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愛後的臉色發黑,不能玩了!
變臉的不止文皇后一個。
「皇上!萱梅在臣的身邊,肯定比在碧淵宮安全許多!」傅謙亦忍無可忍。
「什麼意思?」陽廷煜睫起眼,嗅到挑戰氣息。
傅謙大聲道:「她人好好地待在碧淵宮,竟莫名其妙被擄出宮,還被賣到飄香苑去!試問,若萱梅是皇上的人,皇上豈不悔恨莫及?後宮還有什麼安全可言?」
「那飄香苑是什麼玩意?」聽起來就不太對勁。
「青樓。」
「朕抄了它!」陽廷煜噴火。
借刀殺人計,成功!
※ ※ ※
「皇上說得挺快活嘛!口口聲聲想要個貴妃,早說不就得了?臣妾可以代為安排。」文彤輝在他們離去後,笑咪咪地提議。
他要是真以為這是愛後心裡的話,那他就白吃了二十多年糧了!
「朕是瞧傅謙不順眼,想為難為難他,沒別的意思,你別亂想。」陽廷煜趕緊安撫。」
「是!臣妾知錯。」她見好就收。
「話說回來,愛後又是為了什麼理由,還給傅謙一條後路,還讓他有機會改郡又陞官?」原來他可沒那麼好心眼,給傅謙一條生路是愛後的意思。
「呃……臣妾是覺得,人才不能浪費嘛!」文彤輝打哈哈,一雙玉臂水蛇似地纏上他。
「人才?哼!你倒挺欣賞他的。」皇帝老爺的醋勁看來也不輕喔!
文彤輝但笑不語。
陽廷煜玩弄著她腕上的紫玉鐲。
「久沒見你載了,你戴起來真好看。」他輕聲低語。
文彤輝燦笑。
她絕不會說出何敘君代求了情,她才願給傅謙一條生路。她看傅謙不順眼已很久了。
她和何敘君有段淵源,很樂意幫她這個忙,拉傅謙一把。只是,幫忙歸幫忙,何敘君曾迷得皇上暈頭轉向,她才不願當他的面,再提起關於何敘君的任何事。
皇上是她一個人的!
自此,宮中傳出方昭儀暴斃的消息。皇上「哀戚」之餘,追諡為方貴妃,追贈已逝的方父一品金紫光祿大夫,算是圓了方家的夢。
但要靠死,才能得來封贈,方父在天之靈若得知,不曉得願不願受?
天下多少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父母,願以子女的死,換來身後的榮耀?
兩造皆在塵土裡,即使榮耀加身,誰享得?
尾聲
臘月初三,謙足下,慕鴻拜:
晃眼二十五年,慕鴻任歧州知府,二十五年如一日,時有疲態,亟思告老。有兒盡孝,
妻子和諧,於願足矣。
近來,慕鴻疲憊之餘,犯下三大錯,屢為顯義駙馬矯之,惶恐慚愧!慕鴻為官不若足下
盡心,只科考一回,便思安逸享福,早年壯志,今已付之東流,不如歸去!不如歸去!
慕鴻暗問,足下曾遇顯義駙馬否?
足下官途曲折,近來一飛沖天,似有欲罷不能之勢,慕鴻驚歎,並誠心祝福。足下以
王爺之尊,與慕鴻交情一如往昔,稱謂亦不許慕鴻有改,慕鴻甚是惶恐,更感懷多年
不得見,或告老後,將上南彥王府一敘,足下念否?
參商兩隔,世事茫茫,慕鴻發花須白矣!足下紅顏如昔?甚念!甚念!
南彥王捻著須,微笑地看著遠方來的信。
「顯義駙馬是誰?你見過嗎?」覆著面的王妃方氏,輕輕抬頭問道。
她已知道這位寫信的孫慕鴻,便是當年洩漏她秘密的證人。說來也可算他們的媒人呢!
「沒有。他是明熙公主的駙馬,據說是專找官吏碴的,本王這麼多年來小心翼翼,沒出什麼岔子,他沒道理找上我。」南彥王得意道。
能跟那位鬼見愁公主配上的駙馬,想必也不好應付,那個駙馬最好別來找碴。
「謙郎,總覺得皇上封你為王,是不是回絕比較好?」方王妃早想開口了,卻見丈夫意氣風發地受封,她總感到不安。
他從縣令做起,升任太守、知府,一路郡王、親王的封上去,簡直可謂官場傳奇了,總覺得來不甚妥當。
「為什麼要回絕?努力這麼多年,這是我應得的,沒道理回絕,我受之無愧!」南彥王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也許皇上在試探你的忠誠。」方王妃憂心忡忡。
南彥王大笑:「試探就試探!飛黃騰達本來就是我的願望,沒料到在我五十歲前得償,為什麼不受?就算是南蠻這窮鄉僻壤,本王亦能讓它富庶繁榮,皇上總算還有點良心。」
相較於孫慕鴻,他勃勃野心不曾歇過,壯志也沒疲軟過!這是他應得的!
「謙郎!」方王妃急道。這話要讓人聽去了,皇上會生氣的。
「放心,沒人的,我再三確定過了才看信的。」南彥王撫上方王妃的玉手,「我就是要讓他知道,你樂得當我的王妃,才不希罕他那勞什子的貴妃!」
唉!這兩個男人啊!方王妃暗歎口氣。
聖旨到時,皇上除了封傅謙為南彥王,還寫了封密函問候傅夫人方氏,說道若不想當王妃,歡迎回宮為貴妃,氣得南彥王差點當著來使的面撕了密函和聖旨,犯下滔天大罪。十成十是皇上想玩弄他們,所以要她立刻拆閱密函,惹來傅謙好奇地探看。
到這把年紀了,兩人還玩這些把戲!真是!
「對了,你看這張畫像如何?她是東靖王之女。百來張挑了半天,就這張稍順眼些。」南彥王遞給她一張圖。
順眼?那是因為人家是東靖王女兒的關係吧!
「順你的眼,難道也順元兒的眼?要娶妻的可是元兒,他同意了沒有?」方王妃皺眉。
「找他來問問不就成了。」這有什麼難的?
不成!她太知道兒子心思,元兒喜歡的是個平民之女,已口頭上提了幾回,偏念在南彥王近來想拉攏東靖王勢力,屢思政治聯姻,所以元兒提都不敢提。
傅元受喚進門時,一臉愁雲慘霧,方王妃一見就知有事。
「喔!你來啦?來看看這畫像,看看你喜不喜歡?」南彥王興匆匆道,一點也沒察覺兒子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