鞭子一落下他才想起某件事,趕緊伸手去接;若他再慢一點,她的腳可能就遭殃了。
「好重。」她完全拿不住,看烙拿得這麼輕鬆,她怎麼也想不到這條鞭子會重得令她拿不住。
「我剛剛才想到這鞭子跟表面上看起來的不太一樣。你沒事吧?手有沒有怎樣?」他忙翻視她的手掌,幸而與平常無異,他的雲蛇鞭未傷到她。
就算是大男人也不見得可以順利使用他的鞭子,更何況是她一介弱女子,這下子又要被她懷疑了。
「烙怎麼拿得動?」她看來比她強壯不了多少,怎能毫不費力的就將這沉甸甸的鞭子拿在手上使弄?
「我力氣很大呀,而且從小就拿習慣了,這對我來說就跟拿一枝筆差不多。」本想再示範給她看的,可那三隻河馬還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他根本沒機會再試;不過那三隻河馬……他剛剛下手應該沒那麼重吧!
「這好像比一百枝筆還重。」好佩服烙,也難怪她能將一張石桌擊裂,姐姐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才願意讓自己跟她一塊出來?
「你放心,我會找一個輕如柳絮的鞭子給你,你不必拿一百枝筆。」當初要拿起這條鞭子時,他也受過不少訓練,他才不可能讓她受那樣的苦;反正重的都有了,要找輕一點的應該不難。
「你不必費心找,我就算有了再好的鞭子也沒用處。」她不敢傷人,也怕會傷到自己,自然是不敢去使用,給她了也等於是浪費一個好東西。
「怎麼沒用處,你若擔心不會使用我可以教你,以後若不小心被這些禽獸給找上了也能保護自己。」他不屑的又瞧了那三個人一眼,這下子他們終於有所動作了,看他們氣沖沖的起身的模樣,剛剛不會是氣昏了吧!
「你這臭婆娘,看我——」
刷的又一聲,說話的男人跌飛得更遠。
沒人看清楚他的動作,一旁的攤販路人早就驚訝的躲在一旁偷偷討論著了。
「烙,你怎麼又……」那人好可憐,不知道他傷得如何?
「因為我知道他要說些惹我們生氣的話,反正一定會再甩他一鞭,何不在他還沒真正惹火我之前讓他閉嘴呢?這樣較不會浪費彼此的時間。」他沒用力,他真的沒用力,但誰知那人那麼弱不禁風,他輕輕一揚鞭就將他給甩得老遠,真是沒用的男人。
「你怎麼知道他會說出惹你生氣的話?」那人都還沒說話,不是嗎?雖然看起來很可能是這樣,可烙怎能如此確定?
「一般人都是這樣,這就叫惱羞成怒。」嗯,他可以幫她上上人生課程了。
「他看起來的確很生氣。」
曲憐冰乖乖的任他牽著手往回家的路走去,他還很故意的從那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男子身上踩過去,而另兩個早就躲在一旁驚恐的看著她及她手上那條鞭子了。
「嗯,他千想萬算也想不到會栽在我們手上。」真是大快人心吶!
「是栽在烙的手上,跟我沒關係。」她什麼都不會,只會連累她罷了。
「我們還分什麼彼此,何況我是為你而打的。」要是只有他一個人,恐怕還會嬌滴滴的任他們調戲呢!
唉,他的老毛病。
突然一陣不小的掌聲傳來,在他們身後的人們全因為他的舉動而歡欣鼓舞著。
「看來大夥兒都很討厭那些人。」曲憐冰手上被人硬塞了幾項小玩意,一時之間她有些不知所措。
「而且我們出名了。」他手上也多了一大堆水果蔬菜,全都是感謝他剛剛幫人們出了一口怨氣。
「那怎麼辦?」女孩家不宜拋頭露面,她這樣會被奶奶責備的。
「怎麼辦?當然是不負眾望的多出來走動走動,多多跟街坊鄰居聯絡一下感情也不錯。」雖然再也沒人敢調戲他有些可惜,不過若因此而能多跟憐心出來倒也算不錯。
「烙好像完全沒煩惱,真好。」她好羨慕她,一般姑娘都跟她一樣嗎?還是只有她這樣?
煩惱?
他當然也有,只是剛剛一時忘了,現在經她提醒,他才又想起對她的喜歡及佔有慾,他原本不想想起來的。
唉,這就是他的煩惱。
第五章
「琴?你想做什麼?」曲戀冰對站在她面前的赴靈烙提出疑問。
她居然要跟她借「玄銀冰琴」!
那可是她們曲家的傳家琴,一向極少為外人所知,烙兒是怎麼知道的?
「你不是要我想辦法讓齊家主動退婚嗎?這就是我想到的辦法呀!」他說的理所當然,但心裡想的卻不是這麼回事。
已在這兒住了幾日,他多少該關心一下師父所交代的事——玄銀冰琴,就是他老人家要他下山取回的東西,不然他怎麼會乖乖跟她一起回到冰曲山莊。
以他打聽到的消息,她一定不會輕易讓他將她家的傳家寶給帶走,他該想個辦法才行,不然對師父難交代,他可不想被師父嘲笑他無能、沒魅力。
原本不打算這麼早就跟她要玄銀冰琴的,但他沒理由再待在這兒,憐心……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面對她,沒想過自己會喜歡上一個姑娘,他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所以他選擇逃離這兒,只要離開這裡,相信他就不會再有這樣的情緒。
「你今天怪怪的。」笑容比平常還少。
「那是你的錯覺。」就算是真的他也打死不承認。
一旦讓別人知道他對憐心的情感,他便逃不掉、避不開這惱人的事了,他不想去想起這讓他感到心慌無措的事;以後一定就沒事了,只要暫時別見到憐心就好,至少他是這麼認為的。
「是嗎?」烙兒是不是身子不舒服?
「戀冰姐姐不相信人家嗎?虧人家當初還想以身相許來報答戀冰姐姐的救命之恩,你怎麼可以懷疑人家!」見她不相信,他馬上端出一副小媳婦的嬌態,說出口的話更是嗲聲嗲氣的令人受不了。
曲戀冰打個寒顫,對她這副模樣有些敏感,她可真比妓院的姑娘還厲害,嗲功無人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