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還具有自信,也很無聊,她早睡早起不行嗎?有事剛剛不說拖到現在,影響她的作息。
「我睡了,有事明天再談。」她有些含糊不清的回答。他跟她住在同一個屋簷下也有幾天了,他應該多少會注意到只要接近九點她就會回房不再出來,現在她才不想為了他而打破多年養成的作息呢!
門口的扇翼堇沉默了會兒,就在她以為他已經離開時又傳來他的聲音。
「不開門我就自己進去,別忘了這房子是我的,我有鑰匙。」他是不可能等到明天再談的。
這個人的個性怎麼這麼爛呀!居然威脅她;而倒霉的是她竟然不能反抗,如他所言,這房子是他的。
「有什麼事快說。」
駱映曦拉開大門,是打算要嚇他的,可他卻只是挑了挑眉,對她臉上這厚厚的綠色敷面泥完全不感到驚訝。
他拉著她的手往客廳坐,擺明了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談,而那樣的事不適合站在房門口談,這只會讓她有機會當著他的面甩門。
這個人又牽她的手,難道他不知道手是不能亂牽的嗎?
「你怎麼不說?」坐了一會兒,他只是一味的盯著她看,這樣哪算跟她談?按捺不住心裡的好奇,駱映曦只好主動開口。
「你……」
「嗯?」她臉上的敷面泥慢慢干了,他不快說的話,她可能會來不及撕掉抹其他保養品。
「為了那一千兩百萬的債務你願意做到哪種地步?」他不強迫任何人,該問的都得問清楚才行。
「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她只是來查案的,當然不可能犧牲得太離譜。她可不會為了多提一個人而賠上自己,那太不值得了。
「你只要回答我就行,其餘的不必多問。」到現在他仍不確定要不要選擇她,於公,不可否認的她是個相當好的人材;於私,他卻不想讓她……
不必多問?他當她是笨蛋嗎?她才不做讓人賣了還要幫忙數鈔票的蠢事。
不過她已經決定要闖虎穴了不是嗎?眼前也只有這條路可走,不然就是無功而返,在她犧牲了那麼多之後,她當然不會選擇回家哭那條路。
「我還沒想到要犧牲到什麼地步。」越來越難說話了,他還真會挑時問找她談,這時的她根本無法說太多話。
他或許可以猜出她有哪些事不做,光是在他店裡的這半個多月她就已讓他弄清楚太多次了。
「你有什麼好的提議嗎?」到底要做什麼快說啦!
他還在考慮,一旦讓她知道這件事,她便沒有說不的權利,而且……
「說。」奇怪,今天的面膜怎麼幹得這麼快,是不是她精華液放太多了?
「我可以幫你解決那一千兩百萬的債務。」這次他不拖泥帶水,堅定的語氣中似乎帶點無情。
剛剛那是無情嗎?平常他雖然冷冷的,也總是一副欠揍的模樣,可對她卻也挺溫柔的,是她的錯覺吧!「然後?」她拿她的CHANEL打賭,他一定有但書。
「你必須消失。」
「嗯?」他說什麼?她要當成幻聽似乎不太可能,他剛剛說……
「你必須消失在這世上。」
這下她很確定,那的確是無情沒錯。
看來這件案子即將接近尾聲,已經可以確定那些公關會消失跟他有關係,現在連她也要成為下一個受害者。
臉上的面膜干了,粘在皮膚上有些僵硬;她覺得她的心似乎也變硬了,變得好像隨便一敲都會破掉般。
她現在終於知道為什麼她不想承諾破案的時間,只因為她還不想為這件案於劃下句點,至於是為什麼?
可能她私心的認為他是無辜的,就算所有跡象都顯示犯人就是他,她也不想這麼快就捉他。
她「似乎」對他有特別的情感在,但這是不行的,她不能容忍這種事情發生。她一定要阻止還未發生的事,而最好的方法,就是緝捕他歸案。
>_<
「你所說的消失,是指『死』嗎?」駱映曦很平靜一常非常的平靜,緩緩的將於面膜撕下,她的臉色仍有些蒼白。
他的目的是什麼?她死了的話他能得到什麼?販賣她的器官嗎?她這身皮囊的價值有超過一千兩百萬?
「不然你以為我所說的『消失』是指什麼?」扇翼堇這話等於同意了她的猜測,她必須「死」。
他居然不反駁,他真的殺了那些女人!
「為什麼?這樣做你能得到什麼?」可惡!要不是事出突然,她一定會錄下他的「供詞」。
「我能得到的遠超過你的想像。」
「聽說以前也有幾個人不見,都是因為你嗎?」他殺了她們?
他沒回答她,這在她看來就等於默認。
他為什麼不反駁她?她希望他多少能為自己說些話,她根本就不想逮捕他。可是她不能那麼做,為了不再增加受害者,也為了讓自己別陷進他無心設下的情網,她只能狠著心處理這一切。
情網?她怎麼可能會……
錯覺,這一定是錯覺,可是她卻覺得好難過。
「你連我都不放過是嗎?你想殺我嗎?扇翼堇。」駱映曦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直視著他。現在她身邊看似沒有任何武器可防身,在他眼中,她應該是很容易就能殺死的女人,他隨時都能動手。
「死在我手上你會甘心?」她臉上那淡淡的哀傷令他心疼,但她的鎮定卻也讓他不得不更加懷疑她的身份。
「你要我死?你真的要我死嗎?你真狠心看我消失在這世上?」淚悄悄的盈滿她的眼,她不承認她是因他的無情而感到難過;她只是有點情緒激動,她只是眼睛有些濕,她絕不會因他而哭泣。
「CC,你聽我說,我……
「告訴我你的目的是什麼?」她突然大叫一聲,若非得問出一切,她可能會衝動的一槍斃了他;她有槍,她身上一直帶著一把槍。
他不值得她花這麼多心恩來調查,他不值得她犧牲了一堆有的沒有的來逮他,她不應該接這件案子,她根本就不應該認識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