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憐心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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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已經當了十五年的姑娘家,一時要他改回正常的男孩子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不過他已經很努力在改了。

  「烙,我不值得你這樣掛心,以後你一定能遇到比我更好的人,我只是你生命中的過客而已。」她狠心推開赴靈烙,背過身去不讓他看到她泫然欲泣的臉。

  什麼意思?她還是拒絕他到底嗎?

  「你不只是個過客,你會永遠和我一起去當別人生命中的過客,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

  她還是擔心他們在一起不會長久,他的保證難道她都無動於衷嗎?既然他已經認定她了,就不會再有二心。

  「我……」她很想答應他,可是她不敢。「你別自作多情了,我根本不如你想像中的喜歡你,這一切都是你自己想像出來的。」

  她狠心一口氣說出心裡準備了很久,但遲遲說不出口的話,卻意外的發現內心好似刀割般難受。

  「什麼?」他是不是聽錯了?所有人都否定他們也就算了,反正他也不想理他們,可現在卻連她也……不!他一定是聽錯了,憐心不會這樣對他的。

  心好疼,看來不明白的是她,她忽略了他對她的影響,雖然短痛比不上長痛,可她恐怕是連這短暫的痛苦也承受不了;拒絕她很難,要否定自己的情感更是讓她心痛難當。

  「我們不可能在一起,我、我當初只是無聊才跟你作作戲,順便利用你來解除我和齊公於的婚約;現在事情解決了,戲也早該落幕,你別再來打擾我平靜的生活了,我……我看到你就覺得噁心想吐。」話一說完,她臉上也已佈滿了淚水。

  「你說什麼?」

  他的聲音出奇的溫柔平靜,可心裡卻被她無情的話語給刺得千瘡百孔,淚水也不知何時儒濕了眼眶,他只覺得喉嚨刺痛得難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曲憐冰猛咬著唇不讓自己哭出聲,緊握的雙拳似乎是要用力堅持自己的決心般,心裡不斷的提醒自己要痛就一次痛個夠,只有這一次而已,她只要痛這一回就沒事了。

  「我說我很討厭你,你讓我覺得噁心死了,真不曉得我當初怎麼有辦法忍耐跟你一起作戲,我明明很討厭你這種奇怪的人的!」好難過,她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傷她?

  赴靈烙默然不語的看著她的背影掉淚,她的話似潮水,而他的心則是用沙雕成的沙堡,抵擋不住她一波接著一波無情的沖激,他的心正碎裂成一片片,剝落至無底深淵,他無法相信自己滿心愛憐的憐心會這麼對他,這不是真的,他一定是在做惡夢……

  「姐姐一定會幫我找到一個令我滿意的夫婿,我可不想為了你這種人賠上自己的一生,你還是找個好人家嫁了比較實際;反正你愛上誰都行,就是別來招惹我,我跟你玩不下去了。」

  烙,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但我只能這麼做,讓你恨我是我最不想要的結果,可我只想得到這方法……

  他開不了口,他什麼話也說不出來,更沒有勇氣問她說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

  他在做惡夢,他一定是在做惡夢……可這惡夢怎麼如此真實,真實到他幾乎心痛得快死了。

  「你女扮男裝的樣子真是怪異到了極點,勸你還是別再做這種打扮才好,不然就算有人想要你,也會被你的不良嗜好給嚇跑……」

  她的心好痛好痛,痛得讓她幾乎說不出話來,深吸了幾口氣後,她再也支撐不住的跌坐在地上。

  她應該不會看出她的口是心非吧!在她狠心忍受著撕心裂肺的痛苦後,她不想前功盡棄,心痛只要一次就夠了,她不願,也無法再來一次。

  「你可不可以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你會害我身子越來越差的。」曲憐冰悄悄抹於臉上的淚水,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來冷漠厭惡。

  等了一會兒,身後依然寂靜無聲,她忍不住回頭……

  偌大的園子裡,已不見赴靈烙的身影,不知何時她已離去,只剩下她一個人。

  她怕他會故意躲著看她的反應,所以只是低著頭平復心裡的苦痛,待稍微好轉後,才起身拍了拍衣裳。

  「哼!走了倒好。」

  似乎感覺到一道視線,她傲然的往自個兒的獨樓走去,堅強得彷彿剛剛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般。

  一道黑影輕巧的躍下樹,不語的望著那消失的背景,佈滿淚水的臉上滿是受傷的神色,可一眨眼,受傷不再,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見的冷漠。

  他說過,既然是她的心願,他就會努力辦到,任何事都一樣。

  第八章

  「咳……」一陣輕微虛弱的咳嗽聲在安靜的室內響起,顯得格外刺耳響亮。

  「小姐,你還好吧?」正跟別的丫鬟聊天的翠兒一聽到聲音馬上跑了進來,將曲憐冰扶起後,隨即端來一碗苦藥汁給她喝。

  「你們在談什麼?」剛喝完藥汁實在苦得有些難受,曲憐冰只好問些話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嗯,只是些下人間的閒話罷了,小姐,你要不要再睡一下?」

  曲憐冰看出小翠不想多說、欲引開話題的心思,以她的性子應該不會再追問的,可是她剛剛好像聽到了。

  「你們是在說烙的事嗎?」自從五天前對她說了些狠心無情的話後,她便沒再見過她,她想知道她現在過得好不好?

  她問過姐姐,她說沒讓她離開這兒,但姐姐卻不願對她多說什麼,只要她忘了她。

  「呃,這個……」糟!大小姐說過不能在小姐面前提到赴姑娘的。「小姐聽錯了吧,奴婢們沒有提到赴姑娘,她的事我們都不清楚。」她急急撇清的舉動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她怎麼了?」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該忘了她,她只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也許是她知道忘不了吧,已經刻在心上的記憶不是說忘就能忘掉;對她來說,現在能不能忘掉已不再那麼重要,她反而較在意她過得如何?她的話傷得她多深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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