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沒見過有哪個姑娘敢將這麼爛的琴音獻給他的,剛剛還高興的說要洗耳恭聽,現下也不好請她停止了;要知道,他可是最溫柔體貼的天傲易,怎能傷了姑娘家的心。
可這琴音實在刺耳,真是令人想吐血的難聽!
好不容易,這不知名的曲子終於停止,他差點不顧形象的趴在桌上,慶幸劫後餘生。
還能活著,可真是他祖宗保佑。
不過他對雪蟬姑娘還是相當好奇。畢竟人都不是完美的,她的琴藝不好,但以談吐而言卻相當不錯。
" 雪蟬姑娘的琴藝特殊,若多加練習,定有番成就。" 連爛到不行的琴藝都能讓他說成特別,可他卻不想再聽一次,就算她再練個十年他也不想聽。
紗帳後寂靜無聲,他有些納悶,才想再開口詢問,馬上感到有什麼東西貼上了他的背,臉頰旁伸出了粉色衣袖;在他才剛意識到什麼時,即被人從身後給環抱著。
" 聽天傲公子這麼說,雪蟬真是感到萬分欣慰。" 除了嚇死人的琴音外,從他身後傳來的低沉嗓音更令天傲易的身子一顫,接著就像成了石頭般動不了,尤其是他的脖子。
" 天傲公子果真俊偉不凡,雪蟬今日幸運得以相見,可真是莫大的福氣。" 那姑娘的下巴好似就擱在他肩上,呼出的氣息噴向他的臉頰,若有意、似無意的挑逗著他。
天做易完全說不出話,他瞠大眼看著前方,將整個身子貼在他身上的雪蟬,雙手正在他胸前遊走。
" 雪蟬姑娘……" 主動的姑娘不少,但這麼大膽的她還是第一位;雖然聲音讓他不甚滿意,但剛剛玉姑娘也說了,雪蟬姑娘喉嚨不舒服,平常她的聲音肯定不是這般低沉得像個男人。
" 叫我雪蟬。" 雪蟬在他耳邊輕呼了口氣,挑逗意味十足。
" 雪蟬。" 美女的要求他從不拒絕,更何況這也讓他覺得跟她更加親近。
" 咱們這樣……" 不知為何,他有種彆扭的感覺,好似他才是那個被動的人,這角色合該是她才對,怎麼反倒變成他了?
" 您放心,這兒沒別人。" 雪蟬將手探進他的衣襟,大膽的舉動令他咋舌,卻也同時讓他感到慾火焚身。
他按住胸前游移的手,幾乎脫口而出的呻吟立時停住,將胸前那只略嫌粗糙的手拉出來仔細一看竟然比他的手大,也比他的還要粗糙!
" 您在幫我看手相嗎?" 雪蟬又朝他耳畔吹了口氣,但這次卻沒讓他情緒高昂,反而頭皮一陣發麻。
天做易轉動他那略嫌僵硬的頸子,突地,他馬上被壓在桌上,而在他身上的,正是那粗糙大手、低沉嗓音的主人雪蟬。
一個肩膀比他寬。手臂比他粗、身材比他高大。濃妝艷抹的妖怪!
他差點驚叫出聲,一看就知被嚇得不輕。
這、這就是雪蟬?那個讓他興致高昂、慾火焚身又充滿美麗幻想的雪蟬姑娘?
天!瞧她這模樣,他怎麼會把她給想像成……
天哪!這一定是惡夢,他肯定是做了惡夢,再睡一下惡夢就結束了;可若不是夢的話,他只要一昏過去肯定會失身,到時她若要他負責娶她的話,他不就……
" 您怎麼了?不舒服嗎?" 雪蟬將身子壓低,讓他更清楚的看清她為了他特地打扮過的大餅臉。
天傲易一手捂著嘴,一手想推開這個將他壓得動彈不得的妖怪;但受到驚嚇後的他除了腦筋不清楚外,連手也跟著迷糊,竟罩在雪蟬的胸前。
" 對不起,這是意外、意外,在下絕沒有輕薄你的意思,你……" 他有些慌了,真後悔來這一趟。
" 天傲公子,奴家還是黃花大閨女呢,您這般輕薄奴家,要是讓別人知道了,奴家的清白該找誰負責呢?" 她的臉幾乎要貼上他的,語意曖昧不明,但任誰都聽得出來她的企圖。
" 意、意外,這都是意外,何況你剛剛也說了,這裡沒別人。" 開玩笑,要是讓這妖怪給賴上了,他不如直接去跳河!
" 可是您已經碰了奴家清白的身子……" 為了讓他明白,她還將胸前兩團圓圓的柔軟朝他擠著。
" 我說過那是意外,何況……" 何況他是死也不會去碰她的,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死光,他也不會碰她分毫,他比她更怕失身呀!
" 您不要奴家了?剛剛您不是還……" 她黯然失色的半垂眼眸,塗得鮮紅的唇微微撅起。
" 我剛剛說了,那是意外。" 他一股作氣地將壓在他身上的沉重身軀給推開,飛也似的往門口衝去," 我突然想起還有事,失陪了。" 他發誓,今年絕不再踏進契海樓半步,今天這件事就當它是惡夢一場,他是連想也不敢再想。
看他逃離的模樣,彷彿是什麼妖魔鬼怪在身後猛追著他似的,一眨眼,天傲易的身影便消失在走廊上。
壓抑的吸氣聲及不大不小的碰撞聲從紗帳後傳來,那位讓天做易俊臉一陣青白的雪蟬姑娘掀開紗帳。
" 不必憋笑憋得那麼辛苦,還有,別把人家的柱子給撞壞了。" 不必問也知道玉靈劍在笑什麼。
拉過她,審視的勾起她的小臉,查看她有沒有因撞得太用力而傷了小臉。
沒見過有人笑得直拿頭撞柱子的,她是第一人。
玉靈劍笑得連眼淚都溢出來了,尤其又看到眼前這副尊容,她更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雪蟬也就是天傲殘,不悅的撇撇嘴,任她趴在他身上笑個不停。
若非擔心她遭弟弟天傲易辣手催花,他也不會一時心軟答應幫她演這角色;他如此犧牲,她卻還有臉笑得如此開心。
這女人未免太得寸進尺了,以為他沒脾氣嗎?
她很想停住狂笑,但卻怎麼也停不了,一想到剛剛的景象,便足以讓她狂笑三天了,再看到天傲殘這副模樣……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