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次是你僥倖拿到好牌,再來沒那麼容易了。」她是不可能會輸她的。
「是嗎?比武的我贏不了你,可是文的就難說了。」她可是跟高人請教過玩牌,她要贏她可不是件簡單的事。
「怕你不成,儘管放馬過來!」
「你們小聲點行不行?」世焰蝶不滿的跳了下來,用力的瞪著她們不忘開口:「我加入。」上面實在太無趣了。
沒救了。
隨時注意週遭的冰崎海和凌以塵又是搖頭又是歎氣的,實在很佩服她們隨時隨地都能玩起來的個性。
整個心思都在琰身上的佚衣,似乎沒聽到底下略微吵嚷的聲音,身體不由自主的悄聲走進房間內。
她只是看一下,看一下她就會走了,他不會知道她來過,更不會傷他一絲一毫。
冰崎海跟凌以塵沒阻止她,心裡都很明白她急切地想看心上人的念頭,他們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佚衣慢慢的走近床邊,心疼的看著他有些蒼白的臉,雪白的紗布纏在他身上,滲出的血漬是那麼的觸目驚心,提醒著她曾發生過的事。
她只想待在他身邊靜靜的看著他,但這卻是個永遠不可能實現的奢求。
看著身邊的朋友一個個找到歸宿,見她們被人全心呵護的樣子令她心生羨慕,但她卻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擁有這份幸福的;她的靈魂永生永世背負著注定的枷鎖,怎麼也逃不開、避不掉。
她是注定要對不起他……
知道他沒事她較能放心,但她再不走可能會害了外面正等著自己的好友。
她已經答應要帶他們到水晶洞看看那塊有天使之眼線索的水晶,她不知道的,或許她們會知道。
才剛轉身欲離去,卻……
手上傳來被包覆住的溫暖,是他,他醒了!
「兒,我是在做夢嗎?」他輕柔卻不容拒絕的拉下她在床邊坐下,一身黑衣的她跟上回最後一次見到她時差不多,但現在的她卻明顯的憔悴許多。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做夢,但肯定的是她沒在做夢。
他不怪她?在她狠狠的捅了他一刀後他還是愛她?怎麼會?她要殺他呢!
「不管是不是在做夢,現在你都在我身邊了。」他將她擁進懷裡,生怕她突然消失。
這麼抱她他的傷會再流血,她不想再讓他的傷勢惡化,最好的方法是別讓他碰到她。
「兒,別讓我再失去你。」不理她小心翼翼的掙扎,他反倒抱她抱得更緊。
從未得到,何來失去?
人有情,天卻無情,有情之人注定要為情所苦,就連她也不例外。
「兒,回到我身邊好嗎?我不能沒有你。」尋尋覓覓就只為了她,他不願再與她分開,沒了她,他終究是孤獨的。
唉!他還不明白嗎?他們是不能夠在一起的。
她掙扎了下,在他稍微放開她後,拉著他的手寫下她想對他說的話。
沒有我你會過得更好。
「你所謂的好是指什麼?生活?還是感情?」現在她還想逃避嗎?他說過不會強留她,但那是指她從沒愛過他,但現在她走不了了,因為她也愛他。
她的出現已把他的生活搞得一團亂,他們該當作從未見過,將一切歸零。
「別將苦楚獨自吞下,你不該承受這種痛苦。」她難過他亦心疼。
除了將苦往肚腹吞外她還能如何?這都是該她承受的不是嗎?
「兒,我已經將心給了你,看你難過我會不心疼嗎?別對我這麼殘忍,我不想失去你。」
她又何嘗想跟他分開,但不離開,她會害死他,而且是死在她手上,她不要再手刃愛人了,這種苦世上有幾人承受得了?
為何今世的她不是無心、無愛?她不想愛上他,也不想讓他愛上,如果她無心,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他們便永遠是陌路人。
命運注定了我們不該在一起。
若強要在一起會有什麼後果他還不清楚嗎?他胸口的這一刀還在,而她心裡的恐懼害怕也一直存在。
「命運是人創造出來的,我相信任何人都有能力改變既定的命運。我們也一樣,這一切都會因我們的努力而有所更改。」他不信真有注定好的命運,若有,也會隨著許許多多不可知的因素而改變,而他們,絕對是那未知數。
就算會賠上性命你也不後悔?
「不後悔,放棄你才會讓我感到後悔。」他寧死也不肯再讓她離開,一切的悲劇只到前生,今世以後他們將會得到幸福。
就算我會親手殺了你,你也不後悔?
以往錐心的刺痛重疊在一起,再次狠狠的刺傷她;她不知道能不能再承受一次那樣的痛,如果還是改變不了任何事,手刃他的她該怎麼辦?
「兒,你想置我於死地嗎?」儘管知道這一切都是姬洛兒搞的鬼,他還是想問她,他要逼出他想知道的事,那就是——她也愛他。
她毫不考慮的搖頭,她絕不想讓他受一丁點兒的傷。他的心給了她,她又何嘗沒將心交付於他,這一刀她同樣受了傷,而且是怎麼也醫不好的心傷。
「為什麼?如果我死了,就不會再有人為難你,這樣不好嗎?」
不好,當然不好!
我不要你死。
若他死了,她豈能獨活?
「死又何嘗不是種解脫,沒有你在身邊,死與活又有何差別。」他終其一生在找尋她,尋到了,卻得不到。他生存的意義全因她而定,若她離開他,他不知活著還有何意義。
你還有很多事可做。
他跟她不一樣,他是一國之王,他該對全國人民負責,兒女情長不該存在他心裡。
「但那些卻不是我想要的,我的目的只有一個,就這麼一個,若沒了,就真的絕望了。」而絕望的人沒必要再苟活於世,她知道,他要的就只有她。
他這是在脅迫她,她該怎麼做才對?
我不想再殺你一次。
但她也不忍傷他的心,她好想跟他在一起,可是她怕悲劇會再度重演,她知道一切都還沒結束,這樣的情況仍可能發生,她該聽他的話,還是堅持自己益發薄弱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