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吸口氣,起身道;「我想這表示你們願意接下這個工作了,既然是這樣那我就先告辭了。」
「國郁……」金翎兒終於還是有些歉疚地嘟起唇低聲說:「我不是有意要傷害你的……」
「我知道……」冷國郁依然勉強微笑。「我先走了。」
門在她身後關上,鑫梓剛沒好氣地瞪著金翎兒說道:「你怎麼這樣說話?這很傷人的,你不知道嗎?」
「我當然知道啊!可是……」金翎兒既洩氣又懊悔:「可是我真的看不過去嘛!沙千展那種男人有什麼好?還不如戰天龍呢!至少人家對她有情有義,而且還是個武狀元!」
「武你的頭啦!就算戰天龍過去是個皇帝都不管用,更何況不過是個小小的武狀元!愛情講條件的嗎?神經病!」
「你罵我!」金翎兒委屈地垂下眼。「人家也是好意嘛……」
鑫梓剛一看到她那種無限委屈的神色,就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了!
他洩氣地輕拍她的肩,把她擁進懷裡溫柔地哄著:「我知道你是好意,可是那是勉強不來的啊!愛情要來的時候就是來了,誰也無法阻止的!國郁有她自己的選擇。」
「就算是錯的也沒有辦法阻止嗎?」
鑫梓剛澀澀地笑了笑;同樣替冷國郁有些遺憾:「是的,即使明知道是錯的也沒有辦法阻止。」
第五章
沙千展前後有過三個女人,他在娶了沙美棠的母親之後,卻愛上小貓的母親林美芳,當時林美芳不過是他們企業工廠裡的一名女工,他到底真正愛的是誰沒有人知道,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沙美棠的母親娘家非常有錢,他們資助沙千展開拓了他的事業,但是沙美棠的母親也一如當年一般的千金小姐一樣,脾氣高傲難測。
當她知道沙千展的外遇之後,立刻採取斷然的行動把林美芳趕走,而那也導致了她自己一段極度不幸福的婚姻!
沙千展對她冷言冷語,甚至不理不睬,她反擊的對策是比他更冷漠、更無視於他的存在!
一年後沙美棠出生,但那並沒有改善他們之間的關係,沙千展看到沙美棠,唯一想到的是林美芳肚子裡的孩子;這令沙美禁的母親更加無法忍受!
這樣的婚姻只維持了兩年便宣告破裂,之後他們離婚,沙美棠的母親回娘家之後,沒幾年便抑鬱而終,而沙美棠也輾轉回到沙家。
沙美棠的外祖父母對沙千展不諒解到極點。於是沙美棠從小便周旋在外祖父母對父親的恨和她自己對父親的愛之間。
她和沙千展的關係一直處於緊張狀態,沙千展不知道要如何表達他對女兒的愛! 而沙美棠也不知道要如何平衡自己心中對父親愛恨交織的感情,於是他們的關係總是僵持,直到變成無法拉近的冷漠。
這樣的情形到幾年前沙千展娶了江水仙之後更加惡劣!
沙美禁無法忍受沙千展另娶他人!不管他娶的是什麼人,都無法取代母親在她心目中的地位!
她討厭江水仙!
沙千展的年紀雖然還不至於太老,但是畢竟已經是快五十歲的中老年人;而江水仙才二十出頭,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下嫁給一個快五十歲、有財有勢的老頭子,圖的是什麼?
他們的年紀整整相差一半,鬼才相信她會是愛上沙千展所以才嫁給他的!
從見到江水仙的第一眼開始,她便已經認定了這是一個貪圖沙家產業、愛慕虛榮的女子!
她尤其討厭她假惺惺地想要靠近她,說什麼想成為她的朋友!狗屁!那根本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誰不知道她是沙家的繼承人,只要能拉攏住她的心,將來多的是好處,江水仙在她心裡如果說真有什麼印象,那也只有一個:巫婆——該死的巫婆!
呵!才想到「巫婆」,那巫婆就過來了。沙美棠冷眼看著江水仙怯怯地朝她靠近,一看到她那種樣子沙美棠就一肚子火!
幹嘛裝出那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來博取同情?這套用在老頭子身上很有用,可是用在她身上?呵!省省吧!
「美棠……」
沙美棠不耐煩地翻翻白眼——天啊!她連聽到她的聲音都覺得討厭。「什麼事?」
「你吃過飯沒有?」江水仙勉強微笑,真的不明白為什麼沙美棠每次見到她都是這種樣子?好像她是什麼令人厭惡的東西似的!
「吃過了。」
「那……要下要我讓張嫂去弄點點心?」
「我說我已經吃過了!」
江水仙不由得瑟縮一下。
沙美棠氣得跳起來,不耐煩地說:「我拜託你別裝出這副可憐兮兮的樣!行不行?我老頭現在不在,沒人懂得欣賞你的精湛演技!」
江水仙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眼淚已經在眼眶打轉,那纖纖弱弱的模樣只教沙美棠的火氣更旺!搞什麼東西?好像她虐待了她似的!
她就是用這種楚楚可憐的樣子迷惑了老頭子的心!明明是個巫婆,偏偏裝出公主的模樣,而自己呢?自己頓時成了十惡不赦的恐怖份子!
簡直要把她氣出心臟病!「你少跟我來這一套!好像我真的虐待了你似的,可惡到家了!」
「美棠小姐。」
沙美棠猛然轉頭,冷國郁站在門口,輕輕地搖搖頭說:「董事長知道了會生氣的。」
「生氣!?我才生氣!你自己看著她的樣子!我又沒罵她、又沒打她的,每次就會裝出這種鬼樣子,想騙誰啊?過分!」
「國郁……」江水仙難受地垂下頭。她真恨自己這麼不擅言辭,真恨自己這麼懦弱無能,如果她能像國郁一樣堅強,那麼或許美棠對她會不一樣,至少她會尊敬她!
冷國郁無言地朝她安慰地笑笑說:「夫人先進去休息吧!董事長今天晚上有應酬會晚一點回來。」
江水仙如蒙大赦地點頭往裡面走,那樣子像是落荒而進的敗兵一般!
「看看她那個樣子!」沙美棠不屑地嗤之以鼻。「真搞不懂老頭子喜歡她哪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