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鴉嘴!」她一說就中,雖然停電是湊巧不能怪她,可他仍不免想將錯推一些在她身上。
「那我閉嘴。」順便閉眼。不過坐在這裡這麼久了,她想換個環境睡覺。
「別想溜!」看到黑暗中有一團東西在移動,臥天雲馬上伸手朝她抓去;不意外的抓到一團爆卷毛髮,他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用力一扯——
啊,她的「頭」被他扯「掉」了!
這是……「假髮!」她居然戴了頂幾可亂真的假髮在頭上!剛扯下來的那瞬間他還擔心自己是把她的頭給扯下了,這女人…
「把我的安全帽還我。」還好現在停電,四周烏漆抹黑的他看不到她的樣子,要是讓他看到了她還不如死了算了。
「你為什麼戴假髮?」欺騙世人,更重要的是欺騙他,他最恨被人欺騙的。
「這是我的私事。」一扯上她的外表她就變得像刺蝟一樣,她討厭不熟的人隨便問她私事。
「你不說就等電力恢復後我再自己看。」他開始好奇她的模樣了,會戴假髮是因為她的頭怎麼了?他肯定她有頭髮,不然不可能將這頂爆炸假髮戴得這麼緊。
「因為我的禿頭上有癩痢。」她聲若蚊蚋,不甘不願的似乎是不想讓他聽到。要不是「安全帽」還在他手上,她才不會對他解釋這麼多咧!
「禿頭?」還癩痢?
「我也不想這樣呀,可這是遺傳我哪有辦法。」套句好友CC的口頭禪:人家我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呀!
她說得煞有其事,末了還歎了口氣,光是聽她的聲音就能感覺到她千萬的無奈。
遺傳?對她的話他持保留態度,除非親眼見到,否則他不會睡著。
再敢睡,他就把她丟到大雨中,讓她自己清醒過來!
「我沒睡……」她整個人蹲坐在沙發旁,頭又慢慢的垂了下去。
「你想被丟到雨中嗎?」他原本就沒有憐香惜玉的心,尤其是對這個不像女人的女人,他會管她死活才奇怪。
「已經八點了……」她好睏,困死了,這個人真是惡劣得要命,睡眠是多重要的事啊,他卻敢威脅她,好、好討厭……
「還早。」對他來說,此刻還是他充滿活力的時候。
「不早了。」對她來說,現在正是最佳的睡覺時間。
他置若罔聞的將一杯咖啡推到她面前,「喝下去。」看她這樣,他不禁要懷疑自己說的話她有沒有聽進去了。
處在半夢半醒中的她確實需要一些提神的東西,不過他會拿咖啡給她喝,而不是把她丟出去淋淋雨好清醒一點,關於這點她倒是有些意外。
看她咕嚕咕嚕的喝下一整杯咖啡後,還自動自發的為自己再倒一杯,並迅速的喝完後又是一杯、又一杯……
「你沒喝過咖啡嗎?」看她倒光最後半杯咖啡,臥天雲不禁皺起眉頭。他親手煮的上等黑咖啡就這麼被她喝光了,她難道一點都不覺得苦?
「原來這叫咖啡呀。」宗君像是恍然大悟般,「貧窮人家哪喝得起咖啡這種玩意兒。」事實上平常她就有酗咖啡的習慣,因為這能讓她清醒久一點;以前局長最喜歡請她喝咖啡了,不過每次一到月底清算花在咖啡上的錢時他都會哭。
喝不起還把整壺咖啡都喝完,或許她這身烏漆抹黑的皮膚就是因此而來的。
「還喜歡嗎?」略微溫柔的語氣就像風雨前的寧靜般,只有詭橘可以形容。
「不討厭。」不過她哪管他語氣如何,早就知道他會帶她回來一定另有所圖,只要她不特別去惹他生氣就好,無尾熊仍舊活得好好的跟尤加利樹相親相愛。
「我可以提供你喝不完的咖啡和所需物質,不過你得聽我的話、為我做事。」這個,就是他會帶她回來的其中一個原因。
「你要我賣身我也要賣嗎?」當然,她沒那麼聽話,不過隨口問問總行吧!
嗯,這咖啡不錯,她現在比剛剛有精神了一點點。
「就算你要賣也得有人肯買才行。」付錢給別人說不定人家還倒貼叫她別靠近呢!
「那就是不必了,你要我幫你做什麼事?」凡事還是問清楚比較好,免得被人給賣了還不能說不要。
「不必問太多,時候到了我自然會告訴你。」
啐!搞神秘。
0——
「我說青龍幫應該交給二霸子才對。」
「那個二霸子的綽號叫飯桶,當家老大被殺他連兇手是誰都不知道,這種人哪擔當得起一幫幫主之位。」
「青龍幫幫主被殺說不定還跟他有關係呢!」
「魏老,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青龍跟飯桶情同手足,誰都有可能殺了青龍,就是飯桶最不可能。」
「誰說的!飯桶暗戀青龍的查某你知不知道?為了那個查某,飯桶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賦雲居」偌大的會議室裡,一群黑社會大老們正口沫橫飛的討論著別人家的家務事,而坐在首位的臥天雲則不動聲色的邊聽他們談論,邊看著手邊的資料。
嘈雜的聲音充斥了整間會議室,在他還不覺得受不了時,突然一靜——
他有些納悶的將視線稍微移開,只見各幫大老們全都愣愣的看著某個點——
一身烏漆抹黑的宗君如人無人之境般悠閒的拉著一部推車走了進來,隨便找了個空位就坐下,隨手將推車上一大壺的咖啡拿到桌上,然後是一組咖啡杯盤,彷彿當眼前的人全是隱形人般,她當場就灌起咖啡。
「咕……」
眾人還沒回神,她已經很用力的喝了兩杯,而現在她正倒著第三杯。
誰也沒料到禁止任何人進人打擾的會議室,會突然跑進來這麼一個打扮怪異的黑傢伙,瞧那一身黑衣服、黑皮膚、爆炸頭的裝扮,眾人只當看到了妖怪般的瞪視著「他」看。
「你那顆頭是怎麼回事?」臥天雲不禁皺起眉,現在她頭上的假髮看起來怎麼好像……飛碟?
「我的新髮型,怎樣?還不賴吧!」宗君愉快的抓抓頭,那模樣看在外人眼裡,就好像她頭上長了許多虱子,不抓不行,頓時離她最近的人都下意識的往旁邊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