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不會不高興。」她笑得好燦爛,看來這個向傲天很滿意她家璃兒,好現象。「對了,當向家媳婦有無需要注意的事項?」她現在可是在幫璃兒打聽,以免日後遭人欺負。
「只要恪守婦道、盡心伺候我便成。」她的開放讓向傲天不禁有些擔心,但他相信他會看好她的。
「跟一般一樣?那簡單,璃兒肯定辦得到。」她的璃兒可是個聰明人。「有打算什麼時候成親嗎?」
向傲天皺起眉頭,很懷疑她的父母是怎麼教養她長大的,說自個兒的終身大事竟一點兒也不害臊?
「向公子?」
「你可喚我的名。」她就這一點較正常。
「不,我還是稱呼你向公子比較好。」喚他的名?他又不是她的誰。
「不然叫我向大哥也行。」他不愛她這麼疏離的稱呼。
「小女子堅持喚您向公子。」叫他大哥?那她不就要叫璃兒大嫂,她才不要!
看他們倆一來一往的對話,孟皓不禁感到一絲奇怪,至於是哪裡奇怪他一時也說不上來。「好了,傲天累了,需要休息,有事明天再談。』」
「世伯,傲天不累。」能跟她對話,他一點也不累,還有點欲罷不能,想跟她聊更多。
凌竹點點頭,「我也有點兒累了,明兒個有空的話再跟你們聊,請於爹早點休息,向公子也是。」說完,她很優雅地離開大廳,另外的兩個人也各自回房去。
☆ ☆ ☆
錦湖柳畔,微風輕拂池面,陣陣漣漪仍無法驚動悠遊其中的魚兒,紅瓦白柱之亭,香煙裊裊,柔和的音律如輕風般飄蕩於空氣中。一妙齡白衣少女專注於眼前的古琴上頭,無塵若仙之態,宛如與世無爭的雪精靈。
一曲奏罷,少女仍不停歇地繼續撥弄著古琴,益加激昂的樂聲,聽得一旁的黃衣丫鬟心驚不已,擔憂的看著白衣少女;果不期然,樂聲倏地停止,一根細弦跳脫了原本該待的位置,無情地劃傷白衣少女的青蔥玉指。
「小姐,您受傷了!」璃兒趕緊拿出帕子為主子拭去手上流出的血,一臉的擔心。
「這琴還真不耐用,沒兩三下就斷弦。」凌竹接過璃兒手上的帕子,輕壓著手上的小傷。
「以您這樣的彈法,再好的弦也會斷。」璃兒為主子倒了杯上等碧螺春,很不認同她的說法。
輕啜了口香茗,凌竹一臉興味地看著璃兒,「誠如你所言,我敢說你不懂琴,更甚者,不懂樂器。」好的東西,就受得了她的摧殘。
「奴婢的確不懂,不像小姐多才多藝。」
「以女子而言,你比我強多了,誰能娶到你,真是前生修來的福氣。」她說得一點也不假,璃兒不僅精通刺繡,更燒得一手好菜,一個女人該會的她幾乎都會;反觀她,除了一身餵不飽的琴棋書畫外,就剩沒用的叛逆因子。老天爺一定是弄錯她的性別,她合該是個英勇俊俏的男子,不該是個柔弱的姑娘家。
「小姐誇獎了,奴婢沒小姐說的那麼好。」三天兩頭地誇她,她都快麻痺,不過心裡倒挺高興的,她都不知道自己有這麼好。眼角突然瞄到向傲天往亭子走來,璃兒有些愣住,「小姐,向公子……」他不會真的來提親了吧?
凌竹抬頭看往璃兒所指的方向,向做天正筆直地往這兒走來。
「向公子昨天晚上已經向乾爹提親了,他要娶璃兒喔!高興嗎?本小姐很高興喔!」凌竹喜滋滋地喝了口茶,不忘觀察璃兒的反應。
「高興?」她想哭。
「高興就好。向公子找璃兒嗎?」凌竹睜著明亮的美眸好奇地盯著他。
「不歡迎?」向傲天在凌竹對面坐下,目不轉睛地看著她。
「豈敢。」撫摸著古琴的弦,凌竹很自然地問:「向公子喜歡璃兒嗎?」唉!好可惜,斷了一根弦,她沒法兒玩了。
「小姐!」璃兒不滿地驚呼,若非尊卑有別,她很想叫她住口。
向傲天對她的問話有點不悅,她的話太大膽,不只他覺得不合宜,連她身邊的丫鬟也不大贊同她的話。 凌竹眼尾掃了她一眼,不以為意地繼續把玩著古琴,「我只不過將我的疑問問出口罷了。」真是大驚小怪,她可是在幫她問的耶!一點都不懂得體諒她的用心良苦。
「那璃兒喜歡傲天嗎?」向傲天不答反問。
凌竹轉頭看著璃兒,瞧她搖頭搖得快掉了,她皺起眉頭,「不喜歡?」不會吧!那親事怎麼辦?
她的回答令向傲天有絲不悅,「不管璃兒喜歡與否,都得嫁予我向傲天。」
不喜歡……那……
「為免日後悔不當初、怒目相向,還是退婚好了。」她是個重信諾的人,但為了不讓璃兒恨她,她不介意當一次沒信用的人。 「事關終身,豈可兒戲?」向傲天冷著一張似閻王的臉瞪著她,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就是事關終身才得仔細考慮,以免抱憾終生。」既然璃兒不想跳進這大火坑,她這個體貼的主子怎可勉強她呢!
「君子一育九鼎,此事絕無再更改之可能。」
「偶爾更改些事,人生會更美好。」
「出爾反爾豈是信用之人。」他要的東西是一向不擇手段也要得到,他要定她了。
「小女子不介意當個言而無信之人。」古人日:惟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君子跟小人既是死對頭,而女子又跟小人放在一起,她當然也就不怕當小人。 「可我向傲天並非無信之人。」為何只過一晚,她的態度便差了一大截?
喔!她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向公子請放心,人偶爾都會開開玩笑,就對所有的人說是玩笑便成,絕不損向公子的信譽;而且這事也沒多少人知曉,只要告訴我乾爹一聲便成。」
一你要我欺騙?」
「是善意的謊言,不是欺騙。」他昨天明明很好說話,怎麼今天這麼頑固?
向傲天冷哼了聲,「有何差別?」他絕不相信他的魅力在昨晚就用光,一定有什麼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