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兒應當不會欺騙您才是,孩兒指的是算命師所說的話,江湖術士說的話可信度有幾分?大夫都有誤診的情況,算命師誤算的情形也不無可能。」若凌竹知道他三言兩語就將她想了老半天的點子給摧毀殆盡,不知會有多郁卒、生氣?
向老爺沉思地摸著鬍子,「你說的也不無道理。」若錯過了這回,不知要到何時,他才有孫子可抱?
☆ ☆ ☆
凌竹懷中抱著向傲天送的小貓兒,仰起頭看著面前的這棵大樹,很想給它爬上去,可她現在是淑女,一個柔順又乖巧的淑女,在她戲還未演完前,她只能多多忍耐。要做一番大事業,就必須忍常人所不能忍,犧牲一些事,成功的果實才會更為甜美。眼看著那果實就要成形,她怎麼好現在摘下呢?
小不忍則亂大謀,她必須再忍耐個幾日,相信再過幾日她就可以逍遙自在地離開這兒,準備她偉大的事業。
她坐到樹下,將懷裡的小貓放到草地上,自己則看著它發呆。
不知她娘親現在怎樣了?旭兒可有好好唸書?他們可有想念她?乾爹乾娘現在在做什麼?她想回去,回凌家看看那讓她牽心掛念的家人……
她覺得好像有什麼東西壓在心頭般難過,一滴清淚緩緩地滑下她的頰,一隻溫暖的大手為她輕輕地拭去那滴淚珠兒,她慢慢將眼光調回看著蹲在她身旁的男人,心神一時回不來,就這麼愣愣地看著他。
「為什麼哭?」向傲天在她身邊坐下,心疼的目光緊緊瞅著她。
她哭了?「我沒有哭。」凌竹撇開頭,就是不承認。
「想家?」她雖不說,可他一眼就看出她心裡在想什麼。
她扁扁嘴,不否認也不承認。
「別難過,又不是永遠都不會回去。」幾天的路途而已,她沒必要這副模樣吧!何況她前天晚上才剛到這裡,再會想家也沒必要這樣。
「我想回我家,我家姓凌。」當初從凌家到盂家她花了一個月的時間,一想到回去又要花上一個月,她不禁有些腳軟,難道沒有快一點的方法嗎?她如果不邊走邊玩的話,最少可將路途縮短十日吧!可這樣也很久,而且要她光趕路不能遊玩,她會悶死的。
「別擔心,以後我會陪你回去的。」
他的話讓她心裡莫名甜絲絲的,但……「我家很遠。」若是以前她也許會相信,可是現在知道他很忙,他怎麼有時間可以陪她那麼久?
「有什麼關係,早晚走得到的不是嗎?」他輕捏她的臉頰,立刻被她一把打掉。
「你不是很忙嗎?」
「我還有個弟弟不是嗎?」ˍ
他不說還好,這一說,凌竹馬上一臉的驚訝。
「交給你弟弟不如將你家事業送人。」不是她看不起向與天,而是他沒有什麼地方值得她看得起的。
她這是在為他擔心嗎?「交給與天確實危險,但交給我爹總可以了吧!他老人家好歹也是上一任的老闆,不會讓向家的事業毀壞殆盡的。」
「不孝子,竟忍心將自己的工作丟給年老的父親。」她以責備的眼神瞪著他。
「偶爾也該讓我放個假吧!」她都不知道他有多麼辛苦,再忙下去他會累死的,而新娘子也會跑掉。
「那你幹嗎跟我回去湊熱鬧?你自己不會去度假遊玩呀?」而且他要以什麼身份跟她同行?
「你這麼說就不對了,為夫的和你一同回去拜見岳父岳母不對嗎?」
「別肉麻了,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你死心吧!」這死無賴,原來他是打這如意算盤,想通她就範?門都沒有。
「我爹娘還沒答應你不是嗎?」她就快沒有機會,她的計劃就快完蛋了,到時不知她還裝不裝得下去?
「他們並不反對我的提議,我就快要成功。」這一招這麼完美,他破不了的。
「可他們也沒同意不是嗎?」他故意和她唱反調。
「差不多了。」
「差不多就是還沒,一切都還有轉機。」
「你是不見黃河心不死。」凌竹咬牙切齒地瞪他,手更不客氣地捏他的手臂。
「彼此,你也頑固得很。」還好他一身的肌肉讓她捏不起來,否則讓她這麼用力捏,他不掉塊肉也會淤青個好幾日。
「我是擇善固執。」該死!怎麼這麼硬?他身上綁了鐵塊不成?
「看來我們這點很合得來,我們倆都是對自己認定的事堅持不退讓的那類人。」
對他報復不成,她又要生氣了。
「誰跟你一樣?你是冥頑不靈。」她舉高雙手,用力地將他的臉捏成大餅樣,她能報復的手段也只有這樣,若能知道他的弱點就好了。
這女人好狠的心,他拉下她的手,揉了揉臉頰,若她現在捏的人是個女人,恐怕已經把人家的臉給毀了。「擇善固執也好,冥頑不靈也罷,你都嫁定我們向家的男人。」最慢她今年過年前就會成為向夫人了。
「既然如此,我就嫁給向與天。」她有辦法制得住那風流的具小子,至於他向傲天,她別被制住就不錯了。
「他不可能娶你。」想激怒他?她的火候還不夠。
「為什麼?我瞧他好像對我很有興趣,總是一副色迷迷的蠢樣兒。」凌竹厭惡地搖搖頭,一想到向與天,她就很想給他一拳。
「你不可能嫁給他的,沒有人會把色迷迷跟蠢樣兒用在自己未來夫婿身上。」
「誰說的,我就聽過一個更厲害的,妻子稱呼丈夫為『死鬼』,這不是更嚴重嗎?」跟別人比,她說的話簡直不痛不癢,含蓄得很。
「那不同,死鬼是妻子對丈夫的呢稱,而你所說的是罵人的意思,相差很多。」她是打哪兒聽來這句話的?真不文雅。
「就算意思不一樣,我不會嫁給向與天,但他會願意娶我。」那花心小子會娶一大堆的女人回家裡放,他一定不會介意多她一個的。
「以你現在的個性,若讓他見著了,必定躲得遠遠的,不敢再靠近半步。」他這個哥哥可不是當假的,他弟弟的個性他清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