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姑奶奶啦!』哈!果然有反應。
『哦!』他顯然沒醒過來,喃喃夢囈一聲。『碰!』又地震似躺回床上。
『喂!』壓根兒沒當她存在,簡直就是一種極大的藐視與污辱。『不使撒手澗,當 我是三腳病貓!』賞你個巴掌嘗嘗!
她手掌才高高舉起——他霍然坐挺起身子,瞪著金魚似腫大的眼睛,怔怔問:『你 是誰?』
『三更半夜的,會闖進你房間的陌生人,只有兩種人,不是鬼嘛!就是——』
『賊——來人吶!有賊,來人吶——。』
韋老爺駭然大呼小叫的同時,房外傳出救火的驚慌高呼。
『韋老爺子,這會兒家丁們恐怕沒空捉賊嘍!有本事就自個兒來吧!』她挑釁。
是女飛賊,不知天高地厚的賊丫頭,大膽夜盜韋府,竟還敢如此囂張!
他笨拙地翻身下床,她已三步輕盈地站在門口等著他。
『韋老頭子,想捉我的話,可要先減肥哦!』她對他扮了鬼臉,就是想氣死他。
『賊丫頭!』他恨得牙癢癢。重重地壓了過去。
『哎喲!』她蹬地一步退出門外,他像只大灰熊撲狡兔般,一個撲空,肥腳被繩索 絆倒,直直地趴倒在地,鼻樑偏就撞在門檻,這聲痛苦的慘叫,還是她替他叫『喲!韋 老爺子,用「五體投地」的大禮送晚輩,晚輩實在承受不起!不過你放心,我會將這些 銀兩拿去做善事,算是回報你對晚輩的「禮遇」吧!』
韋老爺子的牙咬得咯吱咯吱響,眼淚直掉了下來,紅腫的鼻子痛得一顆心全糾了起 來。
***
她繞過迴廊,得意忘形之餘少了分機警,沒出東廂,便讓一名男子從身後逮住。
『別走!』
『本姑娘想走,誰攔得住——』哇!還好沒叫出來,好一張俊俏的臉,月夜下那張 線條剛毅的輪廓,冷不防地強迫烙印在她腦海。
她第一次碰上比他還『賊』的傢伙,趁她怔然失神之際,居然摘下了她的面罩。
是張極為動人的嬌俏容貌,不過他肯定,這會是朵扎得人叫痛的花。
『如此花容月色的容貌,藏了起來多可惜吶!』他語帶輕薄。
哪來這般輕薄的傢伙?找錯對象了吧?她不客氣地回敬他冰冷不善的目光,想較量 ?還早得很呢!
『耶!這就想走?』他攔上前。
不走。難道要陪他花前月下談情說愛不成?還是——『想扭我上衙門?』
『我像是個不懂得憐香惜玉的人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如此輕易放過她?瞧他人模人樣長得如此俊帥,只可惜一副 紈垮子弟輕浮的模樣,看了教人厭惡,肯定是韋老頭的『敗家子』——上樑不正下樑歪 ,全是一副德行。
『只想知道姑娘芳名。』
就這麼簡單?『你可有聽說,做賊的幹買賣,還笨得留下姓名?』看樣子他腦子壞 掉了!
『你們是抗州城人人敬仰的「雌雄義盜」?』
她微怔,隨即傲然地挺直腰桿。還算他有些見識,她拋給他一個『那又如何』
的目光。
『能讓你們看上眼,「光臨」敝府,做主人的不知道客人的姓名,說不過去吧?』
一時,護院帶了幾名家丁圍了過來。
『哼!這就是貴府的「待客之道」?』她泰然冷笑。
『讓她走。』
『可是……少爺……』
他是韋家獨生子——韋孟飛?就這麼放她走?她沒聽錯吧?
『我不會感激你的。』-他挑了挑濃眉,雙手平攤,一臉無所謂。
她扮了個『就是不感激』的鬼臉,才跨出一步,懷裡的心型墜煉竟該死地掉了下來 。該死!直顫不停的心兒也能將墜煉給撞出來?
他趨前彎身拾起墜煉,她慌措嚇退一步。
『這墜煉的心型墜子是可以拆開的。是我爹留給未來媳婦當定情之物,喜歡的話拿 去。』他技巧地把它分開,將半顆心墜子遞給她。
這也算是求愛的方式?門兒都沒有!雖然——。她好像有那麼點莫名地喜歡他。
『你是不是想老婆想癲了?不怕我將你們韋府偷個精光?』她撇嘴,沒好氣說。
『無所謂!』
哈!她可不是『無所謂』的花癡,懶得陪這無賴蘑菇。刁蠻地瞪了他一眼,帶著一 顆怎麼也安撫不了、撲通直跳的心,她大搖大擺走進後花園,攀上護牆——另一黑衣人 已焦急地等得直跳腳,什麼時候他這妹子的『盜術』退步了?居然連攀一道護牆也能跌 個四腳朝天、哇哇叫痛?!
唉!怎麼有臉面對爺爺及爹、娘吶!
『哎咬喲!』牆外是她疼痛的一聲慘叫。
『哈哈……』牆內則是他幸災樂禍的一陣大笑。
第一章
未來,公元二0三0年。
凌霄穿上特警筆挺、帥氣的制服,瀟灑地彈了下胸前識別證,離開『貿商大樓』電 腦控制室,挺直腰桿走進展覽館大廳。
識別證上的姓名是『李正道』;而叫李正道的這傢伙已經光著身子躺在電腦控制室 裡,享受凌霄用特異功能為他編織的春夢。
十分鐘前,當凌霄將他催眠,換上他的駐樓特警制服,且在電腦警網上動了手腳後 ,真正的李正道便在這世界消失了,扼……正確地說是,現在的凌霄便是李正道。
他只給自己二十分鐘的時間,也就是說在二十分鐘時間裡,他要完成任務,並且讓 李正道在電腦上重新『活』過來,再換回自己的衣服,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
他的任務是——盜取『桂冠之星』。
『桂冠之星』,是這次珠寶大展眾星拱月的主角,一頂鑲滿數千顆寶鑽、璀璨耀眼 的桂冠,價值近五千萬美元的稀世珍寶。
然而,『桂冠之星』只是他的目標,他真正的目的是對自己『盜術』做突破性挑戰 。
『喂!』喚住他的是專為這次珠寶展加派一組警力戒備的陳組長,在更改李正道電 腦資料時,他曾見過這傢伙,『是哪個單位的,怎麼沒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