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這不是火雁姊姊嗎?怎麼自己一個人躲在這裡掉淚啊!真可憐哪!」雲柳柳嬌媚的聲音帶著諷刺,就在她背後響起。
「誰……誰躲著偷偷掉淚?誰可憐啦?你少胡說!」她花火雁多勇敢啊,怎麼會掉淚呢?笑死人了!
「別嘴硬,唉!誰叫你不能跟我比呢?遙哥哥會喜歡我,這也是預料中的事啊!你就不用太難過了。」雲柳柳狀似安慰地道。
「誰難過了?哼!」不知為何,火雁突然覺得她很不順眼,轉頭想走。
「等等,別走啊!!」雲柳柳才沒那麼輕易放過她。「我是看你可憐才來這裡跟你聊天的。」
「你在胡說什麼?」這女人也不想想到底是誰讓她進門的,竟然這麼囂張。
「我胡說?呵呵,現在逍遙山莊裡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這解少夫人根本就是有名無實,遙哥哥的心老早就在我身上了。講真格的,你佔著解少夫人的頭銜也沒意思了,何不趁早讓賢呢?」她搔首弄姿地道,這才是她的目的。
「讓什麼賢?你要搞清楚,我是解家用大紅花轎明媒正娶進門的少夫人,你的去留,可掌握在我手中,你別欺人太甚了。」火雁可沒那麼好欺負。
「哈哈哈!」雲柳柳笑得花枝亂顫。「你還真天真,以為遙哥哥還在乎你嗎?告訴你,是他讓我來勸你的,希望你臉皮別那麼厚。你若自動求去,他說不定會給你一筆錢,讓你下輩子不致無依無靠。」
「不,我不信,遙遙他……他不會這樣對待我的。」火雁搖搖頭。
「拜託,你以為你是誰?遙哥哥都對我說了,你們根本就是對有名無實的夫妻,他一直把你當成妹妹看待,現在有了我,對你的去留就很頭疼了,唉!請神容易送神難,實在不知道該怎麼把你請出門才好哩!」雲柳柳尖酸地道。
「胡說,你是胡說的。」她不信,她不相信。
「那你們之間沒發生任何關係,這是真的吧!如果不是遙哥哥跟我說的,我怎麼會知道這麼私密的事?」 雲柳柳提醒。
其實這是她猜測的,可看火雁的神情,她好像猜中了耶。
呵呵!這小呆瓜真是太好拐了,也合該她要坐上逍遙山莊少夫人的寶座。
「我……我還是不信,我去找遙遙問,我要他親口告訴我,他要我走。」火雁轉身想去找人。
如果真讓她找到解君遙還得了,雲柳柳趕緊阻止她。
「你別讓人為難了,這樣大家都很難看的。」雲柳柳緊抓住她。
「放開我。」
「不放。你走吧!離開逍遙山莊,別再跟遙哥哥糾纏了。」雲柳柳絕對不讓她有機會見到解君遙。
「該走的人是你,快放開我,否則我對你不客氣!」火雁怒道。
「你想怎麼樣,」雲柳柳攏了攏自己的秀髮,有恃無恐地道:「別忘了,我可是遙哥哥最愛的女人,我要是少了根寒毛,他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哼!我等他來找我算帳。」火雁想都沒想,立刻一把將她推入池水裡。
「啊——」雲柳柳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不會游水的她連忙大叫救命。
她不能死,她還要當逍遙山莊的少夫人,她是少夫人啊!
可惡的花火雁,她絕對不會饒了她的。
而火雁還是一臉怒氣,直到發覺事情真的很不對勁,她連忙跳入水中,一切都已來不及了。
雲柳柳已經昏了過去。
***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你知不知道自己差點鬧出人命來,」解君遙在聽到雲柳柳落水的消息後,立刻趕到。不過不是去看差點淹死的雲柳柳,而是找上罪魁禍首火雁。
「你凶什麼?我又不是故意的。」火雁已經夠慌張了,沒想到還要挨罵。
「不是故意?闖了這麼大的禍,還說不是故意?」這根本不是理由,人命關天哪!
「我怎麼知道她的求生意志那麼差?」
「求生意志?」
「是啊!當初你還不是被我推入池裡,馬上學會游水的。」她以為雲柳柳只是做做樣子,直到後來發覺不對勁,才連忙下水去救人。
「你……」解君遙真是哭笑不得。「你這笨蛋,竟然會相信這種話,」
「你騙我的?」
「哼!這麼好拐,真懷疑你怎麼沒被賣掉。」解君遙氣得口不擇言。
「是啊!我被賣掉你就高興了,反正你有雲柳柳就行了,誰都不重要了,對不對?你心裡一定希望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吧!」她那麼相信他,竟然還受到他的嘲諷,這是什麼道理?
「我沒有……」
「你別否認了,你一心只有她,你愛她。」這句話像是在控訴他的薄情,惹得她熱淚盈眶。
看她懸眶的眼淚,他的心也一陣酸疼。
「那份愛是你不要的。」他衝動地說出口。在她懷疑的眼神下,解君遙連忙解釋道:「我愛她有什麼不對?至少比愛你這個笨蛋好。」
「我是笨蛋?」火雁忍無可忍。「你才是紈褲子弟,不求長進的二世祖!若不是你無法替爹娘分憂解勞,他們也不用遠赴京城,都是你害的。」
在她心中,他竟然如此不堪?
太過分了,她的話也未免太毒。要算帳是嗎?他奉陪!
「那你又多長進了?吃的、玩的,你哪一樣沒參與?站沒站相、坐沒坐相,女人還上妓院,甚至替人贖身,我怎麼會去娶你?」
「哼!你說我,我還沒說你呢!」火雁不服氣地道。「原本我以為自己會嫁個英雄,至少也要是個很有出息的人,而不是像你這種成天只會玩樂的人,我嫁給你才倒楣。」
「你以為我又有多幸運了?」他直言問。
火雁毫不留情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說好不打臉的,她竟然……
但在看到她眼眶泛紅後,他的氣完全發不出來,反而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多傷人的話。
他不該傷她的,明知道她天真衝動,說的話都是無心的,自己怎麼可以與她計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