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取得梅夕兒的具名肚兜,你想到辦法了嗎?」這事可還沒完,不過要馬上解決也不難,只要她拿自個兒的肚兜簽個名交給他便成。
「不要轉移話題,先說說劉將軍這件事。」這招對她不管用,他還是省省力氣吧!
「有本事就自己查。」他走到窗邊背對著她,擺明不想再說這件事。
好,既然他不說,她就自己查,就不信會查不到她想要的東西。
「我回去了。」天快亮了,她也很累了。
「慢走。」他也不多留她,看看天邊,該是狡兔回窟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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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大亮,躺在床上的沒祖兒便迷迷糊糊的起身,像夢遊般走了出去,潛進後院圍牆邊的一堆草叢裡後,人便消失不見蹤影。
一直站在與梅府相連的圍牆上,宗舞鬿默默的看著她從另一堆草叢裡鑽出來,半瞇著眼往梅府內苑走去。
直到一處開滿潔白雪梅的別苑,她才悄悄的開門進屋,半夢半醒的褪下身上的衣物,換上一旁早準備好的雪白襯衣。
當衣袍從她香肩上滑落時他幾乎屏住了呼吸,無法言語的看著眼前這絕美的一幕。
雪白的凝脂上覆蓋著一件小巧合身的肚兜,柔亮的白緞像是她的第二層肌膚似的,緊貼在她優美窈窕的身軀上。
那就是他要取得的肚兜,一件他不想拿給任何人看的東西。
迅速的換好衣服後,沒祖兒馬上往柔軟的床鋪倒下,才一個翻身便沉入夢鄉,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被人給跟蹤。
這下她再說她不是梅夕兒,他是打死都不相信,但她為何要扮演另一個身份?
是為了接近他?還是另有目的?
的確,用另一個身份在外遊玩確實比用梅夕兒三個字來得好,可若是這樣,她為何到現在才出現?
俏皮精靈的沒祖兒,溫和寡言的梅夕兒,在他看來,這兩個都是她,但她怎能分得如此清楚,就好像她完全不知道另一個自己似的。
她到底是在玩什麼把戲?也難怪會提些爛點子給他,她並不想讓他拿到她的肚兜,所以她分明就是在耍著他玩。
很好,他會讓她知道,有些人是惹不得的,尤其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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潔白的落梅下,站著一身雪白錦衣的絕美佳人,帶著一絲憂愁的美顏望著不知名的遠方。
在她眼裡,好似看到了一個漂亮的小女孩在不遠處嬉戲,紅撲撲的小臉蛋上沾了幾片雪白的花瓣,頑皮的用力搖著梅樹,欲使它飄落更多的白梅花。
像雪片般的花瓣紛飛在小女孩周圍,使她高興的漾出了甜美可愛的笑容,小女孩突然轉頭看她,給她一個更燦爛的笑。
她不自覺的也回給她一個笑容,一股幸福的感受蔓延全身,她好想就這麼看著她。
小女孩突然轉過頭去看向另一邊,她也好奇的跟著望過去,在紛飛的白梅中,她看到一個挺拔的身影。
「你在看什麼?」宗舞鬿朝她走去。
觀察她許久,他不得不讚歎她自然無偽的演技,現在的她完全是那溫婉的梅夕兒,昨兒個夜裡的沒祖兒似乎消失了般。
她轉頭再望向小女孩原本站的地方,可看到的卻只有梅樹及飄落的潔淨花瓣,期盼中的嬌俏身影早已消失在這片孤傲的梅林裡。
原本的幸福感被失落給取代,沒了小女孩,她覺得心裡好像失去了什麼,自己彷彿不再那麼完整。
「這次你還要說不認識我嗎?」不知何時他已走至她身邊,輕輕的將她給轉了過來。
他不喜歡被忽視,誰都不能忽略他的存在,就連她也不例外。
「公子請自重。」她沉著臉退了幾步,欲與他保持一點距離,若是讓人看到,不誤會才怪。
「祖兒,這樣畏畏縮縮的一點也不像你。」她不推開他,反而是自動退開,難不成她有雙重人格不成,白天是梅夕兒,而晚上則是沒祖兒,這樣換來換去她不累嗎?
「公子,您又認錯人了。」他看來不像是健忘之人,可昨兒個她已說明她非他所熟識的那位姑娘,他怎麼還……
「我有沒有認錯人,相信你心裡很清楚。」他可是親眼見到她回到梅府裡,她不承認也不行。
「公子若是想找那位祖兒姑娘,夕兒可請家父出面幫忙。」就盼他別再錯認了,他這副指責的模樣令她相當為難。
咻的一聲,在她還來不及看清楚他手上那亮晃晃的東西是什麼時,他便又收了回去,而一旁的梅樹則慢慢的傾斜倒下,轟然一陣巨響。
「公子……」她驚魂未定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為何如此生氣。
他竟然砍了她的梅樹!
淚悄悄的滑落,與潔淨的花瓣一同掉落在地上。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她,心裡有道不小的火氣在醞釀,一切都是因為她的死不承認。
「你會怕嗎?」她該怕他的,對她來說他是個相當危險的人。
她遲疑地點頭,眼裡有藏不住的驚恐,她真的怕他會對她做出什麼事,而這裡又只有他們兩個。
早知她會怕他,但看到她點頭他不免有些失望,火氣也就更大;現在若是活潑的祖兒一定不會怕他,他不喜歡她怕他;不過她無聲的淚,卻又教他不可抑制的擰疼了心,這是她第二次在他面前落淚。
她緩緩的走到被砍斷的梅樹旁,心疼的輕撫著樹幹及這些還來不及盛開的花朵。
這些是她們最喜歡的梅樹,小時候她們最喜歡在樹下遊戲了,砍掉它,她一定會很心疼,她……是誰?
她彷彿看到剛剛那小女孩蹲在一旁跟她一同掉淚的模樣,那張淚流滿面的小臉她看來好心疼也好熟悉。
她……是誰?
「別哭了。」他蹲在她身邊為她拭去淚水,儘管再怎麼氣她,他還是無法狠下心傷害她。
「她……在哭。」她沒有看他,眼裡只注意到小女孩。
她有些不對勁,這裡就只有他們而已,哪來再一個她?難道是花精?她看到花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