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起,活潑的祖兒不再出現,而死去的夕兒則又回到我們身邊。」但他總感覺他失去了兩個女兒。
「我們不只要夕兒,我們也要祖兒呀!可是……」梅夫人難過的說不出話,這樣的情形不是他們所樂見的;不管是祖兒或夕兒,都是他們夫妻倆的心肝寶貝,失去夕兒會難過,失去祖兒他們一樣會傷心。
一直安靜地聽梅老爺述說往事的宗舞鬿默然不語,他沒想到原來祖兒身後還背負著這麼一段悲傷的往事。當時她才幾歲,可是卻得承受一般人無法承受的悲劇,這對她來說未免太過殘忍。
「她否定了自己,她以為是她害死夕兒的吧!」所以才會一直扮演著夕兒的角色,一直到前陣子,她才又恢復了祖兒的身份出現在他身邊,是湊巧嗎?為何她會挑上他?
「兩個月前,夕兒的十年祭辰剛過,我們便發現夕兒……不,應該是祖兒,她開始夜裡出門,一直到天快亮了才回來。」他們不想抹煞祖兒真正的性格,也就沒多加干涉,卻也因此完全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有沒有受委屈?
「十年……或許她現在才承認自己的存在。」在他面前的是真正的祖兒,而現在的她,只不過是把自己隱藏在暗處而以假面具示人的娃娃罷了。
他想幫她找回自己,找回原本的自己,祖兒跟夕兒的個性剛好相反,同時扮演這兩個極端的角色,她的身體還能撐多久?再這麼下去不止梅家人難過,連他看了都十分心疼。
現在他的心有如被火灼燒般,他多想為她擋去一切不必要的折磨,讓她永遠歡笑。
「小王爺,祖兒會在你面前顯露出真正的自己,這就表示她相信你,拜託你,讓祖兒恢復成真正的祖兒。」未待宗舞鬿開口,梅老爺便提出要求。
「你們不滿意現在的祖兒嗎?要知道,真正的祖兒挺會惹麻煩的。」但她卻麻煩的夠可愛,不過不見得每個人都會這麼想,做父母的應該都希望女兒乖巧聽話,以祖兒的性子肯定做不來乖女兒的角色,且不把父母親氣死就已是萬幸了。
「現在的祖兒好像是為了我們夫妻倆而活,她……好像沒有心,有時她會悲傷的看著遠方,有時也會吟些想念什麼人的詩句。在她心底,一定也還記得夕兒,可是問她,她卻會說她什麼都沒說,她好像也完全不知道自己看來有多讓人心疼。」梅夫人不停的擦著眼淚,每次想到祖兒,她心裡便難過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沒錯,她那眼神及說出口的話全都是不自覺的,連她自己也不知道,但一旁的人卻看得、聽得十分清楚。
「她當了十年多的夕兒也夠久了,我們希望她能恢復成原來的祖兒,祖兒活潑點是應該的,那才是真正的她。」他們盼了十年都還等不到,現在終於有人接觸到真實的祖兒,他們怎麼也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她真的讓人很是心疼,真不知她是怎麼熬過這十年漫長歲月的。
「梅老爺、梅夫人,雖然宗某不知能否做到你們的期望,不過我定會盡全力把祖兒給找回來。」不過找回來後,他們或許也無法高興太久,因為他要定祖兒了。
「多謝小王爺的大恩大德,有什麼需要老夫幫忙的儘管吩咐,梅府上下定當盡全力協助你。」梅老爺及夫人躬身行禮,心裡對宗舞鬿感激到肺腑裡了。
「梅老爺、梅夫人,千萬別這麼說。助人為快樂之本,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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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人為快樂之本?」梅祖兒不敢相信的睨著宗舞鬿,真想不到他竟會這麼說。「不知道明天太陽會從哪邊升起?世界是不是要毀滅了?」她走到窗邊看著明亮的月色,這才感覺到月亮有點紅。
嗯,果然是不祥之兆。
「明天太陽依然會由東邊升起,而且世界也不會這麼快就毀滅。」她想太多了。
「既然一切正常,那不正常的就是你宗大少爺了。」嗯,他的確是大大的不正常,「需不需要我去幫你請大夫?」
「你病了嗎?」他明知故問。
「請大夫是要他來醫治你這顆出問題的腦……哎呀呀,好痛、好痛,放手!」
他雙拳在她腦袋上用力轉著,懲罰她的口無遮攔。
「說你下次不敢了。」他可不想天天被她詛咒。
「還有下次呀?」他要給她機會是不是?
「你說呢?」這小妮子的嘴還是這麼利,不幫她把牙磨一磨不行。
說?怎麼說呀?不管怎麼說一定都是她吃虧!她又不像他這麼喜歡使用蠻力。
「我說你怎麼這麼無聊,還幫梅老爺他們找東西,你該不會是想借此向他們要梅夕兒的具名肚兜吧?這樣他們會以為你要娶他們家女兒哦!」這種笨方法也只有他才想得到。
「這種笨方法我才不用。」他輕敲她的腦袋,暫時先放過了她。
「誰知道。」哼!呆瓜老闆。
「我才不會將那件事公開給其他人知道,把人家女兒的名節拿來打賭,不管怎麼樣都不是一件好聽的事,而且還當面跟人家要,那不是太沒面子了。」把她給娶回家,直接從她身上脫下來不省事多了。
「不是為了肚兜?」她很懷疑,他有這麼好心嗎?
「當然不是。」小小一件肚兜,豈能讓他如此拚命。
「但你一定有目的吧?」這人若有良心的話,世上就沒惡人了。
「沒錯,我是有我的目的。」早知道她不信,既然被她說中了,承認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不過不告訴你,這是我一個小小、小小的秘密。」他輕點她俏鼻,她不必開口他都知道她要問什麼了。
若真告訴她,他還有什麼搞頭?這件事只能放在心裡偷偷思量,等時機一到,她自然會知道。
「你的目的跟梅夕兒有關?」既然不告訴她,她問問總可以吧!
「有一點關係。」不過真正的梅夕兒早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