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這張圖。」關書傑拿出古晝:「這晝中的女子便是恭王之女金流星──『星格格』,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同一個人?」
晝上的女子和少年的確有幾分神似,但那晝那麼老舊,怎麼看都像是數百年前的東西,既然是數百年前所晝的晝,又怎麼可能會是星格格的畫像?
他的眼神明白地表示了他的困惑,關書傑一時語塞。他倒是沒想過要怎麼樣跟這裡的人解釋這一切,如果要解釋就得說清楚自己的來歷,但誰會相信?
戰天龍微微一笑:「其實你無須我的信任,我是你的下屬,只要是你的命令,我都必須服從的。你是希望我保護這位姑娘是嗎?」
關書傑洩氣地點點頭,反正說了他也不會信的,索性不說了吧!
「我是希望你保護流星,她對恭王府的生死存亡有很大的影響,絕不能死,你明白嗎?無論如何,你都必須保護她,絕不能讓她出事!」
「出什麼事?」
關書傑搖搖頭:「事實上我不知道究竟會是什麼事,但是如果我沒弄錯的話,恭王會派人追殺她,如果恭王知道她究竟是誰的話。」
「你不是說她是恭王的女兒?如果她是恭王的女兒,那恭王為什麼要派人追殺自己的女兒呢?」
「我沒辦法對你解釋清楚,反正只要你記住我所說的話就可以了,行嗎?」
「這算是命令?」
關書傑無奈地注視著他:「你一定要這樣想嗎?」
戰天龍淡淡地笑了:「當然不是,我是開玩笑的。」他說著走到金流星的面前:「流星小姐。」
「小姐?」金流星眨眨眼,好像第一次聽到這個詞,她莫名其妙地看著他:「我是出家人。」
「出家人有分男女,男的叫和尚,女的是尼姑。」戰天龍笑著指指她的頭髮:「你並沒有剃度。」
「出家剃度沒有絕對的關係。」金流星認真地說道:「師父說過『修行在心』,只要在心裡修行,那麼剃不剃度都沒有關係的。」
「所以是男是女也沒關係?」
金流星肯定地點點頭,她看起來真的是完全把自己當成一個出家人了,戰天龍訝異地看著她。這樣的孩子應該說是可愛單純,還是悲哀?她還這麼年輕以致完全不瞭解這個世界。
「你是個女孩子,是個姑娘,不是出家人。」關書傑毫不容置疑地插嘴:然沒剃度就不是出家人,不是什麼帶髮修行。」他絕對認真地看著她的眼睛:「是女孩子!」
金流星錯愕起來…看著他那雙堅定的眼眸彷彿可以登越一切似的那麼果斷;這樣看著他的眼,居然讓她心慌意亂起來:「可是我──我──」
「就是這樣,明天我會去替你買衣服打扮一下。」他說完話便轉身出去,留下戰天龍好笑地看著她。
金流星傻傻地愣在那裡,關書傑和先前的人有一百八十度的轉變。
他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嚴厲?這麼不可反駁?
戰天龍微微一笑,拍拍她的肩:「沒關係,過一陣子你就會習慣了。」
「習慣?」金流星委屈地垂下眼:「為什麼要習慣?」為什麼要變得這麼扭曲?
※ ※ ※
「雖然我們覺得自己並沒有做錯,可是還是覺得應該回來幫裡任憑處置纔對」歐陽烈和阿七理直氣壯地站在「擎天幫」幫主陳天威的面前,他們兩個人的腿不停地顫抖,但還是裝出一臉正義凜然的模樣:「我們想,幫主深明大義,一定會瞭解的。」
陳天威不言不語地注視著這兩個人,三位長老派他們去刺殺金無極已經是個錯誤,金無極封他們為「逍遙爵」想必為的也就是讓他們在漢人中無法立足。他知道他們沒錯,卻無法替他們開脫。
他們受封是既成的事實,如果替他們開脫將何以服??
「幫主。」阿七吞吞吐吐地:「我們真的很努力去刺殺金無極了,可是他身邊高手如雲,我們也沒有辦法啊!那真的不是我跟歐陽的錯耶!」
紅、白、黃三位長老無言地站在陳天威後面,他們是很想替徒弟說幾句話,可是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說纔對!金無極這招用心極深,他們是被人將了一軍了!歐陽烈和阿七也許不是什麼重要人物,但卻是他們心愛的徒弟。
「幫主,如果您真的不肯讓我們回『擎天幫』,那屬下願意一死以示清白!」歐陽別說著:抽出早已準備好的小刀,閉上眼睛用力往自己的胸口刺下。
「歐陽──」阿七嚇得面無血色。
「鏗──」地一聲!歐陽手上的小刀應聲飛出去。
「幫主──」
陳天威揮揮手:「不必一死以示清白,我相信你們就是了。可是金無極封你們為『逍遙爵』是不變的事實,就算我原諒你們也沒用,幫裡的兄弟還是不會相信你們的,除非──」
「除非怎樣?」
「除非你們肯戴罪立功。」
「戴罪立功?再去殺金無極?」阿七哭喪著臉:「那比死還難耶!」
「當然不是讓你們再進宮。」陳天威站起來,他年近三十,是個威風顯赫的人物,在江湖上誰都知道他一把「震天刀」幾乎可以穩坐天下第一刀的寶座,「擎天幫」就是到了他的手上纔搖身一變成為江湖第一大幫。
歐陽烈和阿七面面相覷,都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次讓你們幫助『千叢山』的人去殺恭王!」
「殺恭王?」
「沒錯。」陳天威轉個身:「恭王是大滿第一武將,殺了他等於斷了金無極的一隻手臂。」他雙眼炯炯發光地看著他們兩個:「殺金無極也許很難,可是殺恭王就不會那麼難了吧?」
歐陽熱和阿七都說不出話來他們作夢也沒全到他們的下一個任務居然是去刺殺恭王。
※ ※ ※
「姑娘!我說了不能進去的!姑娘!」
「為什麼不能進去?本姑娘說要進去就要進去!」金儷兒的聲音跋步地傳進來,話聲剛落,人已經風一樣地捲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