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伶雯不屑地冷哼,說:「我老爸這棟商業大樓,共有十六層樓,你認為該送幾位數的玫瑰?」
「七個?八個?九個?甚或十個?只要你喜歡,我隨時可以照辦。」
於伶雯還真被他嚇住了,她總算見識到這花心大少追求女孩子的能耐──他什麼瘋狂的奇門怪招便不出來?
「這是你追求女孩子慣用的花招嗎?」於伶雯嘲諷笑問。
「那得看我所追求的是什麼等級的女孩子嘍!」
「我的等級就只值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嗎?」
「NO!NO!」他灑脫狀地遞了朵玫瑰給她,說:「就算九萬九十九百九十九朵玫瑰,都形容不了你的美麗、高貴與迷人的氣質,以及我此時強烈追求你的慾望。」
於伶雯可不是那麼容易就會被這浪漫的花叢,及霍衛齊的米湯灌得神魂顛倒的女人。
她沒有接受那些花,只高傲地走向玻璃窗,撥開百葉窗,朝外望去,說:「這層樓有二十幾個女職員,如果你將這些花送給其中一人,或是分送給所有的人,我保證她們會感動得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迷迷糊糊的,還一臉幸福陶醉的呆樣,然後乖乖地跟著你走。」
「你是知道的,我向來對容易到手的東西是不會感興趣的,尤其是女人。」
「這算是恭維我嗎?」於伶雯挑釁地說:「你也知道,我向來對容易到手的男人是不會感興趣的,尤其是主動送上門的男人。」
「那我們豈不是天生的一對?」霍衛齊又補上一句:「對容易到手的東西,我們都不感興趣。」
「你和我一樣,也對主動送上門的「男人」沒興趣嗎?」
霍衛齊並沒有因於伶雯的揶揄而不 ,只是泰然地回以兩聲象徵性地抗議。
「你知道嗎?這就是我欣賞你的地方──有個性,向來維持著女性高傲的尊嚴與自信,絕不向男人低頭。」
「那你想不想知道,我最討厭什麼樣的男人?」於伶雯愈顯高傲地說:「不止是主動送上門的男人,還有自以為瀟灑、浪漫,自認為可以將女人玩弄於股掌間的男人!」
「你是指我嗎?」霍衛齊依然是一副自以為瀟灑、自信、風流的笑意。
「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我的辦公室不是談情說愛的情人西餐廳,如果識相的話,請你趕快離開。」於伶雯不客氣地下起逐客令。
「識相!?NO!不懂得追求女孩子的男人的怯懦行為,我可不會;我相信你會接受我的追求。」霍衛齊厚著臉皮賴上了。
「你恐怕要失望了!趁我還給你臉時,拿著你那張臉去騙別的女孩子吧!」於伶雯顯然已失去陪他磨菇的耐心。
「我決定要追求的女孩子,一向是很難從我的手掌心溜走的。」霍衛齊不給她發火的機會,自信地繼續又說:「我老爸的商業大樓高你家的一層,我們門當戶對的,我沒道理追不上你!難道我會輸給那個窮得連自己都快養不活的漫畫家不成?」
「沒錯,這就是我的答案。」於伶雯面露慍色。
霍衛齊不屑地冷笑,說:「那我更沒有道理會失敗了,我發覺我有提升你逐漸下降的品味的責任。」
「你──」天哪!她快氣得吐出血來了,她到底是招誰惹誰了?竟倒楣地讓這給臉不要臉的無賴纏上。
「你有沒有想過?你們上高級餐廳一向是誰埋單付帳的?他那些還看得過去的衣服是誰幫他打理的?有時候我真懷疑,你是打算做他的老婆還是老媽子?這種關係,你們打算維持多久?一輩子嗎?除非你已打定主意跟他過著吃路邊攤的窮酸日子。」霍衛齊以不屑、不敢想像的口吻挑釁。
在於伶雯聽來,這簡直就是在侮辱她的尊嚴與人格。
她不想失態,正想請警衛上來時,內線傳來韓雨請求見面的消息。
該死的韓雨,總算露面了;她臉上浮現出又喜又恨的複雜表情。
「對不起!我要見一位重要的客人。」於伶雯冷冷地說。
「那個窮酸漫畫家?」
「警告你!別在我面前這麼形容他。」於伶雯顯得有些失態。
「OK!我向來是很有度量的,這個「情人西餐廳」,我可以先禮讓給他,不過──我會在隔壁會客室休息;別忘了,我有的是耐心。」
於伶雯還來不及拿東西砸他,他已自信、瀟灑地離去。
霍衛齊正要進會客室時,偏巧與韓雨擦身而過;看韓雨怒氣沖沖的神態,他幸災樂禍地等著一場好戲上場。
「我還以為你真的躲在烏龜殼裡,打算永遠不出來了呢!」於伶雯一見到韓雨,劈頭便是嘲諷。
這死韓雨吃錯藥了嗎?於伶雯話罷,才發現他一副興師問罪的怒容。
「幹嘛一見面就擺這死人臉譜給我看?」於伶雯一時還真被他嚇住了。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韓雨吃了炸藥似的怒吼出來。
於伶雯愣了半晌,急忙放下百葉窗。
「你這算什麼?一出現就對我發火,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於伶雯不甘示弱,氣焰也漸漸高張起來。
她老爸提醒她的什麼溫柔是女人最厲害的武器,全都被她拋到腦後。
「你為什麼到出版社撕我的稿子?」韓雨怒問。
「你就是為了這件事對我發脾氣的?」於伶雯搞懂是怎麼回事後,不可思議地反問:「難道我們五年的感情比不過你那幾張爛稿子?」
「你知不知道,就為了你任性撕毀我那幾張爛稿子而險些丟了幾百條人命,以及所有的一切?」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也不想懂,氣忿地說:「你失蹤的這陣子,連個消息也沒有,你有沒有想過,我為了找你,都快把這個世界給翻了過來?如今一見面,我不但沒聽見你因為我的關心而道歉,居然還對我大呼小叫、發脾氣!」
「我們玩完了」,這不是你親口說的嗎?而且我也同意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