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但笑不語的幫她斟了杯茶。
「喂!這裡怎麼看都不像飯館,感覺比較像是喝茶的地方。」剛剛在樓下看到不少人在舞文弄墨的,那些人一看就是些有錢有閒的老爺,當然也有幾位夫人在一旁閒磕牙、話家長,也就是俗稱的三姑六婆。
「這裡專供給一些喜愛詩詞歌賦之人討論文章墨畫的場所,在這裡他們可以找到相當的對象相互切磋。」這兒可是個雅所。
「那這裡一定不賺。」那些人一坐就是好幾個時辰,怎麼算都划不來。
他笑而不答,賺不賺表面上不見得看得出來。
「奢侈,光是吃個飯就要一間房,你還真是付得起。」看這排場,這頓飯肯定不便宜,不過她不打算與他分攤,是他要她一起來的!當然得由他來付帳。
「我離開一會兒,你乖乖的別亂跑。」他還真有些不放心她。
「瞭解,不送了。」她趴在桌上,實在沒什麼精力再亂跑了,她想念她的床呀!還有親愛的周公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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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說過別亂跑的嗎?」他有些不悅的瞪著她,剛剛他幾乎將整座別館給翻了過來,可她卻這麼優閒的坐在這裡!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亂跑了?別亂給我安罪名。」她連大門都沒踏出去,怎算是亂跑,只不過是從西面的廂房跑到迴廊東面來而已,這不算是亂跑。
「那麼你在這裡做什麼?」
「你眼睛有問題嗎?沒看到我在和幾位老爺商討國家四方大事嗎?」等會兒真該帶他去給大夫看看才行,他的眼疾真是越來越嚴重了。
「國家四方大事?」
「當然,這……等等!我槓!」她笑瞇瞇的將對面那位老爺的牌給拿了過來,雖然這是第一次見識、第一次玩麻將這玩意兒,可她還真是有慧根,隨便玩玩都能贏,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些老爺好心讓她的?
「祖兒,別說得這麼大聲。」那些話聽起來有些不雅,她一個姑娘家還是別亂說破壞形象的話。
「我怕幾位老人家聽不到我說的話,要是不說大聲點輸了可怎麼辦?這可是關係到我的利益呢!」她的眼光始終黏在四方桌上,一點點都沒施捨給他。
他不悅的瞇起眼,「你賭錢?」
「他們說的,贏的給我,輸的算他們的!我若不答應末免太不夠意思。」她可沒說謊,不過她還真贏了不少呢!
「看來你真是夠意思。」他知道她沒帶多少銀子出門,現下她手邊卻多了不少,不必說也知道是怎麼回事。
「哪裡,我這麼尊師重道當然不能忤逆老人家的意思,你說是嗎?親愛的宗少。」呵呵,看來這局她又要贏了。
「我能說不嗎?」衝著她那句「親愛的宗少」,原本就不大的火氣更是消了大半。
「聽牌了、聽牌了。」最好是能自摸。
「好了,菜都送上來老半天,別再玩了。」他拉起她就要走。
「等等、等等,我快好了,只要……」她學對面那些老爺在那裡摸了半天,這牌好像……
「祖兒。」這女人將來一定好賭,他該多注意注意才行。
「自摸!」她用力將手上的牌拍在桌上,順便將自個兒的牌給攤開。
「我胡了。」
「我也胡了。」
「多謝,我也胡了。」三位老爺笑瞇瞇的看著她,「小姑娘,你聽的是六筒,可不是六條呀!」這局她是輸給他們三個了。
「什麼!?怎麼可能,我的手氣明明很順的……」她突然惡狠狠的轉頭瞪著宗舞鬿,「你一定是衰神轉世,你帶衰!」不然怎麼他一出現她馬上輸錢。
「祖兒,說話小心點。」這女人不要命了,竟敢說他帶衰!那條小命她不要的話,他不介意接收過來。
唔,他好像生氣了。
「好啦,為了證明你不是衰神,我再玩一局看看,說不定你是福星轉……放開我,放開我啦,這樣會痛。」整個人像小雞般被人拎起著實不太好受。
宗舞鬿冷著張俊臉,不語的將她給拎在背上,不理會四周好奇地朝他們望來的人們,逕自將她給拎回他們的廂房裡。
「你覺得很好玩嗎?」將她放在椅子上後,他仍是冷著臉瞪她,剛剛害他擔心好久,別想他會這麼容易就放過她。
「是不難玩。」尤其是麻將的碰撞聲,聽來悅耳極了,她就是因這極大的因素而停不了手的。
要怪就怪它太過吸引人,她一介凡夫俗子當然抵擋不住它散發出來的魅力,只有玩它,它才不會失望,她也才不會難過。
「要不要我買副給你玩呀!」他突然笑了,而且還笑得溫柔極了。
唔,她頭皮好麻,有奸人在算計她。
「謝謝,我會收下的。」不收白不收,不過她要找誰來跟她玩呀?
「那要不要順便找幾個人陪你玩?」他笑得更迷人了,只要是有眼睛的女人想必都難逃他的魅惑。
可是眼前這「有幸」讓他給看上的女人卻只是頭皮更麻,不安更深,只要他一個小動作她都可能嚇得跳起來。
「若你不覺得麻煩的話。」她當然是不反對,事實上她想到可以找緞玉坊的姑娘一起來玩玩。
「麻煩?當然不會。」他高興都來不及呢!「只要你把桌上這些菜都吃光便成。」他不勉強她,不過她至少得吃掉一半。
就這樣?他怎麼突然變好心了?
梅祖兒納悶地轉過頭,一看到桌上這些東西,她差點一頭撞死在豆腐上,這裡她吃三天也吃不完,他什麼時候叫這麼多東西來虐待她了?
「需要我餵你嗎?」他是不介意。
不必說了,她放棄,她可不想撐死在這兒讓人笑話。
「我投降,這麼多東西我根本吃不完。」能吃到十分之一就該偷笑了,何況她又沒多餓。
「吃不完也得吃。」他仍是一臉迷人的微笑,但說出口的話卻是連一點專員轉園的餘地也沒有。
「你要撐死我!」這的確是高招,他的心腸可真歹毒!