人是理所當然的嘛!別客氣,將軍請那位何姑娘出來收禮吧!」赫王爺說來說去,就是想見何敘君一面。
想必他們是從棣王爺那兒知道此事,還連何敘君姓什麼都知道,棣王爺告訴他們的目的為何?他們來此又是為了什麼?
風從虎道:「抱歉,表妹是個姑娘家,不方便見外人。」棣王爺血淋淋的前車之鑒,說什麼也不能讓這好色王爺見到她。
赫王爺陪笑道:「唉,別見外嘛!波斯女子既然是客人,不方便見客就算了,這位何姑娘既是將軍表妹,那也算半個主人了,出來見見客並不為過啊!」
風從虎猶豫著如何推辭,彷彿和他作對似的,何敘君前腳正要跨進大廳門,見到有外人在,忙要轉身,卻被眼尖的赫王爺給逮著了。
「這位可是何姑娘?請留步。」他急道。
何敘君見有人喚她,停步回頭。
「表妹,進房裡去!」風從虎低喝道。
「別這樣嘛!既然來了,那表示有緣,反正將軍也在場,見個面,說個話也無妨嘛!」赫王爺一心要瞧清楚何敘君的相貌,忙著鼓動。
風從虎見她不動,心急地催促:「叫你進去就進去,還杵著?」
他當她是什麼?用這種口氣和她說話?何敘君在遲疑間心裡有氣,反其道而行地跨進門內,迎向來客。
「兩位是?」她客氣笑問。
「你就是風將軍的表妹?」赫王爺仔細端詳,笑咪咪問道:「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歲數?」
眼見那令人作嘔的熟悉目光,何敘君便後悔了!難怪風從虎要她避開,可惜知道得太晚,她已騎虎難下。
風從虎見她忸怩不安,適時為她解圍。
「這位是在下表妹何姑娘。」他以手示意,簡單介紹。「這兩位是敖王爺和赫王爺。」風從虎含混地介紹,不想多說。
「民女見過兩位王爺。」
又是王爺?一個皇上,再加上一個棣王爺,導致何敘君對這些皇親國戚反感到極點。那赫王爺色迷迷的眼光,更驅使她緩緩挪向風從虛的身後。
她尋求庇護的瑟縮模樣以及對他的信賴舉動,令風從虎心中盈滿踏實與責任感,興起強者的闞惜與保護欲,急於攬下她這個令人心闞的包袱。
「何姑娘叫什麼名字啊?」赫王爺大言不慚地追問不捨。
風從虎回頭和何敘君交換個眼神,忍著滿腹不悅,思忖著如何脫身,敖王爺見三皇弟逼得過分,忙打圓場。
「聽說何姑娘的未婚夫婿是蕭公子,不知人在何處?不如一併請出來,和大夥一起吃個飯吧!也許,多一些熟人,何姑娘才不會太過拘束,是吧,風將軍?」敖王爺來之前早打聽過了,這位姓蕭的貴客正住在將軍府。
也好!有蕭北辰在,多一分助力,多個人拿主意。風從虎喚了下人去請蕭北辰,將他從床上挖起來。
昨晚上棣王爺府磨蹭到天快亮,背著一大袋金銀寶物的肩膀現在還發酸,正好睡呢!現在才正午,作啥把他吵醒?蕭北辰一路昏昏沈沈,嘴裡咕噥著,剛要進廳門,懶腰伸到一半,雙臂僵在半空中。
好奇怪的氣氛。憑著賊性敏銳,蕭北辰掛上笑臉,瞬間精神抖擻,神采奕奕。
「這兩位是何方貴客啊?」他瀟灑大方地跨步而入。
不顧外人在場,何敘君連忙飛奔至蕭北辰身畔,緊緊握住他的左臂,習慣性地往他身後隱藏,尋求蕭北辰的保護,如同縮至母鳥羽翼下的雛鳥。
「這位是蕭公子,是風某表妹的『未婚夫婿』,這兩位是敖王爺和赫王爺。」風從虎身後一空,忍著心中那股失落與醋意,朝蕭北辰施眼色。
此舉讓蕭北辰愣了愣,明瞭風從虎又要他演戲,看了看那赫王爺和敖王爺虎視眈眈的覬覦面色,才體會到何敘君的恐慌來自何處。他右手忙覆上她的柔夷表示安撫,堅定地面迎兩位陌生客人。
「草民蕭北辰見過兩位王爺。」他長揖到地,行個大禮。
「免禮免禮,蕭公子不必客氣。」敖王爺兩眼浮出一絲狂熱,蒼白的臉孔尚稱俊秀,此刻甚至還有興奮的血色。「皇伯父棣王爺對蕭公子讚賞有加,說道你與何姑娘乃是天作之合,今日一見,果真如我皇伯父所說的那般,好個人中之龍,本王非結交不可!」
那模樣活像登徒子見著了絕世美女,貪財者見著了奇珍異寶,誓要得到不可!
蕭北辰胃腸一陣陣痙攣。他肯定敖王爺那垂涎模樣是衝著他來的,他暗自吞了口唾沫。生平首次,他感到自己像是塊待價而沽的俎上肉,任人宰割;女人如狼似虛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是種享受,是種驕傲,雖然偶爾有些厭煩,但當這種目光由男人投射過來,那還不如一刀宰了他來得痛快!
蕭北辰頭皮發麻地瞧了瞧看來最清閒的風從虎。如果可以,真想借他昂藏七尺之軀躲躲,就像身後的何救君一樣。大不了一串黏在風從虎身後,就像孩童玩的「老鷹捉小雞」,好躲過敖王和赫王那兩隻鷹…
「我想……不必了,謝王爺好意,草民出身微賤,不配高攀兩位王爺……」蕭北辰的嘴唇竟有些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