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請娘指教。」風箏恭敬地回答。
潘儀貞說完話,轉身往外走。「我等妳。」
她們離開後,澤蘭忍不住拍拍胸。「小姐,看樣子,那個老夫人她......」在風箏的瞪視下,澤蘭趕緊識相地閉嘴。
「箏,別擔心,我家沒什麼規矩的,只要聽我娘的話,那就行了。」厲千孤趕緊安撫。
「我瞭解,放心吧!你老婆是人見人愛的喲!婆婆不會為難我的。」風箏笑著替他拉齊了剛剛玩鬧後微縐的衣裳。「你還是趕緊去工作,別誤了正事。」
「但是妳......」
「放心吧,娘不會吃了我的。」風箏承諾道。「跟娘請過安後,我再去看你,行嗎?」
「行,當然行,我等妳。」厲千孤握了一下她的手後,才依依不捨地離去。
「太好了!」風箏開心地笑道。
現在先要求去鏢局看他,再過一陣子,再請他帶她一起去保鑣,哇!好刺激,這樣的生活實在快樂極了。
「小姐,姑爺外表看來很冷漠,但事實上可是個體貼的好郎君呢!」澤蘭對厲千孤的觀感,可說是一夜瞬變。
「當然啦,他可是我千挑萬選的夫婿呢!」風箏得意地道。
「不過妳也別高興得太早,那個老夫人......不好惹啊!」
「誰怕誰?澤蘭,走,咱們請安去。」
* * * * *
大廳上,潘儀貞坐在上位,端坐如儀,面無表情,像尊雕像似的。而她身旁站著的桂嬸也顯得正襟危坐,如臨大敵。
「噗哧!」真是太好笑了。
風箏滴溜溜的靈動眸子轉了轉,努力克制著自己的笑意;在這麼嚴肅的場面下,她可別真的笑出聲才好,免得讓人覺得不夠莊重。
只是,莊重作啥哩?人若能活得自在、活得快樂、有意義不就好了嗎?何必訂太多死規矩來絆住腳步?
她暗自發誓,將來自己的兒子若是娶了媳婦,絕對不擺這種臉色和場面給人看......
「小姐,妳在想什麼?」都進到大廳裡了還只顧著傻笑,澤蘭忍不住推了推她,提醒著。
「嘎!」風箏眨了眨眼,回過神來。
瞧瞧她在想什麼,自己的媳婦?那還要多久以後的事兒呀?幸好這些人不會讀心,要不還真是丟人哪!
「少奶奶。」杏兒恭敬地遞過香茗。
風箏接過茶水後,款款地走到婆婆面前,低身一福。
「娘,請用茶。」
潘儀貞瞄了一眼,撇撇唇道:「這茶水捧得這麼高,我怎麼拿得到?」
風箏聞言,立刻又低了低身子,不料潘儀貞還是不理她,讓她納悶極了。
「跪下吧!少奶奶。」桂嬸低聲提醒著。
風箏瞠直了眼,跪下?會不會太隆重了呀!
偷偷地覷了一下婆婆的臉色,她似乎也是這種想法,要不唇角不會冷揚著吧。
算了,跪就跪,沒什麼大不了的。
「娘,請用茶。」她屈膝一跪,乖順地喊。
潘儀貞看也不看她一眼,像是沒聽到似的,就這麼任她捧著茶水跪著。
「老夫人,小姐請您喝茶呢!」澤蘭看不過去,出聲道。
「死丫頭,真沒規矩,這裡哪有妳說話的分兒?」潘儀貞眼一瞄,她身邊的桂嬸立刻伸手給了澤蘭一巴掌。
「桂嬸,妳怎麼可以隨便打澤蘭呢?」風箏吃驚地喊。
「哼!既然主子沒能力管教,那就由我來教訓她。怎麼,妳有意見嗎?」潘儀貞揚了揚眉問。
「可是......」
「小姐,我不要緊。」澤蘭可不希望小姐為了她,得罪了婆婆。
「唉!」無法保護自己的丫鬟,風箏有種無力感。
「少奶奶,妳還沒敬茶呢!」杏兒在旁偷偷提醒。
風箏看了潘儀貞一眼,再度遞上茶盤。
「娘,喝茶。」現在的聲音裡,已經少了一分尊敬了。
潘儀貞接過茶杯後,順手又讓茶杯「不小心」地跌落,濺了風箏一身濕!
「啊......」
「哎喲!」潘儀貞先聲奪人。「妳這麼不情願?是想給我這個做婆婆的一個下馬威嗎?」她伸手甩了風箏一巴掌。
風箏摀住臉,心中充滿了委屈。
「妳怎麼可以打我?」從小到大,沒有人敢大聲責罵她一句,更遑論是打了,風箏完全無法接受。
「還敢頂嘴!」潘儀貞又甩了她一巴掌。「哼!我警告過妳,別靠近我兒子,妳偏不聽,還讓他為妳神魂顛倒,甚至不惜娶妳進門。妳很行嘛!我倒要看看妳有多厲害,能躲得過昨晚不死,還能活多久。」
「妳怎麼能這麼說?好歹我也是妳的媳婦。」風箏據理力爭,臉上的熱辣感受,讓她眼淚不受控制地紛落。
「我沒有媳婦。」潘儀貞冷凜的臉色有些駭人。「這輩子,我注定了要與我兒子相依為命,是妳妄想破壞我們的寧靜,難道不該打?」
就在她的手又想朝風箏的臉上揮下時,澤蘭立刻搶先一步擋在風箏面前。
「不許再打我家小姐了。」
「小姐?」潘儀貞冷笑。「要當小姐回家去當,在厲家,沒有小姐,只有很多很多的孤魂野鬼,等著吧,妳家小姐很快也會成為其一。」
「不,不會的,小姐不會死的,我會保護她,姑爺也會保護她的。」澤蘭大聲抗議。
「死丫頭,居然還敢頂嘴。」潘儀貞被氣得全身發顫,握緊了拳頭。「桂嬸,把這丫頭給我關到柴房去,沒我的允許,不准她出來。」
「不,娘,不可以......」風箏拉著澤蘭大喊。「不要帶她走。」
沒想到桂嬸的力氣那麼大,風箏根本無力對抗,也不太敢正面抵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澤蘭被帶走。
「娘,妳饒過澤蘭吧!我保證以後不敢頂嘴了。」風箏央求著。
「哼!想當我的媳婦?想迷惑我兒子?我告訴妳,只要妳不死,我多得是整治妳的辦法。」潘儀貞冷笑後轉身離去,將她推倒在地上。
風箏有些心寒。天啊,這是怎樣的婆婆?居然......居然這樣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